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 第二百三九章中毒
作者:易雪心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老太爷精神不太好,见墨兰来还是很高兴,硬撑着跟她说了会话。//最快更新78小说//提到墨兰被皇上召去赴宴的事情,老太爷也是格外兴奋,催促她赶紧回去准备,早些休息,千万别误了明日的宴会。又哆嗦着唇,喊过姚晖,让再拿几锭银给她。

  墨兰眼睛酸酸的就要掉下泪来。为了不让老太爷看出来,和平日一样,笑嘻嘻的接过银,起身:“那我先回去准备爷爷您休息。等明儿个我回来再把皇上赐宴的情形跟爷爷说说。”

  老太爷咧咧唇笑笑,点头,无力的挥挥手,倦怠的闭眼再不曾说什么。

  姚晖送墨兰出来,他对老太爷的病情十分担心,边说边抹泪:“老爷这几日越发不见好了,也不知是怎的。早几日还好好的。三姑娘,你说,可会是撞邪了”

  “大夫怎么说?”对中邪这种说法,墨兰是不以为然的。

  可她心里也百思不得其解,几曰前老太爷还和她有说有笑,隔日便精神萎顿的连说话都懒,老太爷的病也来得太快了些,也太莫名奇妙了些。

  姚晖摇头,“城里的大夫都来瞧过,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有昨天的张大夫说,倒象中毒似的,却也说不准,不过,老爷不信。”

  “中毒?”墨兰一惊。回想起老太爷的症状确实似曾相识。忙向姚晖道:“姚晖,你细想想爷爷病前,可去过什么地儿?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有什么特别的没有?”

  墨兰连珠炮似的发问让姚晖好一阵发懵微张了嘴,愣愣的:“三姑娘,你的意思……”

  墨兰摇头:“不好说你快想想。”

  姚晖低眉,掰着手指头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迷茫的看她,“照理说不太可能哩。老爷那几日和平日也并没什么两样,一直守着园。除了去过大院一回,不曾去过别的地儿,别的人也没有。”

  “吃的呢?可有什么特别的?”

  姚晖又想了想,仍是摇头。“也就那天去大院吃过一回饭,其他的都和平日一样。院里送过来的。”

  “也就是说,就算中毒,毒也是从内院来的。”

  姚晖点头,依旧不解,“照理说。谁不该有那么大的胆才是,而且也没有理由哇。”

  这倒是的。老太爷一向与人无争,真的会有人对他下手?

  经姚晖一提醒,墨兰怀疑老太爷的病是由秋水仙碱中毒而起。

  秋水仙碱是现代牡丹变异改种的常用药剂。人中毒后的症状她虽不曾亲见,但闲暇时也曾听同事提起,与老太爷的病症极为类似。

  脑里蹦出这样的想法。惊得墨兰出了一身冷汗。现代若是有人误服秋水仙纯液,又没有及时催吐,从病发到脑死的时间在两天左右。这里的秋水仙碱的提纯浓度相对肯定低得多,发病时间自然较长。可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脑死。

  回了姚家大院,墨兰首先飞奔回屋。打开柜,取出一个带锁的红木匣。开了锁,那个蓝瓷小瓶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墨兰下意识的舒了口气,紧张的心情却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她本来也不太相信秋水仙碱是从自己这里流出去的。因为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连杜鹃和迎春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那么。如果老太爷中的毒真是秋水仙碱唯一流出的可能只有魏槿。

  墨兰转头就去牵马,打马向庆乐山狂奔而去。她第一次这样狠命打马。“答答”的马蹄声急促而有节奏。每一下都象是重锤敲在她的心尖上,疼得冒汗。离庆乐山越近,这种锥心的疼痛感就越强烈。

  症状如此相似,若魏槿真的遗失过秋水仙碱,那么就几乎可以肯定,老太爷就是中的秋水仙碱之毒,所以当今无人能识。而且老太爷中毒已久,再催吐也无效,此毒当今也就无人能解。

  这毒不会是魏槿所下,他没有下毒的动机,可必定与魏家脱不了干系。魏槿的父亲魏大人又有类似的前科。若是老太爷真有个三长两短,就算魏槿按计划讨来皇上赐婚,她和魏槿真能假装心安理得,相守白头?

  墨兰在一个花农的带领下上了庆乐山,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魏槿。他正率众花农起出百两金,准备三日后参加花王大赛。

  墨兰只一眼便认出魏槿亲手在起出的那株缀了满树紫玉的百两金,她在现代见过,正是日后被世人冠以花后美誉的“魏紫”。

  魏槿的神情兴奋而专注,墨兰知道那是因为他在这株百两金上倾注了他的期望。想到他的期望也许即将落空,墨兰的眼泪几乎奔涌而出,说不出此时心里的感受。是愤怒,是难过,还是失望?

