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原来你们在这里呀?害的我好找呢?”忽然,传来大黑方块的声音,转眼,大黑方块强壮的身体已经站在我面前。
“臭小子,去找公子也不跟我说声。”大黑方块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黑手”重重地拍在我肩膀上,害我顿时一头肩膀矮了下来。
“兄台,你可以轻一点。”我把拍我肩上的“黑手”小心地拨开,好意的提醒。
“别兄台兄台的了,你都是公子的侍从了,以后咱就是兄弟,我叫杨不悔,叫杨兄就可以了。”大黑方块爽朗地笑着。
“杨兄。”我乖乖地叫了声,能不乖么?要不是他及时地出现,我现在可能被那个念奴的女的一掌毙命。
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凉亭内
只见两人,其中一人沉默,一人脸上显而易见的气闷。
沉默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气闷的那个人肯定在责怪大黑方块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关键的时候出现。(呵呵~有点绕口令哦)
“公子,老爷那边……”大黑方块正了正脸色。
“现在就去吧。”王爷稍一沉吟,开口道。
“是。”大黑方块领命。
王爷站起身,抱起琴,衣袂飘飘,的确是一代骄色。
“王爷,那他呢?”念奴意指我。
我身体一僵,大黑方块则是一脸疑惑。
不会杀了我吧!
我叹一口气。
公子深沉的眼睛望了我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难道要我写下最后的遗言吗?
我困难地咽咽口水,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可我不后悔刚才的逞口舌之风,既然要死,就要死的有骨气一点。
“花木兰。”我强颜欢笑,随口编了一个名字。
花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我小姐扮小厮,出来走这一遭,也算是体察民情来了。
看来,这盛唐繁华,也不过是表面现象,内部已经这样腐烂了。(女主敢情还怀有拯救天下之大志,哈哈~~)
“哦。”公子应了声,信步向园外走去,念奴与大黑方块紧随其后,都有点莫名其妙。
我站在原地,跟上也不是,待在原地也不是。
“今日之事莫要向他人提起,否则你也该明白你的下场。”他头也不回地走着,淡淡地说着。算是警告了,事不过三,我已两次冒犯到他,若是第三次再碰见他,他就不留情了。
大黑方块回过头,困惑地挠挠头,却不敢多问一句话,而那念奴也回了头,那犀利的眼神,紧紧盯了我几秒,如刀刻般,令我想到了二姨娘。
转眼,他们已拐了弯,不见了影子。
没想到他就这样放过我了。
我有点惊讶,又有点淡淡的失落。
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夕阳西下,整个园子里,独我一个人站着,淡淡的余辉拉长了我的影子,更加显得孤立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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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三人出了娇娘楼,到马棚里解了缰绳,一个纵身,就跃了上去。
“爷,就这样放过他了。”一直沉默的念奴还是开了口。
“什么放过他?是那个臭小子的事吗?”黑方块杨不悔终于摸出了点头绪。
“本公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公子直直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微微侧过脸,冷冷一瞥。
“属下不敢。”念奴吓的一个哆嗦,低着头唯诺。
“做好自己的本份,唱好自己的小曲便可,此次任务,可准备的妥当了?”
冷冷的含着警告。
“一切妥当,属下铭记于心。”念奴双手抱拳,低垂的眼目微微泛红,有着某种不甘。
杨不悔一身不吭地站在一旁边,大致了然,心中哀叹,公子又得重新找个侍从了,难得今天这个还是王爷一眼看中的,真是可惜了。
“驾——”一声喊叫,三匹马策奔而去,街上又是一阵慌乱无常。
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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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到杨府的时候,天已大黑了,黑夜如一张墨布,遮住了一切光亮,只剩点点繁星,眨着眼,偷着瞧着人间发生的一切。
杨府灯火通明,想来晚宴已开始,热闹非凡。
好不容易摸索到府邸的后门,却发现大门紧锁,高墙大院,旁边也无可攀附的大树,凭着如今这副娇弱的千金躯体,却是爬不上去了。
正门又不能去,白日我可混着买卖木材的名义出去,晚上我两手空空,又怎再有借口进去,若是寻了管家问个明白,我的身份定的泄露不已,到时,又要无端惹是非了。
我哀叹一气,便坐在后门的石阶上,一时没了主意。
良久,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我兴奋地转过头,没想到一通冷水从头至尾泼过来,泼了个浑身湿透。
“哪个臭痞子,光天化日之下,敢堵人家门口,小心拉官府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是一个小丫头的声音,满口歪理,倒是生的有趣。
明明是晚上却道光天化日,明明是自己泼了人家满身湿,反倒要拉人家打官司了,真真是有趣。
我随意用袖子抹一抹脸,把声音放自然,笑道:“你是哪个院的丫鬟?”
大概是听出我的异样,小丫头一时怔住了,半晌才犹豫道:“奴婢是望雪阁的,专门负责三小姐的膳食,敢问。。。。。。”
原来是杨花花的丫鬟,还真沾染了她的一点脾性,聪明灵透,只是还不够胆大。
我笑了出声,凑近脸,说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小丫头犹犹豫豫凑近脸,我的脸上被水泼了以后,再用袖子一擦,香灰已掉的差
不多,露出了本来白白嫩嫩的面目。
“呀!”小丫头低低叫了声,却是浑身不敢动,看来她已认出我是谁了。
“还不快让我进去。”我打了一个哆嗦,虽是初夏,可是浸了水的夜晚,还是凉的入骨。
小丫头这才急急忙忙地扶我进门,等关好门,我才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的话,奴婢本没有名字,是三小姐替奴婢取了个,叫冰蓝。”小丫头双手捧了脸盆,有点忸怩,终是告诉了我,怕是我惩罚她吧。
我沉思了会儿,才徐徐道:“冰蓝?倒是个不俗的名。今日之事,万不可向他人提起,连你的主子也是,不然。。。。。。”稍顿,空气中,明显感觉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我心中暗笑,“可记好了?”
“奴婢切记。”冰蓝忙不迭地应道。
也不知道她是真胆小,还是装的,杨花花那般冷静如水的人,她的人不该如此好哄骗才是,但此时我顾不了那么多,能哄则哄吧,“回去吧。”
打发了冰蓝,我双手抱胸,浑身湿透,风一吹,便打哆嗦。忙寻了道,往听雨阁跑去,但愿不会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