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开始亮了。

　　白色的迷雾在晨曦中披上了她的肩膀，但是楚琉璃依旧兴致不减，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桃花酒。粉红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分外迷人，就好像白里透红的脸蛋，轻轻地咬上一口。

　　“还不去睡？”

　　“你的理想是什么？”楚琉璃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最近都处于迷蒙的时候。茫茫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怎么？知道自己弱爆了？”

　　“你？也是，和你这种高等生物谈什么理想。”

　　“也就是说你自己是野鸡，所以不想当凤凰喽！”雷耀天实在受不了她的无病呻吟。

　　“凤凰？呵呵，最后不还是成了别人的盘中餐。我只想做我自己。”

　　“做自己，矛盾的自己。想想看，你在经受了小孩子的事情后，既想努力负责任，又不想自己的肩膀上太重。以至于现在，自己说服不了你自己了。”

　　“我从懂事起看到的就是他。一辈子我以为我们是依靠的。”

　　“可是，他带给你了一条不一样的路，同时他也有权利收回不是吗？”很简单嘛，有什么需要费脑子的。

　　“可是，”楚琉璃喝了一口酒。

　　“你无法接受。是吧。当然，换了我也没办法接受。何况是你，不知道的危险。唉。人世间最难懂的就是人心。”

　　“人心，果然是啊！”

　　“你要是真的闲着没事儿做的话可以来帮我？”

　　“这里？”楚琉璃一指树屋。

　　“你想哪里？”雷耀天皱眉。

　　“小孩子，他，什么身份？”

　　“你想要什么身份？”雷耀天突然凑近她，看着她的眼睛。

　　“你的儿子。”

　　“什么？”雷耀天差点一屁股把自己绊倒。

　　“你小说看多了吧。”

　　“不然还有什么解释。”

　　“就算你想要我说出来也不要这样侮辱我的人格。”雷耀天站起来义正言辞。迎着霞光，万丈光芒。

　　“人格？你有人格，你有人格吗？”楚琉璃一拍桌子，想起这件事她就火起。

　　“当初你是怎么调戏我的，现在，还跟我讲人格，人格——”说起这件事她就呕的要命。

　　“那你还想我怎么样？我也是有尊严的。还有你到底跟不跟我走？”雷耀天被她的无理取闹给弄的心烦。

　　“尊严？”楚琉璃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突地笑了起来，一双眼笑成了一双月牙儿。

　　“你——”雷耀天愣在那里。

　　“也许只有你挺有尊严的。”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雷耀天脸上的神色一下子青在了那里。

　　“他们怎么了？”鼠王眨着两只小眼睛，实在不明白才见面的怎么就——唉，做人真烦。

　　“这就是做人的苦处，也是做人的妙处。”灵蛇拖着长长的身体慢慢地蠕动。

　　“额，妙处？”鼠王回头看了她一眼，再看了自己的小身材，突然间有些自卑。怎么就没想到找个人的躯体呢。

　　楚琉璃住在一间堪称是五星级的树屋里。差不多一百多平米的屋子，包含了客厅，卧室和阳台。

　　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雾海山林。但是，楚琉璃更想躺在那里泡一泡澡。当整个身体都沉入在水中的时候，突然觉得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一样，身体里似乎没有了一丝的热度。就这样冰冰冷冷地浸在水里，不想起来。

　　“她还没有出来吗？”雷耀天坐在餐厅里，不停地看着表。

　　“女人，总是要梳妆打扮的。”青卢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武极天却是一副不屑与他们交谈的模样。

　　“都过了一个小时了。”雷耀天自从来到这里，已经学会用这里的语言来形容时间。

　　“可能困了。”小孩子突然抬起头。

　　“就算你们都睡了，她也不可能睡的着。我去看看，你们先吃。”

　　“命真好。”武极天说了一句。但是大家埋头苦干的样子，像是都不知道是在说谁。

　　“楚琉璃，你吃不吃了？”雷耀天站在下面喊道。

　　“嗯。”

　　“楚琉璃，你到底醒了没有？”

　　“困了。”楚琉璃一松手，甩出一手的水花落在雷耀天的脸上。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雷耀天气的从下面的梯子上爬了上来。

　　“你——你——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即使心里已经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是远远没有亲眼看到的刺激和热火朝天。他一只手真恨不得指到她的脸上才甘心。但是，楚琉璃就这样浑身赤裸地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的反应。

　　“你？是不是不舒服？”雷耀天试探地问了一句，心里却松了口气。不是故意大白天的洗澡就好。这里都没有窗户，等会儿就让人装个窗户来。

　　“我，很好，只要你不在我面前，我想，我会更好。”

　　“你，你——”雷耀天已经没有话回了。他也回不了，摸到一张椅子坐下。

　　“我就这么让你烦，那你当初求着我的时候，脸摆在哪里，嗯？”

　　“摆在哪里？我也想知道。”楚琉璃闭上眼睛。

　　“你，简直无可救药。”

　　楚琉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要把这股子的邪火发出来，发出来，才好过些。

　　“楚琉璃，你什么能够，跟我好好说句话。”雷耀天看着自己身上早上刚买的西装，紧紧勒住脖子的领带。他突然感到一丝的窒息，本来他身为龙族，是不可能觉得这些了。可惜，现在。

　　“所以，你就不要管我了，行不行？”楚琉璃几乎要拱手。

　　“你？你？好，我走，可以。你，上床睡吧。”

　　“我知道了。谢谢！”

　　“你——好自为之。”雷耀天步下楼梯。

　　“好自为之？”楚琉璃看着自己一身的雪白肌肤，突然有一种欲望，想要撑起这个欲望的她在身前浮出一面水绘镜子，蓝色的波纹涟涟。照就她的一身，心是否还似以往？

　　长长的手指伸了出来，在胸前不停地摩挲，想着手指伸进肉里的那一刻，是否能感到血液的温度。是冰的还是冷的，是黑的还是白的？楚琉璃漾起一脸的笑，无比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