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秋季配上些菊花香，品酒吃蟹最是好了。”暮雨吃着王大娘准备的饭菜享受的砸吧砸吧嘴道。
“就你会享受。”秋风吹着树叶的气味混着轻淡菜香让整个中午都显得很是诱人，连芸娘也吃得津津有味叹气道：“这秋季的蟹配上上好的菊花酒的确诱人，想当年每每秋季，夫人都会在之前酿上清醇的菊花酒常常与我小酌，话些家常，那时候你还没出生……”
“云姨！”暮雨夹了菜放进芸娘的碗中：“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母亲一定会很欣慰有您还这么挂念她，还尽心尽力的照顾了我和哥哥，但是人总是要往前看的，说不定母亲现在投胎的也很幸福。不是吗？”
云娘愣了愣“投胎？”对上暮雨的眼睛，眼神里不容忽视的真切让人以为她投胎过似地。
“啊？没有，书上说人死了就会投胎，所以我想娘这么好的人一定会投个好胎，一定会幸福……”意思到自己有些失态，云姨是多么敏锐的一个人，自己这么点小动作她都能有所怀疑，不过她对母亲的心倒是一如既往从未改变过的。
“嗯，我想也是。虽然我不知道投胎是怎么回事…”似是缅怀地摸了摸暮雨的脸蛋道：“暮雨跟你娘长的真像，正如你所说，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如今我只希望你能和你哥哥还有丫丫和虎子能平平安安的，这样，也就好了…”颇有深意的看了暮雨一眼，又要开口说些什么。
却听虎子道：“娘，我还想吃。”
“哈哈哈~虎子小哥也是个吃货呐！”团子接过虎子的碗嬉笑道
虎子为人憨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刚才做了很多事儿呢，饿了！这点饭不管饱！”
“你这崽子！做这点事就叫累？我可有说过做事不叫辛苦！？”芸娘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骂道。
虎子嘿嘿笑了笑却没有说话，憨厚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去维护，生怕他被聪明人欺负了似地，虽然团子实在称不上聪明。不明白芸娘这么精明个人的孩子怎么反倒虎头虎脑的憨厚可爱了，倒是丫丫有点像芸娘吗，虽然还有些孩子气，但是很多做事说话方面要比她哥哥来的熟练地多。不过到底虎子是不是真如这一般有些傻气，谁又知道呢？
“虎子哥砍柴挑水是怪辛苦的，又是在长个儿，多吃点也不习惯，云姨你就让虎子哥敞开肚皮吃吧。”
芸娘没好气的斜了虎子一眼，对暮雨道：“你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伶牙俐齿的，以前闷得跟个瓜似地，摔了一下倒是变了许多。”暮雨心头一惊，随后又释然了，怎么可能有人可以看到灵魂呢。
其实芸娘倒是真的没有‘怀疑，只是点了点暮雨的额头笑骂道：“以后看你怎么管这些家伙，瞧你把团子这丫头惯得。”拿眼睨了睨琴道“还有你这侍卫，是暗卫吧？”
瑟本就是个寡言的，一餐饭下来也没多说几句，叫上团子换了些个水果茶水来，几人也就做饭后休息说说闲话，暮雨称之为感情交流，惹得芸娘笑骂她不正经。连丫丫和团子都乐得不行，几人却是说的很开心的。
被点到名的瑟，愣了愣抬了抬眼对着芸娘有些许犀利的目光没有说话，只是将眼睛转向暮雨。
暮雨挽着芸娘甜甜道：“芸姨~这不就是交流感情吗！我这是在收买瑟呢，你问问瑟忠心不？你瞧丫丫和瑟好的，以后我做主把丫丫许配给瑟，可好？”说完还调皮地像瑟眨了眨眼，一脸得意看着云姨，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真是太伟大了~~~
瑟一怔，有些苦涩的表情落在芸娘的眼中又是一惊，后又看了看暮雨得意的脸蛋，不免对着小儿女心态有些担心，又怕误会生出点别的事来，于是按兵不动，只是对着丫丫带着羞意的脸蛋皱了皱眉，后饮了茶不经意的笑骂道：“我这个做娘的都还没你想的远啦？这就忙着给你的暗卫挑媳妇儿了？丫丫可没这福气哦，我就想她安安心心地过完这一生。”这话落在瑟的耳中又是一番苦涩，看在暮雨眼里，却觉得他是在惋惜，可是见芸娘对此没有什么表示反倒有些不乐意，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反正时间还长的很，丫丫现在也还小，虽然道听途说懂得一些些事了，但是还是很懵懂的年纪，说来情感这些个问题一直以来也是暮雨的弱项啊……
若是两情相悦，以后多多撮合帮着映衬点，想必芸娘也不是个挑刺儿的主。
“嘻嘻，我这是为云姨分忧呢！反正日子还长……
