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御医 第三十九章 迷点
作者:镜熙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青梅此来原是为安抚莺歌,这孩子虽然不怎么聪明懂事,可心地实在,可还是得让她清楚知道,她犯了错,无论是为自己打抱不平,还是想自己出口恶气,好勇斗狠,打架不是解决方法,触犯家规更加不对。

  苓儿也说:“你不想想,家里本就事多,这样一闹,不是让小姐更为难么?”

  莺歌咬唇不语,心中着实内疚。青梅又安抚了两句:“以后做事之前,须得三思后行,这世上,没有几个人会一味顾全迁就你,弱者只能获得怜悯,只有强者才能赢得尊敬。

  而这些怜悯,在渐渐对他成为威胁之后,只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你自己却无半分还手之力。如果你还是不能聪明起来,就只能被欺负下去。”

  莺歌哇的一声哭了,青梅心中有点泛酸。又听莺歌道:“姑娘知不知道,胭脂的表哥是前儿太太的远亲,太太走之前,暗地里保着她。她根本就是太太的人,最近经常在府里翻找什么的,根本就不想走呢。”

  青梅讶然,李家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这样找,莫非她的死,跟这样东西有关,而不是因为……被赶出府门?

  半弦冷月挂在树梢,微弱的月光把人在青石板上拖出长长一条影子,脚步窸窣,又多了一个人影。

  女孩的声音:“又找我做什么?”

  男子声音淡淡的:“我来问你,事先交待你的事,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做?”

  女孩睁大了眼睛回视着他,情绪有些激动:“收手吧,求你了哥哥,李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够么?”

  男子语声冰凉:“不够,当然不够,当年娘亲受的苦,她们只尝到千分之一而已。”

  女孩哽咽道:“可是……你别忘了,他是你的……”

  男子颊边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似乎要拼命咬住什么,一拳打在树干上道:“你忘了……你忘了娘亲一个人在青楼待产时所受的欺凌,你忘了当初那个老恶妇是如何强行分开我们母子的,你忘了我们两个自小没了娘的痛苦了?

  那个人,她的所有尊荣,原本都是属于你的,你如今低三下四都是拜她所赐。你才是李家的大小姐你不懂么?”

  他突然转了身,捉住女孩手臂坚定的道,眼眸中却流露出一种狠戾的神情,是怎么样的憎恶,怎样的埋怨,怎样的痛恨。

  半晌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手上的力道放松了几分:“如果你不动手,那么我就亲自来。这条路,踏出第一步,就永远停不了。”

  说着从衣襟内拿出一个小纸包塞进后者的手中,道:“把这一包投进她的食物里,她必死无疑……如今婉儿已被我用计除去,她房中一时去不了人,没有人再会是你的阻力……我保证,只要那个女人的孽种一死,我就罢手……”

  女孩被冷风一吹,打了一个激灵,哀求道:“不能不杀她么?她都说了,以往的事不再计较?”

  男孩冷哼一声,明显的不屑:“不要被她的假仁假义骗了,他们李家人永远一副德行。她若不是起了疑心,又怎会去追问杏雨楼的往事?好妹妹,就这一次,她不死,实难消我心头之恨……她不死,实难慰娘亲在天之灵。你难道看不出,她还活着,李家就倒不下?如果被她查出我们之前做的事,你我还有活路么?”

  女孩道:“我之前一味听从你的话,已经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兄妹眼里,只有报仇两个字,如今想想,是多么的可悲……”

  天际一勾残月依稀如昨,那年月白风清,一个踌躇满志,却一腔抱负难施,一个柔顺多情,却一片痴心难寄;

  一个至高无上,一个卑贱如厮,不管不顾冲破尘世束缚,互相诩为知己,却哪知,一场缱绻,是梦是痴……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妾心匪席,不可卷也,君心似海,始终难测……

  如梦,似醒,这一幕幕总在脑海翻腾,为何?为何?

  漫天的月光,瞬间化作樱雪,霎时又是数不清的纸页洒下,劈头盖脸砸下来……

  啊!青梅从梦中惊醒,窗外月白如溪,静谧无波。苓儿也醒过来,点了灯端了水来道:“小姐怎么了?做噩梦了?”

