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思乱想的申楣下意识的“恩”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初次见面她就觉得那个管家熟悉,原来他就是那个骂她是小畜生的仲叔啊,小心眼的申楣眼睛微眯。
却没发现,她的这一表情,更是让孙展青一愣。
好像,真的好像!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
更坚定了孙展青调查申楣的决心。
见申楣望向自己,孙展青连忙转头,若无其事的说道:“这次一起同来的还有余先生,他是我的先生,对于园林的建设也很有研究,我们孙府的好些图纸都是先生设计的,你们可以将自己的要求告诉他,他会尽量帮你们实现。”
“孙少爷为什么这样帮助我们?”申楣虽然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但对于他如此殷勤的帮助申家还是很不解,她家老爹也就是个成绩优异些的秀才,不是举人,更不是及第的进士,总不可能对他的谋朝篡位,呸,不是,是重夺皇位有多大的帮助吧!
别说没那个能力,就是有,她也不希望申家卷入那样的争斗,虽然她也挺同情小太子的遭遇,也很喜欢和他做朋友,可她只希望能和家人过衣食无忧的平淡日子,那些勾心斗角的相互倾轧与血腥的争斗日子,她想想就不寒而栗,绝对不想过那样胆战心惊的生活,所以,若是可能,她并不想以申楣的身份和他多接触。
为什么?孙展青微愣,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在听到仲叔说很看好申云励,想要扶持他作为暗钉时,自己竟然也鬼使神差的跟了来,若是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可能是想确定一下,申家的白虎是否是小家伙,那么现在他是真的很想和这个申楣做朋友。
曾经的他高高在上,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太子,一刻也不敢放松和懈怠,从来没有朋友,现在的他身负血仇,更没资格浪费丝毫的时间,也怕被人看出端倪,更是没有朋友。
但是申楣不一样,他感觉的到他不会伤害自己,哪怕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会为了名利而趋炎附势,或是为了避祸视自己如毒蝎,亦或是出卖利用自己,谋求荣华富贵。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他就是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它对危险的感应,不止一次救了自己。
就如此刻,明明初次见面,明明只是静立在这里并未做什么,自己仍然觉得很开心,很轻松,只是看着申楣眼里的疏离和疑惑,眼神有些黯然,“需要理由吗?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若非要找个理由的话,你可以认为是我们孙府觉得申秀才很有前途,提前进行投资,也可以认为是我想要找个玩伴。”
闻言,申楣嘴角微抽,若是其他的少年说这话她还信,可是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她却清楚,并且因为他的成熟和稳重,总是下意识的忽略了他的年纪,此时听到他提到玩伴,有种怪异的感觉,直接无视了这句话,而是选择了前两个说法。
仔细想想还真是,无论是买果子、买酒,还是帮着设计图纸,对他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只是自己多疑罢了,便也不再放在心上,而是笑着介绍虎仔给孙展青认识。
还在因为上次的事记仇的虎仔,根本就不理睬孙展青,只是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趴在树下睡觉,申楣有些讪讪的挠挠头。
确定虎仔不是小家伙的孙展青,对此毫不介意,只是淡淡的笑笑。
抬头看看刺眼的太阳,申楣抹下额头的汗珠,带着孙展青朝小山坡深处而去,那里有几棵挂果的毛桃,前天她去时毛桃已经泛红,此时应该可以吃了。
看着挂满枝头的青中带红的桃子,申楣三下两下的便爬上了桃树,摘了一个最大最红的扔给孙展青,然后又自己摘了一个,用桃树叶子擦擦,咬了一口,有些苦涩,但是已经有了桃子的味道了。
孙展青看着坐在树枝上,晃着腿吃着毛桃的申楣,眼露兴趣,将手里的桃子放地上,阻止了欲上前给他摘桃子的孙魁,而是将衣襟随手一绑,在孙魁的目瞪口呆之下,麻利的爬上了桃树,坐在了申楣的对面。
