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舞!”
安排好那几个神裔的问题,并暗中派兵监视那几人,之后胤安便第一时间回到辰良殿,推开了书房的门。
祝时舞躺在书房的玉石榻上小睡了一会儿,听到胤安来了,她从榻上坐起,揉了揉自己迷蒙的睡眼:“哦……你来了……”
“奚虹呢?!你为何现在出现在太一宫?!你是怎么回来的?!那些神裔又是怎么一回事儿?那舅舅又是怎么搞的?!你要说的‘重要的事’又是什么?!万毒教莫非把奚虹扣住了……”
胤安抓住祝时舞的手,一股脑儿把积压了好一会儿的疑问全都吐了出来,听的祝时舞一时间愣住了。
“等等……一个个来……”
祝时舞撇嘴,捋顺了思绪后,将一切问题简化告知胤安。
虽然简化了却依旧十分漫长的讲解完毕,胤安点头,面色凝重。
“万毒教即将出兵攻打我青丘国一事我早有耳闻,最近也正在准备这场战斗,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也没想到恩公居然会去帮助万毒教教主……”胤安神色黯然,显然是已经被这接连不断的麻烦事搅得烦恼不已了。
祝时舞愤愤道:“奚虹实在太不是东西!所以,我来帮你了!而且还带了那几个神裔当助手!我们一定会赢过他,不会输给那种混蛋的!”
祝时舞毫无实际意义的气话却也让胤安心头一暖,他坐到祝时舞身边的玉石榻上看着祝时舞,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谢谢……我很高兴。即便你不是来帮我的,能见到你我也已经很开心了。”
想到胤安曾说过太一宫内为一相信的人就只有她祝时舞,虽然有些夸张,但想必,出了句余那档子事儿以后,胤安也的确不知道该信任谁了吧!这些日子或许会很难熬……
祝时舞有些同情他,柔声问:“你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吗……要不要和我说一说来排解一下?”
面对祝时舞少见的温柔,胤安却露出诧异的神情,他盯着祝时舞的脸半晌后“扑哧”一乐:“噗哈哈!你、你真是祝时舞么?该不会是恩公变来骗我的吧?!我才不会告诉你任何事!”
祝时舞不悦,跳下玉石榻向书房的出口走去:“死狐狸!爱说不说!爱信不信!我走了!”
胤安神色一变,忙起身追上祝时舞,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喃:“不要走……只要能看到你,什么烦恼就都无所谓了。让我再到你这里……逃避一会儿吧。我现在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无助的语气让祝时舞身子一震,有些心疼又有些尴尬,只好杵在那里任由胤安抱着。
胤安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自背后如此温柔地抱着她。
耳边传来胤安平缓轻柔的呼吸声,祝时舞在那安定的呼吸声中也变得渐渐放松下来,她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这只狐妖的怀抱带来的温暖,脑中出现的不是纷乱的情思,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祥和与镇定。
这怀抱是最纯粹的依偎,如小兽在寒冬中取暖一样的,本能的依偎。不掺杂丝毫多余的感情,却最能令人感到安定和安全。
许久,胤安依依不舍松开祝时舞,轻呵一声:“……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奚虹。如果我是他,一定能让你过得更快乐。”
这气氛如此柔情的诡异,祝时舞俏脸绯红,背对着胤安,鼓足勇气低声道出所想:“我与奚虹用青丘国与万毒教这一战打了个赌……如果我支持的青丘国胜了,我便能做我想做的,到时……我想留在太一宫,可以么……”
“……你想以何种身份?”胤安轻声问她。
“你、你当时不是说过……让我辅佐你治理国家吗……”祝时舞转身,抬头望着胤安小声问。
“可我现在……反悔了。”胤安微笑着摇了摇头。
祝时舞立刻露出失望无比的表情,不可置信的望着胤安,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确没什么治理国家的才能……可他答应过的啊,怎么能反悔呢!
看到她那副可笑的表情,胤安被祝时舞那种把心事全都写在脸上招摇过市的愚蠢再次打败。他无奈地捧起祝时舞的脸柔声道:“没人教过你怎么隐藏一下心情吗?你的脸上现在写满了‘失落’二字呢……”
祝时舞脸又腾地红了,她慌张拍掉胤安的手,大声嚷嚷:“别碰我啦!你这个出尔反尔的骗子!”
胤安扑哧一笑:“现在你脸上又写满了‘害羞’,真有趣!”
感觉自己好像又被这狐狸耍的团团转,祝时舞恼了,扭身大步向外走去:“有趣你喵个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告辞!”
见她真的生气了,胤安低头思索片刻,然后大声对着祝时舞喊道:“我不想让你当我的臣子,整天尔虞我诈管东管西实在太累,要不要做我妃子?那样你就能一直无忧无虑混你的日子了。”
祝时舞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眨巴了半天眼睛,好容易才消化胤安这句话的意思。
再次转身面对胤安,祝时舞挠了挠头,皱眉道:“你是说……你想把我当宠物养?!”
“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正常凡人?!”胤安原本有些微红且略带尴尬的脸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这种时候,这种话……自然是我喜欢你,想与你共度余生的意思。”
“为什么啊……”祝时舞好像是被吓傻了,反倒平静异常,凑近胤安,专注的注视着他刨根问底起来。
“这……我哪知道!”胤安扭头,躲避着祝时舞的眼睛。
“有人会莫名其妙突然喜欢上自己讨厌的人吗?”祝时舞继续追问。
回想她与胤安从相遇到现在的日子,她也没发现胤安对自己很特别啊……他倒是总会奚落她,骂她,欺负她……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同样是欺负,胤安的胡闹总让她没办法生气,和奚虹欺负她时那种感觉完全不同……难道那不是欺负,是传说中的“打情骂俏”?!莫非是她这方面的感应太迟钝了?!
“我几时讨厌你了?!”
“可你分明总是在欺负我……”
胤安重重叹了口气,一手搭在祝时舞的肩头,满脸怨气的解释起来:
“如果我不是对你有兴趣,就不会在龙泉镇的时候故意强迫你给我买东西吃,故意拿扇子和你兜圈子;如果我不是对你有好感,我堂堂一青丘国主不会为了‘帮你做个正常人’那种蹩脚理由把你绑在身边;如果我不是喜欢你,我不会借由‘躲避句余眼线’的理由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让你扮我的妃子;如果我不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会与救过我的命又救过我太一宫的恩人斗法只为争你……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现在……你明白了吗?”
随着他一句句话出口,祝时舞的脸也逐渐变得通红。
这么解释起来好像真的……很合理……难道胤安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