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翻身 第一章,进宫
作者:膝上倦猫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院中已摆好了香案,太监汪伦手持圣旨立在香案后面,章重毅率领章淑宁母女全部在下首等着。看见阿九进来,方思稚表情复杂地盯着阿九。

  阿九不知道自已该站在哪里,疑惑地看着章重毅。在章重毅的目光示意下,阿九走到他的身旁立住。

  “郑九娘接旨。”汪伦展开圣旨。

  众人跪下,阿九学着五体投地,将头抵在手上,她原以为传旨太监会象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念出一大通听不懂的官样文章,却没想到居然是“即刻命郑氏九娘进宫,不得有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弄得阿九怔了半天没有反应。

  章重毅看阿九一付木木呆呆的模样,不禁低声咳嗽了一声,阿九迟疑地转过头,看见章重毅恼怒的目光,才猛地醒悟过来,大声道:“阿九接旨。”

  太监走过来将圣旨交到阿九的手上。

  章重毅站起来,含笑道:“汪公公辛苦。”

  汪伦半弯着腰陪笑道:“国公客气,还是请三小姐赶紧梳妆,即刻跟咱家进宫缴旨吧。”

  章重毅应道:“那是当然,且请汪公公到花厅小坐,这便要她去准备。”说罢,陪着汪伦走开。

  章淑宁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看了阿九一眼,扭头道:“容纤,你带她去梳洗。”容嬷嬷连忙上前答应,却又为难地问道:“县主,让她穿什么呢?”

  方清筱看着母亲一脸又是厌恶又是为难的表情,只得道:“容嬷嬷,你且先带她去梳洗,我等会要佩玉将我小时的衣服找来给她。”

  在章淑宁的心中,阿九就是烂泥里的一棵野草,自已的女儿居然把衣服让给她穿,着实让章淑宁替方清筱委屈愤怒。她这么想着,眼睛竟隐隐有泪光,看着女儿道:“筱儿,委屈你了。”

  方清筱连忙道:“不过是件小事,母亲别伤心。”

  阿九听着一肚子怒火,这个时候却不能发作,低头随容嬷嬷回到自已现住的融萃斋。

  惠香打散阿九的头发先将她所有头发束在脑后,一旁丫环端过水杯水盅,阿九嗽过口,惠香帮她洗脸上妆,容嬷嬷站在阿九的身后帮她梳头。阿九只觉得发丝一根根被扯得几乎要离头皮而去,然而她看满屋的人全是章淑宁屋里的丫头,便倔强地咬紧牙,一声不吭。

  梳好头发,化了妆,方清筱的衣服也拿来了,阿九一一换上。

  一切收拾妥当,容嬷嬷舒了口气,道:“好了,可以走了。”

  阿九被她们摆弄了半天,听见说‘好了’,不禁叫道:“等等,让我看看。”

  容嬷嬷没好气地回道:“看什么看,圣旨说,即刻进宫,不得有误,你不懂是什么意思吗?”

  阿九被她骂得有些气馁,目光仍然忍不住往镜子那个方向瞟。

  惠香认得汪伦,见他传旨时的神情还好,暗暗猜测皇家召阿九进宫,并不一定是责难。便将镜子拿过来,放在阿九的面前。

  阿九感激地向惠香笑笑,然后去看镜中的自已,不由地大失所望。两天的饱饭并不能改变阿九长期营养不良的事实,惠香的手虽然巧,也只不过使镜中的小女孩看起来略微有些可爱,和阿九想象中的美丽女人存在着巨大的差别。

  阿九惋惜地摸了摸自已尖尖的下巴,心里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得象一个真正的女人呢?

  阿九正想着,便听到惠香一声惊叫,阿九被吓得连忙扭脸看惠香,只见她指着自已,一脸的恼怒,“你的手!你的手怎么是这个样子?!”

  手?手怎么了?阿九连忙看自已的手。常年的劳动使阿九的手全然不象贵族小姐那样细嫩,上面满是冻疮痕迹。这两天虽然有人伺候着梳洗,梳洗的人却没有注意这些细节,指甲缝里还有一圈重重的黑灰。

  容嬷嬷连忙叫人取工具来,她与惠香一人一支铜签帮阿九清理指甲缝。

  阿九低头看惠香帮自已处理指甲,忍不住在心里叹息宗人府里的人就是仔细,连这点小细节都盯在眼里不放过,由此可知皇家该是多么严厉苛刻的地方。阿九正想着,只觉得指尖钻心的痛,阿九“啊!”地一声惨叫,抽回被容嬷嬷捉住的手,恼怒地瞪着容嬷嬷。

  容嬷嬷脸上的神情未变,冷冷道:“奴婢年纪大了,眼有些花,不小心扎着三小姐,求三小姐恕罪。”

  惠香恐阿九闹起来误事,连忙道:“容嬷嬷,这有我呢,你去通知汪公公吧。”

  听惠香这么说,容嬷嬷竟不待阿九发话扬长而去。

  阿九看着已放下的门帘,眼睛隐隐喷火。

  惠香并不想参与这些事,只是拿着铜签继续给阿九处理指甲。小玉原本被挡在众人后面,这个时候挤过来,讨好地向惠香道:“惠香嬷嬷,奴婢是伺候三小姐的丫头,奴婢来帮您吧。”

  惠香抬眼看了小玉一眼,依旧低头做自已的。小玉见惠香没有拒绝,连忙学她的样子帮阿九修理指甲。

  收拾完,惠香将阿九全身上下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什么纰漏了,方才舒了口气,不放心地叮嘱阿九道:“在宫中,三小姐您千万别把手拿出来。”

  “为什么?”突然听到这样的叮嘱,阿九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惠香原本不想说,又怕自己不说清楚误事,只得道:“宫里人没见过三小姐这样的手,怕惊着宫里贵人。”

  阿九羞得满脸通红,将手缩进袖中。

  众人拥了阿九出来,章重毅与汪伦正在花厅等着,见阿九出来,两人做别。

  进了宫,汪伦将阿九送到禀礼司,径去缴旨不提。

  禀礼司的人先将规矩说了一遍,然后要阿九复述,见她说得基本不错,便命一个小太监带着阿九到泰宁殿回旨。

  小太监带着阿九才走到殿门口,门口宣礼太监高叫道:“通政使司副使郑百文之女郑氏九娘奉旨求见。”

  片刻之后,从殿内传来一声:“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