病房里,一切都很安静,只有心电图在滴滴答答地响着,几乎成为了直线。
几个医生就好像待命的军人一样一刻不离床边。
突然心电图陡然波动了几下,水一文的眉宇紧紧蹙合在一起,好像无比的痛苦一样。
“······”他好像要说什么,好像说不出来。
“文儿,你要说什么,爸爸在这儿···”水爸爸扑到床边。
他似乎做梦了,又似乎还清醒着,嘴里呢喃这什么,是垂死挣扎,是痛苦的呻吟,他白皙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文儿,爸爸在这儿,你要说什么?”
······
“妈···妈···妈妈···”他微弱的喊出来,泪划在了他的眼角,“妈妈···妈妈···”
“妈妈···我看到你了···不要离开我···带我一起走吧···”
所有的人都心碎,一个病弱的王子,在这一刻,他渴望母亲的怀抱。
“医生,我求你们了,救救我儿子···”一个中年男人哭得死心裂肺。
医生们的眼里早已湿润了,“对不起,我们实在是尽力了···”
“姝娈···姝···娈···不要···离开我···”病房里分明出现了他的低泣,他的眉宇变得更紧。
姝娈的泪一下子又出来了,她再也无法冷静了,她冲过去,紧紧抓住他的手,“文,我在这儿,在这儿,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
“为什么···为什么···”一种喊天无路的感觉,她几乎呕出血来。
“姐姐···姐姐···你快回来,快回来···你不要怪爸爸···都是我一个人拖累你们···我一个人···”泪水打湿了他的脸,打湿了枕头。
女士真的无法按捺住自己内心的疼,为什么自己的亲弟弟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她却不敢去拉紧他的手,让他感受到姐姐多年来对他未尽的爱,内心有一种绞痛,她泪如雨下。
她冲过去,扑到弟弟的床边,所有的疼,所有的痛变成了她撕心裂肺的哭。
“弟,我在这儿,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没有早点认你,都怪我,都怪我···”
“姐姐···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不要怪爸爸···不要···”他的声音变得听不见,心电图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不好···出现险急···我们得马上实施抢救···”医生们一阵匆忙。
“立即准备CPR。”一个医生急喊。
“好,立即进行CPR。”
他们站在床边,看着水一文的身体一次次被弹起,一次次又跌落在床上,一次次再被弹起,再落下···
他的脸被痛苦扭曲成畸形。
“好,心电图波形回升,继续···继续···”
······
“在继续···不要停···”
“加快速度···快···”
每一次水一文的脸都被痛苦拧成褶皱。
“好···心脏有所复苏···”
“情况好转···”
慢慢地,他的身体落在床上,心电图有浅浅的波形···
“马上注射镇定剂,快快···”一位医生喊。
医生们立即给水一文注射了镇定剂,他慢慢地睡去,脸上恢复了平静。
医生看看心电图,浅浅的波形很平稳,他取下口罩,长舒一口气,“我们给他注射了镇定剂,他可以处于休眠状态,心脏基本没有负荷,他的心肌几乎无法产生能量和储存能量,所以他的心脏无法承载正常人活动需要的能量。”医生停了停,“这下应该没有多大的危险,但是他不能一直这样睡着啊。”
水爸爸原本急切的神情变得松弛,他看到了希望。
“医生,如果可以,我们马上给他做手术吧···”水爸爸说。
“这个,得观察一下,看他是否承受得住这次手术。”医生说。
“那什么时候可以做。”水爸爸问。
“这样吧,明天早上我们对他全面检查下,如果可以就做手术,今晚我和其他医生商讨下方案,您看怎么样?”医生说。
“好好···”
说完医生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