  青梅就着她手里喝了两口,摇头道:“做梦罢了,没事。”

  苓儿略略有些担忧,替她掖好被脚回去躺下。

  青梅却辗转难眠,伸手摸了摸枕下的琥珀,攥到手心里,一股温润柔腻的感觉传来,才稍稍稳下心神。

  翌日,青梅先和李管家商量着裁人的事,至于那些个老板,先命人带到偏厅好烟好茶歇息,只说家主人未在,先拖上一两日再说。

  昨日里吵嚷着要走的,悉数交割清楚,放了出去,纵是外头传些闲言闲语,也顾不得了,剩下的人,各处又分派好。

  只胭脂的事难办,青梅原想请仵作先来验尸,以后纵有些什么微词,也能有证据证明胭脂的死与李家无干,对这个提议,李正芳却坚决反对,青梅也不能做主。

  好在她爹娘还是老实人,一面威胁报官,一面加以重金赔补,他爹娘答应不再吱声。

  就在李家水深火热之际,还真有雪中送炭的,王士彬带了重金前来,主动要求替李家还清债务,李正芳想都不想,严词拒绝,还要青梅与孙家结亲,青梅坚持不愿意。

  李正芳磨破了嘴皮子,可人家愣是关也不怕,打也不怕,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这个女儿平日里好商好量,可到了关键时候,就卡在这,十分的有主意。被逼的急了,竟然说了句:不知道当初娘亲执意嫁给你,外公是不是也这样逼迫娘亲的?

  听到这话,李正芳心中长叹一声,也只能暂罢。

  车轮辘辘,碾压在青石路面上,车夫驾车技术娴熟,远远望见一座府第所在,勒缰驻马,冲车内道:“小姐,到了。”

  青梅应了一声,道:“老李叔,你先回去吧。”

  老李一脸难色,劝道:“我还是在这西墙根下等着小姐吧。”

  青梅面色有些黯:“是父亲让你看着我的?你看我身无分文,难道你还怕我跑了?”

  老李笨嘴拙舌,道:“当然不是,老爷也是担心小姐。”

  青梅道:“我说了,还了东西就回去,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还能有什么事?再不走,我可真要生气了。”见他不肯只好折中道:“你去上回的那家‘益善堂’前找个茶棚喝着茶等,离这里不远。拐过一条街就是……”

  老李听这话只好赶车先走。青梅理了理衣衫,朝那两间兽头大门走去,门上匾额上官体书写两字:‘谢府’。

  青梅上了台矶,冲门房的小厮道:“请代为通禀,在下想求见贵府大公子。这是名帖。”说着从袖管中抽出一纸拜贴递上。

  那小厮极为守礼,进门去了,不多时那人出来道:“我家大少爷不在府中,与几位相公出门去了。公子不妨留下名帖,待我家少爷回来自当代禀。”

  青梅眸中露出一丝失望,转身道谢朝回走。

  两个门房望着她走远,一人道:“大少爷的朋友多少都有些面熟,这位却不曾见。”

  另一人道:“谁说不是呢。”

  话音刚落,只听马蹄哒哒,一位锦衣公子在府门前翻身下马,将缰绳甩给身后的仆从,大步流星的朝府门走来。

  门房上忙禀了方才之事,谢泽涵有些纳闷,什么时候多了位少年相知了?接了拜贴打开来看,只见上面简简单单三个字,却陡生熟悉之感,似乎是一别经年的故人。

  一面收了拜贴,一面急问:“人呢?”

  门房抬臂指着西南方道:“朝那个方向走了,刚走不大会,穿了件月白袍子。”

  谢泽涵吩咐谢吉先回去禀告老爷夫人,一面抬足追去。

  西南方走不多远是朱雀大街,此刻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皆是人头,谢泽涵极目搜寻,听见一个布衣棉袄的挑着饼担子的人吆喝声:“芝麻饼嘞!”

  视线即将擦过的瞬间,一个月白背影落入眼帘,心头一阵喜悦,分开人流拔足前去,哎吆!一个孩子被挤倒在地,哇哇哭起来,谢泽涵只得弯腰扶起他,送到街边孩子父母那里。

  回身再去找,那人影又不见了……

  益善堂,青梅站在门口,打量着那大气磅礴的三个字。

  “青梅!”听见一声夹杂着惊喜的叫声,青梅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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