呦,身手不错嘛!申楣挑眉看着孙展青,孙展青淡淡一笑,也学着申楣摘了个桃子,用树叶擦擦,咬了一口,酸涩的味道,差点让他的牙酸倒了。
看着孙展青拧到一起的眉毛,恶作剧成功的申楣嘿嘿的笑了起来。
蓦地,瞥到孙展青不舒服的用手挠着红通通的手背,申楣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葫芦,拔开塞子取出少量她配置的药液,拉过孙展青的手,替他抹上,“你这是沾上毛桃的茸毛了,用我们这乡下人按土方子陪的花露水抹抹就好了,呶,送给你了。”
孙展青被申楣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愣,看着在那给他擦药的申楣那忽闪忽闪的眼睫毛,眼睛不断闪烁,在申楣抬头将小葫芦递给他时,又再次归于了平静,手背凉丝丝的舒适感觉,让他的心暖暖的,接过药葫芦,小心的放心怀里,嘴角微勾。
远处的孙魁看着难得露出笑脸的孙展青,眼里划过心疼,这么多年自家少爷吃尽了各种苦头,如今终于再次有了笑脸,望向申楣的眼里多了丝感激,识趣的离得远远的,并不靠近打扰。
明媚的阳光下,申楣和孙展青头戴着树枝编成的草帽,乐呵呵的在小山坡挖着野菜,待得他们下来时,申楣手里拎了一大捆青嫩嫩的拳菜,这是一种山野常见的蕨菜,可以晒干食用,也可以直接滚水烫洗后凉拌,或是热炒、做汤,特别是炖鸡、炖肉,别有一番风味。
在前世是很有名的山野菜,还有着清热解毒,降压下气,强身健体的功效,只是这大乾王朝的人并不知道这些,倒是便宜了申楣。
两人刚好遇见带着余先生察看地形的申云励,不意外的也看到了跟在其后的申云勉,倒是里正也在,让申楣有些惊讶,不过见他一直笑眯眯的陪在仲叔身边倒也释然。
“孙少爷,你可累了?阿楣,你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带着孙少爷去爬山,你当谁都像你那样皮糙肉厚呢?瞧瞧,竟然还给孙少爷带树枝编的草帽。”眼尖的申云勉一看到孙展青,便舍弃了余先生,一脸赔笑的快走过来,还横了申楣一眼,好似申楣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说着还欲上前帮孙展青摘去草帽。
孙展青微微蹙眉,侧头躲过申云勉,“这样挺好的,很新鲜,也很有趣。”下一刻,孙魁高大的身子,隔开了申云勉。
申云勉的手僵在半空,尴尬的笑笑,然后隐晦的瞪了申楣一眼。
真是有病,自己讨了没趣,****屁事啊!对于申云勉的迁怒,申楣无语的翻个白眼。
“少爷,我们该回了,否则回去晚了老爷要担心的。”仲叔道。
孙展青不舍的看了申楣一眼,才点点头,一起玩了一下午,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申楣在那笑着告诉他哪些野菜,或是野果子可以吃,他在一旁听,可他还是很开心,朝着申楣淡淡一笑,“有空记得来孙府找我。”
见到孙展青的笑容,正在挑帘子的仲叔,眼里满是惊讶,随即深深的看了申楣一眼,原本只打算敷衍一下的申楣,瞥到仲叔深思的表情,嘴角微翘,故意笑着说道:“好啊!”随即挑衅般的看了眼仲叔。
哼,让你骂我,让你怀疑我,我就偏偏出现在小正太的面前。
亏得孙展青不懂得读心术,不知道申楣想也不想就答应,完全是为了赌气,否则非得气坏了不可,当然多年后的孙展青还是无意中知道了这件事,为此申楣没少割地赔款,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的孙展青,因为申楣的回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十天后是祈雨祭,我让仲叔来接你,一起去看舞祭表演。”
六月初五的祈雨祭,在大乾是一个大型的民间节日,尤其是靠天吃饭的庄户人家更是重视这样的节日,自发的集资举办祈雨的祭祀,像西坡村这样的地方也是有的,不过也仅是舞舞火龙,从村里选几个能歌善舞的少女,在搭好的台子上,跳舞祈雨。
只是到底比不得凤阳镇、玉阳县,更别说是府州了,在这些繁华些的大城镇,祈雨祭更多的是被有钱人或是名门望族、大户人家当成一种娱乐活动,也是许多女子能够博得显赫声名,以此嫁个如意郎君的好机会,更是许多舞姿出色的绝色美人,嫁入大户高门的最佳阶梯。
所以,祈雨祭又成了一个变相的舞艺擂台赛,舞祭之时,人们可以看到各种的曼妙舞艺,哪怕平日羞涩内敛的小家碧玉,举止端庄的大家闺秀,也会放开女子的矜持,一展曼妙的身姿。
舞祭的花魁,则会被选为最终跳祭祀舞之人,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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