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游幻域 第一章 吉尔斯古堡的尖叫
作者:霂雪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在秩序军团······魔法和力量共存的幻域世界······血族······战斗······该隐之城······黑暗的计划,作为血族的一员,你必须干掉任何挡在你面前的敌人,无论是人类、精灵、还是其他的种族。”

  黑暗中,夭夭的耳边响着这样的一段话,模模糊糊的,她只听清楚了最后的几句,却也足够让她诧异的了。

  自己,不是死了么,为何还能有知觉,还能听到话语,带着疑惑,夭夭睁开了眼睛。

  是的,她这个本该是死了的人,现在居然可以睁开眼睛了。

  一个肉肉的,粘糊糊的东西,趴在一个骷髅头上,用一双漆黑小豆眼瞅着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啊~~!”和那小东西对上眼的第一时间,夭夭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浑身抖个不停,因恐惧而发出了维塔斯歌剧式尖叫。

  她所处的,应该是一间墓室吧,四周是蓝灰色的墙面,用大块的石头砌成,有些破旧,还蒙了灰尘和蜘蛛网,中间放了很多黑色的大木头盒子,在昏暗的油灯下,若有若无的阴风中,带出一种森冷的感觉,寒透心底。

  而墓室的一角,堆满了各种骨头架子,许多肉肉的小虫子,趴在骨头架子上,伸直小虫躯,无数双小豆眼,直直的瞅着前面那个一直在怪叫的小姑娘。

  看到那一排整整齐齐的小豆眼之后,夭夭实在受不了了,一路尖叫着跑出了这个像是墓室的屋子。

  墓室?夭夭是有点害怕,可毕竟她时常缩在沙发上看鬼片,对于这些已经有了一丁点的免疫。可是那条虫子?夭夭从小到大,最最害怕的就是那些奇形怪状的虫子了。所以,她在看到那只恶心的小虫子在朝她阴森一笑的时候,忍不住尖叫了出来。

  而且,她现在算什么情况,诈尸?还是这里本就是死后的世界?

  “夭夭,有什么问题呢?”在夭夭才出了墓室,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思索她目前状况的时候,一个干巴巴、拖得长长的声音,又在她的身边响起。

  “虫···虫子,骷髅头,好可怕。”夭夭呼着气,结结巴巴的答道。

  “哎呀,别太在意嘛,不就是几只虫子,你也知道的,一但到了我这个岁数,就什么活都不想做了,打扫墓地这种小事,就把它忽略了好了,反正你也只在里面待一小下,没事的······”

  恩,这个唠唠叨叨的人是谁,干嘛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她,夭夭有点小愤怒。

  抬头,朝那声音的主人一看,然后,惊魂未定的夭夭再次发出了尖叫。

  这···这什么东西啊?也···也太吓人了吧!

  “现在的新兵,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难道都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特别是打断一个老人家说话,是很没礼貌的事情吗?我年纪大了,耳朵本来就不好使,现在被你这么一弄,不知道它又要疼上多少天了,真是的,本来大老晚上的要接待你就够折磨人的了,你还这样,可怜我这老人家啊······”那位头上顶着‘管理员乔吉’五个大字,眼睛泛着红光,满脸皱纹,嘴边还有两颗长长的獠牙的驼背老人?吸血鬼?揉着尖尖的耳朵朝着她噼里啪啦的抱怨了一大堆,最后看面前那个小姑娘已经哆嗦得快不行了,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去找黑暗巫师伊萨多吧,她会告诉你更多你必须了解的事情的。”

  在乔吉老人第二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夭夭已经被吓傻了,她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她不该觉得电影和漫画里那些吸血鬼很帅很酷了,当一个真正的吸血鬼出现在她面前,露着獠牙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东西是多么的吓人。

  面对这那张惨白的老脸,听着他干巴巴的声音,看着他那两颗因说话而上下移动的獠牙,夭夭除了打哆嗦,实在不知道该干什么。直到乔吉将那枯瘦如柴,苍白得吓人的爪子搭上她的肩膀的时候,她才算是有了一点点反应。

  “啊~~!”又一次尖叫之后,夭夭扭头就跑,她受不了了,不论是这个叫乔吉的老吸血鬼,还是墓室里那些小虫子,她都受不了了,她再也不要呆在这个地方了。

  看着那个小姑娘一脸惊恐的跑下了山坡,乔吉先是揉了揉耳朵,又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仔细的照了照,“我觉得自己长的很和蔼的啊,獠牙的长度也很完美的啊,为什么那个叫夭夭的小姑娘要那么害怕呢?现在的新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难懂了,算了,不管这些了,我只要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就好。”

  乔吉摇了摇头,将镜子重新塞回怀里,继续站在墓室的出口处,提着他的小灯笼,等待下一位新兵的出现。

  而夭夭,那卯足了劲朝前奔的小身板,却在奔下山坡,快要到达城堡的时候止住了。

  眼前出现一小排黄字,你发现了吉尔斯古堡,获得10点经验。

  这个地方,可以被称为城堡吗?

  暗灰色的藤蔓从歪七扭八的栏杆开始,一直延伸到高高的的塔尖,将整座城堡缠了个满,城堡的石壁有些破败,还长了青苔,怎么看都是荒废了很久的样子,可那些窗子,却发出黄色的微光,外面,也有几个头顶绿色名字的生物走来走去,虽然看着比较年轻,动作也比较优雅,但夭夭还可以从他们的獠牙和红眼睛上认定,这些和乔吉一样,都是吸血鬼。

  为什么,那么恐怖生物有一只还不够,非要出现那么多?