“就你嘴甜。”芸娘对最后一句小声的嘀咕笑着应了，是啊，反正日子还长的很…“好了，这些东西我来收吧，一直坐在这儿、也不是事，就算再喜欢再自在，奴婢还是奴婢，侍卫还是侍卫，总不能什么事儿都不做不是？”
暮雨笑着应了，没有反驳，许多世家这些古代的习惯什么的毕竟没有生活在这那么多年为人处世来的周到，多听听她的总也不会错的。这些勾心斗角小心翼翼可比执行任务要难得多。
“嗯，芸姨，晚上哥哥他们要来这儿，大家也来吧。”
“你们年轻人玩儿，我这个老太婆就不跟你们凑热闹了。让丫丫和虎子去吧，有什么需要叫声。”
“芸姨您哪老了？”暮雨扬起天真的笑脸，撒娇道。
瑟低垂着头眼睛却不住的往暮雨方向看着，专注而痴迷，坚毅的棱角都有些柔软起来。
丫丫侧头恰巧看到阳光下瑟的表情捂嘴在瑟的耳边偷偷道：“侍卫爷，小姐真漂亮。”
话落，瑟的脸突地红了起来，似要说什么，却支支吾吾地半句未言。芸娘拍了拍暮雨的手便和团子一起收拾东西了。
“虎子，你可知道这儿谁会做些木工？”暮雨叫住吃饱就要走了虎子道
“木工？虎子不知，不过如果小姐要做些简单的虎子也行！”
“是啊，小姐，院子里些小椅子什么的都是虎子做的呢，就连您现在靠的躺椅都是虎子做的呢。”团子收拾好东西拿着厨房里的小点心对暮雨道
暮雨惊喜地看向虎子，没想到她的院子里真藏龙卧虎爱啊，别看做个凳子什么的木工挺简单的，但是仔细瞧来，虎子做的小凳子小椅子都很精巧，做工也挺细致的，边边角角什么的也都磨得光滑，特别是这躺椅，背后的靠是编藤的也不死板僵硬，坐垫还雕了花，简简单单的倒也漂亮。
“那虎子你先别去砍柴了，帮我做些东西吧。”
“可是，柴……”
“柴先放一边吧，”暮雨看向墙角边那快堆得那快跟院墙一样高的柴禾，三条黑线从额角滑过，无奈道：“这些柴够用好几天了吧，我有事要做，云姨不会怪你。”
“是！”虎子高兴地挠挠头笑着应道：“谢谢小姐！我去拿工具！”
暮雨看着屁颠屁颠跑去地虎子郁闷道：“这事有那么开心？”
“小姐以前不大过问这些事所以不知道。虎子可喜欢做木工这类的手艺呢，只是云姨好像不喜欢虎子做这些，所以虎子都是偷偷地做，偶尔云姨对他表现满意了的话也让他玩玩这些东西，所以他才不停地砍柴禾呢。”见暮雨听得仔细接着说道：“说来虎子也很有天赋，她只跟从前家里来的木工学了些动起手来现在却一点儿也不马虎，比起当初那个木工来都不逊色呢，但是到后来云姨就禁止他弄这个了。”
暮雨靠着椅子吃着水果好奇道：“云姨为什么不让虎子做这些事儿呢？”
“谁知道呢，芸娘可神秘可厉害了，从前就是他带的你和少爷的呢，老爷都对她放心的很。芸姨平时也都不怎么说话更不怎么笑，这个院子也就王大娘跟着她会说着几句，就连丫丫和虎子平时她也严格的很。还有送饭送菜的小厮什么的，平日里也是芸娘在打点。小姐，你看团子平日里可无聊呢。”－
暮雨瞥了瞥团子，团子平日的确也没什么人跟他说话，这回问了问什么事就像倒瓜子似地稀里哗啦地就要倒出来。
“你哪里会无聊，琴不是也在吗？”
“琴姐姐！？她平时话都不说半句…就我自言自语了…”团子皱了皱眉嘀咕道。
扑哧，暮雨好笑道“行了，别抱怨了，去帮帮虎子，瞧他給忙的。”不远处虎子背上背着木箱手里还抱着木头然后步履匆忙地赶了过来。
团子看着满头大汗的虎子也嘻嘻笑了起来，想要接虎子后面的箱子却被虎子退开，瞪大眼睛道：“我还会弄坏不成，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瞧你宝贝的…”
虎子被团子急了忙拿过自己的箱子往团子身前递。“那，那个。我怕你拿不动，不是不给。”
“切。”团子撇撇嘴接过箱子，手里一沉整个人被带了下去，踉跄了一下坐在地上。
“啊哈哈哈！团子…”暮雨被团子乐得直笑，她这丫鬟太搞怪了。
虎子不敢笑出声，憋着满脸通红，身子直颤颤
团子看着自家笑的开心的小姐，还有不知所措的虎子气呼呼的在地上拍了拍，骂道：“虎子！你故意的！！！你！！！气死我了！”
暮雨捂着肚子道：“得了，你就放过虎子吧，人家都提醒过你了。”
“小姐！”团子不依的跺了跺脚，瞪了瞪虎子拍拍衣服。
“你去拿纸笔出来。”
团子见暮雨没有为她做主的打算，直接被忽视…扁了扁嘴乖乖去拿纸笔
“虎子先坐坐。”随手倒了杯茶递给他
虎子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坐在椅子上就看着水壶，暮雨看着好笑道：“自己倒着喝吧，都是自家人。”
虎子看着阳光下暮雨明媚的笑脸心中不能自己的感动，只道了谢谢，接着就一杯接一杯的喝过水，像是渴了几天似地。从前的小姐冷漠，而且平时其他院的下人甚至于送菜来的小厮都是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的。实在是让人很寒心，丫丫比自己小，又是个女孩，母亲平日里也是严格多于关心，像如小姐这般对待下人，温暖的让他很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