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玑,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我打听过了,告示就在城头。”忽然熟悉的声音自两人身侧传来,吴岚猛抬头一看,来人不是玄业又是何人。
“恩,我就来。”荀玑应了声,用脚尖踢开吴岚正在擦鞋的手,头也不回的寻声走去。
“那小道士是谁?”玄业提着酒葫芦晃晃悠悠地走过来,鹤氅道褂的前襟上还沾着一大片的酒渍。
“只是一个不长眼的毛脚小道。”荀玑说了轻描淡写,但落进吴岚的耳中却是格外的刺耳,“师父,你酒打好啦?应该还痛饮了几杯吧。”
“啧啧,白狮城的酒到底不一样,喝了我好痛快,哈哈哈,痛快。”玄业拍着肚子一副酒足饭饱的满足相,“啊,半个月的酒虫终于是解了,这几天荒山野岭的跑了我连酒是什么味道都快忘了,荀玑啊,你要是再找不到就不要找了,害了我都没酒喝。”
“你受不了可以先回去,我又没要你跟着来。”荀玑阴郁着脸,目光紧锁着玄业红透的鼻尖,却看不出他脸上还能流露出其他什么表情。
半死不活,还不如入土为安,吴岚在一旁心中嘀咕。
“你,大逆不道,怎么可以跟为师这么说话?”玄业三句话不对耳,立即开始吹胡子瞪眼摆架子,可这一套荀玑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个小道士,还赖在这里干什么?鞋子擦出瘾来啦?快给我滚蛋。”荀玑没有理会玄业却将矛头指向了吴岚。
“你……”什么人啊,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遇到这种蛮不讲理的人,一般来说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海扁他一顿,当然现在是不行,另一种就是当他狗吠直接藐视他,吴岚直接选择了第二种,斜眼轻谬地白了眼荀玑,然后甩袖阔步离去。
“师父,走。”这次荀玑倒是没再理会吴岚离别时富有轻视的眼神,他的心思现在全放在城头的告示上。
“荀玑,你有没觉得刚才那个道士的眼神特别奇怪?”
“师父,你什么意思。”荀玑为不可查地呡了下嘴,似乎有些不耐。
“你跟他的眼眸是一个样子的。”
“嗯?”一个样子?经玄业这么一说,刚才发生的种种全都再次浮现在荀玑的脑海中,印象中似乎那小道士确实是双矾白无神的眼睛,就跟自己如出一辙,可仔细一想点滴印象却又会变得模糊起来,要怪只怪刚才自己都没正眼瞧过对方一样,可如果真如玄业说的话……那个眼部封印是个秘法,荀玑明白世间除了那几个人外再无传人。
想到此处荀玑心跳一滞,急急转身,可目光流离间哪里还有那个蓝锦鹤氅的小道。
“别找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应该是我看错了。”玄业拍了拍荀玑的肩头,提着酒葫芦,醉醺醺地向城头告示处走去。
荀玑没有理会玄业独自站在人潮中踮脚瞭望,可终归再也见不到那个蓝影,但愿是个幻觉,终究两人相貌的差别太过悬殊。
无奈地摇摇头转身阔步赶上玄业。
“没找到?”
