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生命

　　弯着腰

　　爬行在生活的旅程

　　一滴滴汗水

　　浇铸心的种子

　　为何

　　无法支起腰杆

　　向世界发出强劲的吼声

　　只因

　　萌芽了生命

　　却疲惫生命的激情

　　写于1991年7月15日忘我天涯

　　第七十四章溪水闲情

　　在阳光下休息，不是最好的选择，火一样的熏烤。星细嫩的皮肤已经发出抗议呼声，火燎燎的的疼痛有一种要撕裂肌肤感觉。

　　星在家，经常和母亲一起下地干活，数千米的地，一个上午，只能铲一个来回。每次来到田间地头，星都要拔一些蒿子，做一顶草帽扣在脑袋上。有时也会给母亲做一顶，可是母亲从来不戴。

　　蒿子帽有很多好处，能发出一种清凉的蒿草味，这种味可能驱赶蚊虫、小咬。其实，星戴它只是为了挡挡太阳。如此热的天，别说蚊子，最利害的小咬都不敢出来。

　　星铲的地大多是豆子地，挡不住阳光的，有时热的实在不行了，星就爬在豆子垄里躲一会儿，拿过身后的罐头瓶子喝一口水，接着起来再铲。偷懒是不行的，这是自家的地。

　　母亲每次都要拿两根垄，星只能拿一根垄，那还铲不到前面，好在，后有还有两个姐姐，星只要紧紧跟着母亲，就是胜利。

　　其实，星这个星期天应该回家的，家里开始铲草春草了。星为了练习少林神功，和姐姐说“这周不回家，要准备中考”。这都是假话。

　　星慢慢的爬了起来，右脚痛的有些支不住劲，支着腿咬牙站了起来。一步步移向前面的小溪

　　哗哗啦啦流淌的溪水，轻轻的擦过溪中的水草，草儿在细流的冲刷下，晃晃的弯着腰，发出噗噗的颤音，像多情的少女哼着婉转美妙的歌儿。

　　这水来自于远处的大水库，水库里的水来自于数公里外的大山，象这些晴朗的日子，山上能流下水来，老百姓就叫他涳山水，很甜的。星以前在地里干活时，没少喝这种水，但是流到水库里，那就不行了，喝了这种水，一定会跑肚子的。

　　从水库中流出的水会有一些鱼儿跟出来，老头鱼，鲫瓜子，还有些小小的，亮亮的白鱼，星至今都叫不出名子。在浅浅的小溪中一阵乱窜，激起一片的浪花，一条线一样钻到深水中，有时鱼多的地方，几十朵盛开的白莲花在水中串成一串，噼噼啪啪，种上千百个白莲花，只是花期太短了，瞬间被溪水冲的七零八落。

　　星走到溪边，跳到一小片细沙上，这种细沙是黄白色的，非常的细，有些象玉米面。细沙是经过无数的冲刷后才形成的，在小溪边形成不高的细沙滩地，走到上面脚下软软的，能压出一层细深的脚印，这是细沙不高时，饱含水的原因，经常会陷到里面。有些高一些的细沙就是不一样了，会变的很硬，不用力踩上几脚是起不到效果的。

　　星吃力的蹲下身子，几条鱼儿惊吓的逃进水草中，躲藏了几秒后，悠闲的游了出来，不过似乎知道星就在附近，鱼儿只在深水中慢慢的游着，有时会快速的穿两下，又慢慢的游去，有的向上游顶水而行，嗖嗖的在水中顶起一线小小的凸浪。有的向下游而去，追逐着波浪而行，速度反而更快。转眼就看不到影子。

　　估计，鱼儿也知道这里来了一个天敌，是他们无法撼动的大天敌。只好把这片水域无偿借给星用用。

　　溪水含着蓝天一样的颜色，闪着星的倒影。波光粼粼的颤动着身躯，这是一种天然的美丽，静的只能听到水的轻语。如果有一棵小树，星真想坐在树荫下，拿着一本书，看着琼瑶的爱情故事，或是品着金庸少年英雄。在潺潺的小溪边做着自己青春年少的梦。

　　但是这样的机会，有。却没有那么深的意境，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星的人生奋斗之路才刚刚起步，没有时间为溪水的悠然，花儿的芬芳，草儿的翠绿停下理想的脚步。

　　星哗哗的撩起水，几点了，星不知道，刚才去同学赵家，竟然忘记问一下时间。

　　星撩起的溪水却已经很温了，没有一点凉意。星本想洗把脸降一降温度，没想到这水温不比自己的脸低不了那去。

　　星起身换了一处水深的位置。刚蹲下，细沙猛的下陷进去，一股水从细沙中冲出，瞬间没了星的鞋底。星感觉到鞋帮一凉，顾不上脚痛了，嗖的，向后跳了一步。

　　星低头看一眼鞋。“妈的，鞋又湿了”。

　　这种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热的天，不用凉，一会儿就晒干了。星来的兴趣，一屁股坐在岸边的细沙上，脱了鞋，抽出玉米皮，嗅了一下。“我晕，太臭了”。

　　星用手掐着玉米皮丢到水中，脱下已经露了后脚跟的袜子，远远的闻了闻，不是什么好味。“哎，这袜子才补了一个星期又漏了”。

　　星摇了摇头，星不知道自己这只脚是磨袜子，还是吃袜子，那只脚上的袜子漏了一次，补上后再也没有漏过，这只脚上的袜子已经漏了好几次了。还好，自己从同学家要的线，还有一点，晚上回去一定再补上。

　　星弯下腰卷起裤腿，拎着袜子走到小溪里，“哇噻，爽呀”。一阵清凉从腿面激灵一下，射到全身的每一处神经，快慰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星淌了一会儿水，水中的小鱼儿都惊跑了，星今天没有心思理这些鱼儿，要不然早就下手。星抓鱼，不对，是摸鱼有一手。从小时候就在水中练出来的。小学时经常和小伙伴们比摸鱼的。

　　星在水中蹲下身子，拿也兜里的袜子，在溪水中哗哗的洗了起来。我晕，星皱了皱眉头，这袜子也够可以的了，搓了两下，一片黑水顺着水流流去，还好这里是流水，如果是在盆中，还不知道水要黑臭成什么样子。

　　没办法，虽然两个姐姐都在这个乡村中学。经常问星有没有衣服要洗。两个姐姐衣服比星多多了。星上的初一，母亲才给星做了一身蓝色的中山装，还有一身别人送的拉链上衣，那里还有衣服呀。

　　没有的换，当然就没有的洗。哦，对了星还有一件衣服，是星上初一时，小学班主任佟老师送的，那是一件白色的半截袖，从送给星的那天起，星一直都没舍得穿，一直放在上学带着的小箱子低下。

　　星洗完袜子，拧干了水，拿起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味是淡多了，没办法，没有肥皂只能洗到这种效果了。

　　星把袜子凉到岸边的草上，抉了几根蒿草插在岸边，向后一倒，躺在蒿影下，双手枕在头下，看着蔚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