  魏槿大步向她走来,一直盯着她的眼睛,难掩脸上的诧异:“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墨兰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却又不知所为何来。

  墨兰并没有回答,只是很急促的说道“秋水仙碱,你共制过几次,得了几瓶,快说。”

  魏槿皱眉,一副不明就理的表情。不过,见她神色凝重,也就没有多问,答道:“制起来麻烦,我又一直没得空来用,所以也只制过一次,共得了五瓶。”

  “给了我两瓶,所以你该还剩三瓶?”

  “哦,是。有一瓶用过一些,怎么?”

  墨兰忘形的伸手一抓他的衣袖,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快……这三瓶都取来我看,我要亲眼看看,现在。”

  见了墨兰的表情,魏槿一头雾水。这三瓶秋水仙碱,他只当时抓了几只雀仔来试毒性,又用过一次在百两金侧生芽上,之后因为忙,也就一直锁在屉中,墨兰这时问来做什么?

  魏槿抬手,习惯性的去握她抓着自己衣袖的右手,想以此安慰她紧张的心情。

  墨兰却象是一副受了火须炙般的表情,缩回手,且向后退了一步。更加急切,“快。取来我看。”

  魏槿缩回手,点头:”就在工作间里,你跟我来。”

  跟着魏槿走进不远处的木头搭制的工作间,又见他郑重其事的自柜中取出一大串钥匙,挑出一把来开屉冂。墨兰的心紧张的快要跳出嗓眼,暗暗祈祷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可就在魏槿拉开屉门的那一霎那,见他的脸色忽然由莫名变成了错愕,墨兰知道。她的祈祷老天爷并不曾听见,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墨兰往前扑了一步,空荡荡的屉里赫然并排放着两个蓝花小瓷瓶!

  “奇怪。我明明放在这儿,一直不曾动过。”魏槿小声念叨了一声。又将两个小瓷瓶取出来一一瞧过,看了墨兰一眼,心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用过的那瓶,他曾在瓶身上做了标记。现在,那瓶不见了!

  魏槿将整个屉抽出来放在桌上,又不死心的蹲身将所有的屉都翻了个遍,仍没有发现失踪的瓶。

  “别找了,”墨兰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爷爷中了秋水仙碱之毒。”

  “什么?”魏槿失态的大呼一声,难以相信的看看墨兰。又低头看看屉中的两个蓝花瓷瓶:“你是说,中了我的秋水仙碱之毒?你肯定?”

  墨兰点头:“所以我才来找你,现在肯定。秋水仙碱这里无药可解,我发现又晚了……”

  “可是,墨兰,我不会……是谁?”魏槿脸色大变。墨兰会这样来找他,其中的利害他又岂会不知?

  “我知道不是你,你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可是,魏槿,魏家还有其他人,魏东青……”

  “胡说!”魏槿喝了一声,打断墨兰的话,脸上己有怒意:“姚墨兰,事情没有查明之前,你别忘了,你嘴里的魏东青,他是我爹!”

  墨兰冷笑:“真对不住了,魏公,我还真忘了他是你爹。可你别忘了,十多年前,你爹,就是用了这种龌龊手段,夺了姚家的花王,烧了姚家的花田。今天,谁能担保他不能再来一回?”

  “不可能!”魏槿咬牙瞪她,眼里几欲冒出火来,“当初是我爹的错,我也跟你解释过,爹爹也答应,会在这次花王大赛后,把该姚家的,欠姚家的,一并还给姚家。他要把花官之位辞了,并举荐姚老太爷。魏家能做的也只能这样。你还要我们怎样?姚墨兰,非得我们去自请个欺君之罪,给灭了全族,你才能消这口心头之气?”

  墨兰给他噎得心口发疼,涌上泪来:“你还得了理了?谁稀罕你那狗屁花官?说不定就是你爹,舍不得那一文不值的狗屁花官,才把毒手下到了老太爷身上!魏槿,你魏家就守着你那了不起的花官之职,一辈心安理得的飞黄腾达下去!”

  墨兰咬牙切齿的一口气说完,再不看魏槿,转身就走。

  魏槿追出一步,伸手将她拉住:“对不住,墨兰,你别急,咱们都冷静些。就算,我爹……,他也不可能来找这里的秋水仙碱,我从不曾跟他说过,我没有……“

  魏槿话未说完,神色忽然一顿,瞪大眼看向墨兰,垂了手。

  墨兰见他神色有异,停了步,问:“怎么了?”

  魏槿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墨兰,“我,跟柯儿提过。但是,”魏槿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扶住墨兰的双肩,诚恳的道:“柯儿性贪顽,未必敢有害人之心,况且,这段时间他也收敛不少。你且先回去,当务之急,先找出法来解老太爷之毒。只要老太爷没事,一切还能补救。你放心,若真是柯儿,我定会给姚家,给你,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