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你祖父死得早，那个时候祖母不得已当了代理家主。全天下都以为我是下一个武则天。可是，为了你爷爷也好，为了我们李家也好。祖母可以被所有人误解，也可以永远让天下人唾弃。可是...李家几百年来的基业，不能毁在祖母手里。为此，你爸爸虽然“被贬”。这李家也还轮不到范绅。可是做戏要做全套。将你奶奶扶上位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制造假象...”画面一转，李贤慈已经带着李凝斌站在长老居的阁楼中。
这阁楼外的天已经亮的透彻了。直到这一刻李凝斌才发觉，在不知不觉中，李贤慈竟然潜移默化了他的前进速度。这回头一想，刚刚他们上山的速度...根本没有一开始那么慢悠悠嘛...这一反应过来，腿...很酸。
“呵呵，那里有凳子，坐一下吧。”发觉某人的困窘后，李贤慈笑了笑，那表情却透着一种似有似无的幸灾乐祸...
“呃...好。”无奈的应了一声，李凝斌这才走到不远处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这一环视四周，大片的竹林美得那叫如梦似幻。置身于阁楼之中，李凝斌有一刻以为自己走进了画中。
“很美，对吗？”见对方看痴了，李贤慈顿时放开前面那些有点沉重的话题，移步走到李凝斌对面坐下。这人看着曾孙子的目光还真是越看越喜欢...
“......祖母，你干嘛老是看着我？”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张脸之后，李凝斌略带纠结的皱了皱眉。
“凝儿，听完这一切，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带一丝笑意，李贤慈给李凝斌拿了一个杯子。淡淡的问道。
“呵呵，祖母。凝儿才五岁...什么都不懂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某人也淡淡的回复着李贤慈。事实上，这人在得知“过去”后，内心不可能没有感触。爷爷失踪也好，爸爸自费武功什么的。心里面的愤慨，李家的发展...
可是...也许正是时代太远了，李凝斌两世为人...这时间观念，不知何时开始，成了一件很模糊的事情。当然，这不是说他思想衰老了。而是...
“在我眼里，你可不是个五岁的小孩...”摇了摇头，李贤慈一脸探究的观察起李凝斌来。和叶付陨一样，她也见识过那些很小就表露出超前智力的天才...但是，那些人怎么说来，都只是一群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人。而现在就不同了，作为自己的曾孙。李凝斌的表现...实在难以让她不在意。
不过，她在意是在意，却也没打算在李凝斌身上知道什么，与生俱来也好，其他因素忽然拥有的也罢。这人的未来，谁都左右不了。那么知道了也只是徒增不解而已。
“凝儿，你知道祖母为什么大老远把你叫过来吗？”稍稍转移了话题，李贤慈带有一定目的的为李凝斌倒出了疑惑。
“祖母，这个问题事实上我早就想问了...如果只是，咳咳...篡位计划的话。看在某人还没成功的份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吧......”难得的一次求饶。李凝斌郁闷，李贤慈却莫名其妙的感到了愉悦。
也许正是李凝斌一直表现出来的理智和非人让李贤慈也感到压力了吧。这人现在的心情就跟当年看到李凝斌吃瘪后忽然很高兴的叶付陨和叶雷一样。
“篡位计划...哈哈哈，你们虽然预谋了这件事情，可是，凝儿，你选错了对象，你小叔不适合当李家的家主。从他第一天出现在谭山周围时，你们的计划就注定实施不了了...倒不是你的计划不好，而是...”
“而是您不会束手旁观对吗？”挑眉，李贤慈看着现在的李凝斌，那说到嘴边的话直接咽了回去。这人...频率和自己越来越接近了。
“......”
“凝儿，留在谭山吧。”良久，久到李凝斌都快以为自己预测错误的时候，李贤慈这不按道理出牌的频率似乎也跟上了李凝斌...
一句李凝斌最怕听到的话。
“祖母，你答应过我，给我自由的。”怕对方将自己强制留在谭山，李凝斌的表情至开始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焦急。
“...谭山上昨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祖母今天叫你来的真正原因。是为了检阅你有没有资格进李家内院...事实上，李家有规定，非修为四重以上是不能进内院的。但是...李家经过昨晚后，表面看起来也许没什么不同，实际上——元气大伤...”按道理李贤慈不该告诉一个五岁小孩那些事情的。
可是，见识过李凝斌的机智和聪明后，李贤慈知道，这事情就算瞒得住一时也瞒不了一世。而且，前面李贤慈都已经将当年作为最机密的事情告诉李凝斌了，这李家内乱这么大的事情，告诉李凝斌也不差多少了。
于是...又是一阵概括般的阐述。当某人的表情从没有表情到没有表情时...这人的世界跟坐了一趟过山车一样...刺激。
“我以为...这年头只有我会想到篡位...”作为结论的一句话，李凝斌把李贤慈直接乐到了。这么惊心动魄的过程，这人的结论居然可以和事情的经过一点关系都没有...
