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营业部获得了总分第二名的成绩,当然,这个成绩里面,夏晓期和简沐阳是功不可没的。
金鑫虽然对他们不留情地打赢了简承勋心怀忐忑,但首先简沐阳是简承勋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后浪推前浪做父亲的毕竟也与有荣焉。再加上,事后,简承勋热别诚心实意地跟他夸奖了夏晓期,并且亲手颁了奖给他们,他那颗忐忑的心也就终于稍稍安定了些。
这就是金鑫为什么是支行行长,而简承勋为什么是分行行长了,所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么小家子气怎么能成大事~
但,抛开这点瑕疵,营业部这回在羽毛球大赛上扬眉吐气金鑫还是很满意的,所以特地拨了一批奖金给简沐阳,让他带着所有有参与这个活动的同事们去庆祝。
简沐阳跟着其他几个主力商量了一下,庆祝的方式没什么别出心裁,先找地方聚个餐,聚完餐再去K歌。
夏晓期本来是不打算参与这次庆祝活动的,却架不住刘宁的生拉硬拽。
刘宁虽然没有参与这次羽毛球比赛,但简沐阳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听者有份,想参加的都可以一起来,人多了也热闹。
既然简沐阳发话了,对于像刘宁这样对他怀着小心思的女孩,怎么会错过与他私下相处的机会呢~
所以,最终,刘宁好像亲姐妹般,挽着夏晓期的手上了简沐阳的车。
“简哥,以前一直听说你网球打得好,没想到羽毛球也这么厉害。”车上,刘宁跟简沐阳套着近乎,紧张到拉着夏晓期的手越扣越紧,这也难怪,她一直待在一楼,平时接触到简沐阳的机会太少了。
“双打最重要的是配合,如果这次不是晓期,我可一点把握都没有。”简沐阳透过后视镜笑着看了眼夏晓期。
夏晓期别过头冲着窗外翻了下眼睛,得~又开始给她树敌了~
“是啊,”刘宁神情复杂地瞥了眼夏晓期,“我跟你这么要好都没听你说过会打羽毛球啊,以前一直觉得你跑个一百米就会昏倒似的。”
夏晓期只好转过头笑了笑,“我小时候接受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也很久不打了,其实你也没看错,我确实挺讨厌运动的。”
“但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非常有大将风范,”等信号灯的时候,简沐阳回过身,看着夏晓期,“你真的只是小时候练过?”
夏晓期支吾了一下,忙扯开话题,“你还说呢,不知道是谁非逼着我打赢这场比赛的,你没看最后吕总特意问我叫什么名字么?一定是先记下来以后找后账的。如果我以后在新瑞的发展之路受阻,你是不是要负责?”
“晓期~”刘宁有些惊讶地看着夏晓期。
“怎么了?”夏晓期扬了扬眉,不过,她立刻明白了,她这么随便地跟简沐阳说话,估计刘宁没见过。
“没,没什么…”果然,刘宁吞吞吐吐了一下,“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变化挺大的~”
“可不是~”简沐阳很赞同似地点着头,“自从休假回来就已经这样了,不过,这样也挺好~”
“嗯…”夏晓期又是挤眉毛,又是捏肩膀,“这个啊,我妈妈不是突然病了我回去照顾她么~只是那个时候突然觉得人生无常,应该适当做些改变了~”
这个说辞不无说服力,刘宁用一种类似警惕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夏晓期,最后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十几分钟后,一行将近二十个人分批到了和平广场,先进了一家自助烤肉店吃了晚饭,结束之后又浩浩荡荡地去了楼上的量贩钱柜去K歌。
简沐阳事先已经定下了最大的vip包厢,所有人一拥而入,点歌的点歌,点酒的点酒,又有人将一些助兴的道具翻出来,到处是吵闹声和刺耳的摇铃声,整个场面简直是……一片混乱。
夏晓期缩到角落的沙发里坐着,她并不算一个不爱热闹的人,可惜,今天,她没心情。
“怎么了,得了第一名,出尽了风头,还不开心?”周宇似笑非笑地走过来,坐到她身边,他双颊上带着一丝酒气的潮红,估计是刚刚吃饭时有点喝高了。
周宇早在男单八强赛的时候就被淘汰了,他以为自己苦练了一年总会有点成绩,可惜他似乎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明白,即使躲过简沐阳,在世界外面,仍然是天外有天。
“没啊~”夏晓期耸了下肩,“只是累了罢了。”
“当初我提出和你打混双,谁知下午就得到通知,简沐阳打混双,我打男单,如果我没猜错,是你的主意吧?怎么,瞧不上我?”周宇表情看起来似乎是在开玩笑,但从他的眼底,夏晓期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很认真。
此时此刻,夏晓期终于了解周宇是一种什么样的人了,这样的人,是靠着别人的肯定来生存,需要用极度的自信来掩盖内心的极度自卑,把一切比他有能耐的人当做自己的假想敌。
认清了这一点,夏晓期不禁歪了歪头,好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觉得我破坏了你的计划吧?你觉得如果你能和我打混双,也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周宇仿佛特遗憾地摇了摇头,答非所问,“我只知道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但我忘了,除了充足的准备,还需要有那么一丁点运气。你知道么,八强赛的时候我就是跟今天的男单冠军周长浩打的,我就差那么一点就能赢他,就差那么一点~”
周宇使劲扣着手指甲,势必要让夏晓期知道,到底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一丁点~
说着,周宇又看向对面长条沙发上被人围着众星捧月般的简沐阳,“简沐阳~呵~人和人果然是没得比,我哪一点比他差?他不就仗着自己有个行长老子么……”
“你知道么,”夏晓期向前移了移,表情特诚恳切掏心掏肺地说,“作为一个男人,你现在真的很像冷宫里几年不得宠的怨妇。这个世界上就是有简沐阳那么种人,不见怎么努力就永远走在最前面,像你这样资质平庸的,吭哧吭哧追了半天,还是难望其项背,所以呀,你不如早点认清形势,保存实力,至少还能留下那么点与世无争地气质。”
“就比如掷色子,”夏晓期拿起手边茶几上的色子盒,随便摇了几下压在桌面上,“有人随便摇一摇就是最大的,但有人却怎么摇都是最差的。”
说完,夏晓期打开盖子,里面五枚色子,全部都是六点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