“恩。”荀玑显得越发地沉默。玄业笑笑不再理会他,半个月的相处,玄业早就摸透了荀玑的脾气。冷面,冷酷但绝不冷血。
城头的告示迎着西风掀着页脚,而抬头的榜图上清晰地描绘着吴岚的种种罪状,简直写得是十恶不赦。
“一派胡言。”玄业忍不住低声抱怨道,眉间的怒气已经在不断地升腾,“我会飞鸽传书到宗门,掌门应该会派人出面向万花宗说明情况,这个万花宗简直是在胡诌乱编。”
“恩,那现在我们干什么去。”
“喝酒,睡觉,吃饭……享受人生。”玄业摸着如同掖着一只西瓜一样的圆肚,已经在开始憧憬。
“你去吧,我要去找白狮城的城主。”
“干嘛?你别冲动。”玄业迅速地拉住荀玑准备行动的手臂,一脸严肃完全取代了刚才满脸期待的笑颜。
“呵,我是冲动的人吗?放开,你不是也在找人吗?你可以去找了。”荀玑挣脱了玄业的手独自向城府走去,可他却没有发现玄业那迅速黯淡的目光,酒,又如开水一般不停地淹入喉头。
凄凉半生,半生凄凉,这酒瘾尽也是拜她所赐。
“男儿泪不轻流,此生有酒此生醉。
莫伤心不谈情,浮云过眼转头空。”……季偌。
跟着人群,吴岚终于安全地逃出白狮城,原本只是前来为唐鹏抓药疗伤的,没想到这一时贪玩竟然惹来那么多是非,耽搁半个月也不知道唐鹏伤会不会落下病根。还有逍遥前辈,真怕他会有什么不测。
“唐宝所说的小树林就在那边吧?也不知道会是谁来接应我。”吴岚心中暗想,脚步不停地向东侧树林方向走去,西城外也就东侧连接着群山有片茂密的树林,其他地方视野开阔,稍许远些的地方便是点点农庄和大片的庄稼地。时入春交,稻田的庄稼碧绿一片,绿油油的稻杆顺着山风一晃一晃,远远望去碧海晴天天地融一着实是美丽。其实能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地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吴岚浅笑着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在不知不觉中便进入了小树林。树林不大但却异常茂密,踩着林中的青苔,目光穿梭在枝条树杈间却并未见得半个人影。
“有人吗?”吴岚轻呼一声,回音缭绕在林间惊得林中群鸟叽喳中一哄而散,但却得不到半个人的回应。这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吗?林里有人吗?”这次吴岚都快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颊泛起微红。可林间除了她的回应连鸟雀的啼鸣都不再有,片刻四周便万籁无声一片沉寂。
怎么回事?城西东侧小树林,没有错呀,吴岚仔细地回忆着唐宝的嘱咐,应该没有错,可怎么会没人?吴岚找了棵大槐树,抱着膝盖缓缓坐下,大概是接应自己的人还没到吧。
可左等右等还不见人来而睡意却渐渐袭来,不知不觉中吴岚歪着头手支着脑袋竟不知不觉中沉入了梦乡。
“吴岚,你的父亲叫楚齐,你的母亲叫冰若贤,你的那本《医德心经》是你爸爸留给你的,你脖子上那条自小就佩戴的项链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你以后一定要找到他们,听到没有?一定要找到他们,找到他们……
“今日我郭雷将于吴岚结为异性兄妹,不论贫穷富贵,致死相护,天地为誓,诸神为证。我吴岚将与郭雷结为异性兄妹,不论贫穷富贵,致死相随,天地为誓,诸神为证……”
“爹爹……妈妈……哥……不哭。”梦咛中吴岚面色凄楚,涔涔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指尖,只觉得脸庞有点温润湿渍,这一觉不知不觉中都已经睡至了深夜,一股山风袭来卷起阵阵寒意,吹在吴岚身上不禁一个战栗,生生把她从梦中惊醒过来。
睁开眼睛,四下皆黑唯独眼前闪着两点惨绿,绿点凑在吴岚面前,一条湿滑的东西正这不断地掠过自己的脸颊。
“什么东西?!”吴岚一惊顿时睡意全无,眼前的巨大黑影见到吴岚醒后竟然生生站立起来,在黑影的背后吴岚又看到了四五对绿点,绿点不停晃动逼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划出道道莹弧。吴岚靠着大槐树却退无可退。
“谁?”吴岚惊恐万分,声线都在颤抖。
突然,站立的黑影发出了一声兽咆。
吴岚听后不禁一愣。
“吱!”四下也应和着发出阵阵吱鸣。
黑晶鼠?怎么会是它们?吴岚顿时释怀,心中泛起微讶,难道唐宝口中说接应自己的人就是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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