实际上，在祖母有意告诉自己以前发生的事情时，李凝斌便有所料到了。如果不是心中最大的忌讳消失了，这人谨言慎行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忽然愿意告诉自己当年的事情。话虽如此，一听到爷爷回来了，赵家啊，真灵啊...乱七八糟加一起，李凝斌的表情为什么是从面无表情到面无表情。是因为他来不及做反应了...
“正如我前面提到的，李家现在，各个职位空缺严重不说，这警备部署也大幅度下降。虽然祖母对外宣传了圣器。但是，圣器也只能保住我们一时。李家只有奶奶一个得道者。如果有更强的人来夺圣器...”缓缓的倒出自己的担忧，这些话，李贤慈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
“祖母...你这是下了一步险棋啊。”紧紧的皱起眉头，李凝斌了解了事情经过后，自然明白了这说出圣器即将面临的双重结果。
“内乱的时候死了太多内院弟子，李家亏空已经是事实。增加戒备和保护措施成了祖母现在最头疼的问题，但是凭借李家现在残存的武力，祖母依旧能保证李家十年内不被惦记。可是，十年内不发展保护盾的话...凝儿，你知道你五岁六道三重对于现在的李家来说有多大的意义吗？”李贤慈的语重心长，李凝斌怎么可能不明白那些...
“您得想法很对，培养下一代才能有效度过难关。但是，如果忽然降低水平接受人才，我怕这事只会照成反面影响...李家内乱，凝儿预计不超过两天便将满城风雨。在这种状态下我们不该示弱。祖母，我们非但不能示弱，还必须提高姿态。李家，不求数量，只求质量。李家的事情凝儿也不会扭扭捏捏，但是...按照规定，凝儿会靠自己的实力进入内院的。”一个思考方式的转换，李凝斌结合了前世看到的很多狗血剧剧情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一席话才刚说出来，李贤慈皱起的眉头便有了松动的痕迹。
“不求数量，只求质量？”八个字精辟非常，与李家的男人不同，李贤慈在生意方面上比在修道者发展上更热忱。连家族长老对这一块都不上心，李家当年也好，昨晚也罢。不忠诚是一件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啊。而世道的发展也告诉李贤慈，不发展武道，在这个法制社会依旧是行不通的。
当然，这人眉头松动的另一个原因是李凝斌后面加上去的那句话，至少有这句承诺在，李贤慈就不怕李凝斌跑掉了...
“嗯，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实施起来却不容易，祖母过几天召集长老会，待其他名誉长老也过来后，祖母会再深入探讨这个想法的可能。”李凝斌的话毕竟只是简短的一个方向，这施用方可是整个谭山，不深入到确定能用，方案可以实施。能起到诸多作用前，李贤慈是绝对不会贸然承认一个想法的成功性的。
“凝儿，你一直在强调自由，能告诉祖母，为什么这么不想留在谭山吗？”这人还是想要努力啊。
“我发过誓，不会让我想保护的人受伤。”理直气壮的一句话，李凝斌似乎没发觉它的矛盾性。
“凝儿，你明白你现在的状况吗？留在谭山，外界要动你的脑筋不容易，祖母要护你周全也方便。而不留在谭山，你自己的问题也许还好解决，你父母呢？你姐姐妹妹呢？你确定自己不会有失算的时候？你又确定，自己不会遭来怪物般的存在？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你不怕他们，会因为你而受伤吗？”这些话很残酷，但却很真实...
“祖母，您似乎没资格说我呢...把小叔分配过去监视爸爸，是为了让他远离危险吧，阻挡他篡位，是知道，他要家主之位的心，纯粹是为了顶替奶奶屹立于风口浪尖吧。祖母...凝儿在来之前，爸爸告诉我，世界上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让爱我的人担心我...如果你真要留我，就把爸爸妈妈他们接到谭山好了。”看着言语双重夹攻，说话丝毫不妥协的李凝斌，李贤慈很无奈很无奈。这人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回他们的...
第一，他们是被自己流放的，就算知道真相，他要让她以什么方式告诉全世界？第二，就算她去接了，就李国海那臭小子的性格，种田和回来，他绝对选择第一种。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那一天，李国海将一身修为丢在这里的那一刻起，李贤慈答应过他。给他永远的自由...
“凝儿，你爸妈，姐姐和妹妹现在都不适合来谭山，只要你听话留在谭山，祖母可以答应你，尽快改变李家体质，将你爸爸妈妈，姐姐和妹妹都接回四合院。这段时间不要盲目逞强。好吗？”这人心虚的口气明显得李凝斌想不知道都难啊。
“呵呵，祖母，凝儿说不留在谭山又不是说不来...”
“......那你再答应我一个要求。”见缝就钻，这人对一个五岁小孩运用谈判技巧...而某某人还真点头了。看这惯性思维被带动的。
“一个星期后你要回来，那一天祖母会和你兑现上面那个无条件答应的约定。不准迟到，也不准装什么都不懂...还有，把你师傅也请来。”
得寸进尺...四个字，李凝斌这次上谭山的终结语...
都不好意思出来说睡过头了...六怜码字中。大大们，意思意思一下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