  一阵风吹过,阴森森的,寒入心底,一声乌鸦叫声响起,在寂静的夜空里拖得长长的,特别刺耳,一个骑着扫帚的女巫飞过,在月色下留一个剪影,格外诡异。

  看着那栋亮着灯,仿若怪兽的蓝灰色城堡,那光秃秃,还吊了东西的黑色树枝,再看看那些走来走去,面目狰狞的吸血鬼,夭夭终于忍受不住,发出尖叫。

  “啊!~~啊!”夭夭的叫声不可谓不大,在她这一声尖叫之下,靠得近一些的藤蔓都被震得抖动起来,就是飞行中的胖女巫也突然歪了歪身子,差点掉下来,丛林之中更是骤然飞出大片的乌鸦和蝙蝠,黑压压的,在夜色下更生了几分恐怖的味道。

  “叫什么啊?”一个吸血鬼卫兵走过来,皱起眉头问道。

  看着那个肤色苍白,两颗獠牙闪着寒光,好像随时准备吸人血的男子,夭夭又打了一个哆嗦,小声的出口,“你们,长的好可怕。”

  “可怕,你不也一样,别再叫了,不然要你好看。”那卫兵态度恶劣的回了一句,放下狠话接着巡逻去了。

  被那卫兵一吓,可怜的夭夭又是一阵哆嗦,小心肝扑扑的跳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嗯,那个卫兵刚刚说了什么,什么叫自己和他们也是一个样的?自己长什么样了?

  带着点疑惑,夭夭开始打量自己。

  手很白很细,可这未免也太白太瘦了吧,而且,手背上那个黑色的小蝙蝠图案和手腕上那个破铁环是什么?

  身子很苗条,可也太过于僵硬和飞机场了吧,而且,身上那件丑不拉几的黑色袍子和背后那根头部绕个弯的小木棍是什么?

  再摸摸小脸,皮肤光滑细腻,可这温度也太冷了吧,而且,嘴边那两颗尖尖硬硬的东西是什么?

  鼓起勇气瞅了瞅一边巡逻的某位卫兵,又瞅了瞅、摸了摸自己,夭夭悲剧的发现,自己和他们长得差不多,在物种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是吸血鬼。

  “啊!~~”好吧,我们的夭夭又尖叫了。

  她不是不记得那个吸血鬼恶狠狠的警告,也不是不知道她叫那么大声会影响到其他人,可是她真的是忍不住了,此时此刻,唯有拼命的尖叫,才可以缓解她心中的那份恐惧。

  她夭夭虽然不是那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但也算得上一名娇俏可爱的小美女,不过是在心灰意冷之下割了手腕,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么个可怕的地方不说,还要变成一个长成这样的怪物。

  不论是多么镇定的人,在面临这般情景的时候,恐怕都压不下心中那份惶恐,只得靠尖叫来发泄吧。

  “夭夭,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叫了吗?”之前的吸血鬼卫兵又出现在她的面前,眼睛里烧着怒火,双手握成拳,一副凶恶的样子。

  吸血鬼卫兵那副凶狠的样子和夭夭记忆中的某些脸重合了起来,在恐惧的同时,她的心底突然生了一股委屈。

  为什么不论是活着还是死了,她所处的,都是一个那么可怕的世界。

  为什么不论到了那里,身边的人都是一副凶恶的样子,随时准备吃了她。

  她明明都已经选择了死亡,为什么噩梦还是没有结束,痛苦还是得继续。

  越想越委屈的夭夭,缩做一团,哇的哭开了。

  她只是想用自杀来解脱啊,可为什么死后所在的世界,比之从前,还要来得恐怖。

  夭夭突然这么一哭,到是这个吸血鬼卫兵未曾料到的,看着一个还算得上是可爱的小丫头在自己面前哭泣,眼泪掉个不停,他那颗冰冷的心,居然生了一丝怜悯。

  好吧,这位凶恶的吸血鬼卫兵,难得的好心了一次,连哄带骗的,将这个叫夭夭的小姑娘带进了吉尔斯古堡,还在二楼给她找了一个还算整洁的房间,告诉她,先好好睡上一觉,有什么明天在说。

  趟在那张有些霉味的床上,看着蓝色的帐顶,听着炉子里燃烧的木头发出的声响,夭夭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终于有了时间和精力的她,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细细的回想了一遍。

  她记得自己的那一刀划得很深,血也流了很多,应该是活不成了。

  难道说,死去的人也是有感觉有灵魂的,而这里,就是那个什么传说中的地狱或者炼狱?

  反正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夭夭都不觉得这里是天堂。

  像她这样糟糕的人,果真是上不了天堂的,夭夭心底一阵苦笑。

  不过,那些个地狱炼狱的好像没吸血鬼这东西吧,这里到底是哪里?

  夭夭看了看自己这副怪异的小身板,又看看了窗外阴森森的风景,最后在皱着小眉头思索了好一阵子,迟钝的小脑瓜子里,终于越过一道白光。

  她很有可能是穿越了,她的灵魂,在身体死后,发生了小说里的桥段,莫名的穿越到一个奇怪的世界,进入一个吸血鬼姑娘的身子里了。

  可是?为什么人家女主穿越,要么到古代,要么到漂亮的魔法世界,还会得一具比之从前漂亮好多的身体,最差的那个,样子也和之前差不多,而她夭夭,到了一个鬼片中才有的地方不说,还要变成一个恐怖之极的吸血鬼!

  这样一想,夭夭那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势头比起之前,还要猛上几分。

  为什么会这样?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夭夭用被子捂着头,边哭边想这些事情。

  吉尔斯古堡的夜晚,除了偶尔有两只乌鸦发出‘呱’的叫声,就只剩下一个小女孩,无助的哭泣,轻轻淡淡的,回荡在古堡二楼的一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