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浓了,窗外的大街上的路灯三三两两的亮了。
水一文一个人靠在靠枕上,他想姝娈了,她在哪里,她还好吗?他隐约记得那天是她把他送到医院的,她也隐约记得姝娈焦急的哭泣声。
“她去哪里了?为什么见不到她?”他感到有些失落,他好想把自己手术成功的消息告诉她,他好想在好了之后拉着她的手去郊外寻找蒲公英。
突然他想起那天那位女孩的话:她放弃考试了,她要跟她爸爸去广东了。
顿时他一阵慌乱,一种不好的预感。
“爸爸,姝娈去哪里了?”他问正在看报纸的爸爸。
爸爸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去,他慢慢放下报纸,长舒一口气,轻轻地走到水一文身边,“一文,开心点,她···”
“她怎么了,她去了哪里?”水一文问。
“她走了,跟她爸爸去了南方吧···但是你别担心,她还会回来的。”
“什么?”水一文怔怔地看着爸爸。
“一文,对不起,我没有及时告诉你。”
“还会回来,还会回来···”水一文的嘴唇跳动着,说不出话来。
泪水早已挤满了他忧郁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走了。”一种钻心的痛。
“她什么时候走的?”
“在你做手术的前一晚。”
泪水,疼痛,就好像突然的风暴一样袭向他孱弱的身体,他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口痛得无法忍受。
“终究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都走了,也许吧,我这样的人谁又敢跟我接近?”他感到整个世界遗弃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让他有一种撕裂的痛。
“一文,我想她是有自己的苦衷的,不要伤心,她一定还会回来的。”水爸爸认真的说。
然后他拿出姝娈留下的字条和丝缎递给水一文。
“文,对不起,不要恨我好吗?我走了,你一定要好起来,快快乐乐的,不管怎么样,答应我都要快乐的生活好吗?我还会回来的,亲你。爱你的娈。”
他紧紧握住那白色如蒲公英般的丝缎,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知道姝娈肯定不是因为那晚他对她的伤害而离开,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他慢慢靠到靠枕上,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