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事儿么,不是不可说,只是为夫不知从何说起。”
明月轻哼一声,说道:“明月问一句,闵大人便答一句,闵大人认为如何?”
闵贤点头应允。
“明月到京那日,闵大人可是与延亲王约定过要为叶家平反,将明月抬上郡主位?”
闵贤轻笑:“怪不得娘子今日对为夫如此强势,原来是寻到了恩人,便把为夫不放在眼中了。”
“闵大人。”
“好好,为夫说正事,为夫确是应允了延亲王,只要他能让娘子名正言顺的当上怡郡王府的郡主,为夫便为他揪出诚郡王侵吞江南税款的罪证,这可是为夫为娘子佘下的账,娘子不还不说,反倒还伙同延亲王一同来讨债,娘子还真是不厚道。”
怪不得刚到京城时,怡郡王便说皇上给了封号,却拖到半月后才下诏,为了让这事看起来更顺理成章,闵贤还把承宣也牵了进来。看着闵贤的脸,明月的火又压不住了,厉声道:“闵大人,这郡主的名号可不是明月愿担的,再者闵大人的盘算,明月虽无从得知,但也是能略知一二的,闵大人再这般推脱,明月只得送客了。”
“娘子所知怎会只是一二,这般知之甚详,摆明了就是为夫腹中的虫,哈哈。”
“闵大人好走,明月不送。”明月起身。
“娘子问一句,为夫照实答了,正等着娘子的下一问呢。”闵贤依旧赖在桌边赔笑脸。
明月复又坐下,问道:“闵大人这么光明正大的扶植势力,不怕打草惊蛇么?”
闵贤嗤笑:“势力?一个没有身世背景的年轻学子也称得上势力?”
明月亦笑:“怎会不是?一个没有身世背景的年轻学子也值得闵大人费如此大的周折,先是从花娘那里摸清了底,随即将其挡在科考之外,而后闵大人一副怜才的模样出现,轻易地便让其效忠,闵大人倒是深谙这欲取先与的路数。”
“娘子谬赞,为夫也是跟娘子学来的,娘子对待叶添时那欲擒故纵的计谋才叫为夫佩服。”
“闵大人,这官腔打的也是自然圆滑,可否请闵大人先将苏墨衣之事说明再来恭维明月?”
“娘子不是都明白么?”闵贤瞅了明月一眼,出声揶揄。
“闵大人。”
“好好,为夫说便是,瞧瞧此物”,闵贤伸出手指在空空的茶碗中摩挲,随即说道,“若是没了茶,此物便是摆设,可有可无,若是有了茶……娘子,还要为夫喝给娘子看么?”
明月不屑的扔出两个字:“不用。”
“娘子可还有疑?”
“若将苏公子只身安插在江南,不怕教人揪出来灭口么?”
闵贤的脸凑近,厚颜的笑道:“有为夫骁勇无双的大舅哥在,谁敢动他?娘子前几日不是见识过了?”
承宣?明月疑惑:“剿匪之事了了,岂有不回京复命之理?”
“可也没说不得再回来,不是么?”
明月轻哼:“闵大人对这用人之道倒是熟稔得很。”
“再者,那苏墨衣是为夫找来抵娘子欠延亲王的恩情的,还望娘子尽心才是。”
明月不搭话,径自想着该如何说服允景。
闵贤忽然起身,道:“娘子,为夫耽搁已久,该出门了。”
明月挑眉,“闵大人何日回京?”
“五日后”,闵贤整整衣袖,接着说道,“娘子早歇,为夫告辞。”
闵贤刚出门,明月便软绵绵的伏在了桌上,一直到环翠提着茶壶进来,都没换过姿势。
“小姐,怎这般打不起精神来?可是又跟姑爷闹别扭了?”
明月直起身子,伸手摸向茶碗,环翠赶忙将茶倒满,递给明月。
啜饮一口后,明月吩咐环翠:“去叫芷扇去见一趟延亲王,说我明日午时在宝斋楼恭候。”
环翠出门后,明月含了一口茶在嘴里,静静想着苏墨衣之事。茶碗?只怕这茶碗装的该不是茶吧,明月失笑,忽而又想起闵贤的手指曾在这杯中……随即皱眉,一口茶喷了出来,洒了满桌,明月气急重重的将手拍在了桌上,手心隐约泛红,瞅着那尚还有些茶水的茶碗,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拾起冲着窗外扔了出去。
翌日,明月赴约,今日的允景看起来似是有些几分欣喜。明月坐下后便开始为闵贤开脱,从公事繁忙无暇顾及说道身份不宜太过招摇,最终还是将事情推到了苏墨衣身上。
“拙夫的意思是此苏姓考生为人正直,且善于此道,若将此人外放至此地,一年半载内必有收获,延亲王以为如何?”
允景点点头:“这一年半载虽是长了些,但是此事本就急不得,既然闵大人有心,那就暂且按此法办罢。今日明月姐姐是为闵大人传信来的?照此看来,闵大人对明月姐姐还是颇为信任的。”
明月微笑点点头,算是应了。
良久,明月眯着眼看允景一口口的喝茶,心中轻笑,跟这人一道,一个时辰至少有大半都是无言相对,还真是无聊,况且尚不知此人到底是何立场,贸然相问还不若闭口静观。
又是许久过去,明月终还是起身行礼告辞,允景如昨日般点头应允,依旧未起身相送。
行至宝斋楼大堂,明月驻足,还是昨日那几个学子,执盏欢饮,只不过比昨日多了乐声,有些耳熟的曲调传来,明月望去,依旧是昨日的白衣男子,此时正端坐抚琴。
装病都不会装,果然是有病。明月出门上车,嘴角轻扯。
回到住处,明月开始收拾衣物,准备四日后回京,环翠萧炼却未闲下来,被明月遣出去数次。
傍晚,环翠回来回话:“小姐,肃秋管家都已安排妥当了,这扬州的买卖以后由叶艳娘打点,小姐可以带着明珠小姐一同回京。”
“萧炼呢?”
“去给姑爷送信还未回来,堂主已然去过东郊,说是任先生与子筝都尚未回来。”
明月将琴用缎子包好,塞进箱中,将先前琴上的荷包一并包了进去,收拾妥当后便在窗边坐下,愣愣的瞅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出神。
六月初,只见繁星不见月,承宣不知会不会一同回去,即便是一同,怕也见不上罢,出门三月余,只见了一面,半句话都没说上。
还有诚郡王,这人到底是好是坏?这一趟南下,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倒还真是教人火大,除了安抚下了叶家,怕是没再办成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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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经常卡文,确切说卡的不是文,是标题。。。。。要是亲们发现标题跟正文没什么关系,就不要深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