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鑫阴沉着脸摔门而出,吴岚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身子如抽空般软倒在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早已经湿透。
噩梦终于暂时消失,吴岚非常感激那个叫夏老的人,要不是他闹事,现在自己只怕已是羊入虎口。瘫倒在地的吴岚只是残喘了数息便又扶着桌沿强自站起身来,这个软金香玉的**之地吴岚再也不想多呆一刻!逃!目前不正是个逃跑的最佳机会?吴岚明白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绝不能错过,错过了等待自己的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用力攥了攥手心中的发簪,指骨都被捏了发白,自由就在门外向她摇曳,吴岚心如窜鹿般的狂跳,但脚步却铿锵有力。白皙玉手贴在门闩上,深深吐出最后一口浊气,徒然用力,门吱一声应声而开。
门口两位家丁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怪异地看着推门而出的吴岚竟然都没急着动手。其实像吴岚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纤弱姑娘他们见了多了,她们反抗的手段不过就是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弱智伎俩,稍稍吓吓她们便又会文弱的如小鸡一般,所以家丁们也懒了动粗,恐吓一下足矣。可惜吴岚却不是他们所想的待阁闺秀,今天他们倒是踢到了铁板,乘着两个家丁凶神恶煞摆脸色的时候,吴岚举起发簪对着两人毫不手软地就是两记神雷,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又快又狠,两位家丁只觉眼睛一晃,脑中还没反应过来迎面两条银蛇就突自窜上胸口,顿时全身一麻,身如石化,额顶根发直立,青烟袅袅。
成功!第一次出手伤人吴岚紧张的嗓子都快冒烟,不过还好奏效,两道雷光过后发簪竟然无焦痕,这倒出乎意外,来不及多想吴岚手提裙袂迈腿便逃,两个呼吸后两个家丁便软软地斜倒在地不停抽搐。
府邸虽大但来路吴岚还是记得清楚,远处夏老嚣嚷争执声隐约过耳,这下正好可以趁乱逃命。莲步疾驰,吴岚时不时地谨慎打量四周,偏门应该就在不远处,奔跑中突然心中燃气一丝不祥的预感,一路走来偌大的府邸竟然连一位家丁一个女婢都没有看到,纠结的情绪让吴岚忍不住停下疾驰的步伐,再次紧张的打量四周,周围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怎么会有这种不祥的预感?吴岚心里不安越来越强烈,可有又找不到任何异常,这倒是怎么回事?双手紧紧地按着自己的胸口,强自压下心中的忐忑,难道是自己太过于敏感?黛眉紧紧地交结在一起,片刻后眼中流露出一抹异彩,发髻上的桃簪再次紧紧地被拽在手里,逃不出去大不了玉石俱焚,下定决心吴岚脚步迈了反倒坚定起来。
天色已暗,暮霭沉沉,府邸的能见度越来越低,借着余辉,角落的亭柱后刀光在微微闪烁,上面还挂有道道干涸的血痕,两双凌烈精芒死死地在盯着府中隐约穿梭渐行渐近的吴岚,十多具尸体已被他们拖在草丛之间,除去这些路障他们便可以安心在这里守株待兔。
虽然满心疑虑,吴岚脚下不敢松弛,突然脚步泥土中的两滴鲜红血痕落入了她的眼帘,鲜血,怎么这里会有鲜血,心中徒然一紧,放眼四下打量,草根树干上都有点点血迹,倒是是怎样惨淡的打斗会有如此满目苍凉,危机感如翻江倒海般从四周压迫而来,五指慢慢地舒张再又重新被重重地捏紧。该来的总归会要来的,缓缓地继续向前行进,手中的那根桃木簪被捏得更紧,大不了生死相搏至多是香消玉殒。
“来了。”一道倩影终于出现在咫尺,柱后两个黑衣冷面人的眼中一亮。
“走。”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原地。
两道阴风似有似无地自吴岚身后刮起,没由的让她感觉背后泛起一丝恶寒。
“什么人?”惊恐地急转过身,两条忽隐忽现的黑衣杵在阴影之中,两把明晃晃的刀却晃的人扎眼,“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管事想请你走一趟。”阴鸷的声音寒的让人心里结冰。
“管事?什么管事?我不去。”
“姑娘请将手中的东西收回去,如果没有管事今天你以为能逃了掉这里?”声音依旧冷,但惊出吴岚一身冷汗,自己如此细微的动作都无法逃脱这两人的眼睛,自己还有什么资本跟他们周旋?
“这里的血迹是你们的杰作?”
“我们自是为了保姑娘安全。”
吴岚心渐渐沉了下去,要保她安全需要如此大开杀戒吗?吴岚陷入沉思。
远处夏老的争执声越来越近。两位黑衣人面容有些不耐,可惜管事的交代又让他们不可强来。
“姑娘?”冰寒刺骨的声音再次飘起,吴岚没由的心尖一颤,生生从沉思中拉回了思绪。想来既然他们是来救自己,那么至少自己人身还是安全的,既然如此跟他们走一趟又有何妨,如果自己反抗他们要掳走自己,自己不也是无可奈何,何况自己现在真气虚空全身乏力更加没有一拼之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至少白鑫这一劫可以暂且躲过。想到这里吴岚倒也坦然,他们口中的管事也让吴岚有些好奇,那么就会会吧。
看着吴岚轻微地一颔首,两位黑衣人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姑娘请。”说是请可请字还没说完两人便欺身而上一人挟着吴岚一只胳膊,在吴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脚下轻点几个飞身便飞出了白府。府外早有辆毡棚黑帘的马车在等。吴岚默不做声地乖乖上车,一位黑衣陪着她,一位驭马前行。
华灯初上,夜间的白狮城反倒更美,车棚窗外,花灯绕街好不热闹,这些倒是吴岚以前从来都曾看到过的景象,少女心性看着这些都快忘了自己是安或危。突然一只大手快速地掀落窗帘,景色一换又变成车中的昏暗。
黑衣人一动不动地继续坐在车中,只有一对寒光四射的黑眸证明着他还是个活人。吴岚与他左右分坐两两相对,阴气逼人的黑衣人让吴岚抑制不住的有种血腥感,只有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人大概才会有这种迫人的煞气。
马车在咕噜一下后停在一处别院前。
“姑娘请。”
吴岚轻轻点头下了车。一位老管家迅速迎了出来。
“姑娘,请跟老奴这边走,老奴姓程,姑娘亦可称我程管家,我家管事已经在书房等候姑娘多时。”程管家年过五旬低眉垂目半偻着腰,说完规矩地在前面带路。
“程管家,冒昧问下,你家管事是谁,他找我来所谓何事?”趁着前去的时间吴岚忍不住自己的好奇。
“管事的事,又怎么是我们下人可以妄加揣测的。”程管家将话说了谦卑至极,一句简单的话反让吴岚没有了再问的理由。
这里到底会是谁要找她?自己无权无势,而且自从脱了胎记后更是无人认得,这所谓的管事到底找自己图的是什么?难道……难道会是跟白狮城的色狼城主一样的目的?想到此处心中不禁一寒。一缕担忧掺杂着疑虑郁结在心头。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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