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御医 第八十六章 弱女遭欺
作者:镜熙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可怜娟子姊妹,均是弱质女子,况娟子裹了小脚,终是难以走快,姊妹俩听得身后蹄声如雨,心中不由越发焦急。

  此时两人正逃在一处柳林,林边一条河,河水泠泠之声亦盖不过姐妹俩急速的心跳声。

  娟子四下打量,将妹妹藏于一株老柳的树洞里,又将账册塞给妹妹,嘱咐道:“我去引开那些人,你千万等人声退了再出来!”

  芹子一脸泪水,小脸吓得煞白,可怜小小年纪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哆嗦着什么都不敢说。

  娟子腮前泪珠纷落,抱着妹妹在额头上一吻,又不放心的嘱咐道:“记住,一定要把东西交给钦差大人,我和娘才不会白……”

  她实在哽咽的说不出口,拼力忍住,拉过枯枝烂叶遮住树洞,奋力朝前跑去。

  “在那,找到了!”一士兵听见脚步声,狂喜邀功般的叫道。

  众人连连催马,将娟子围起来,左权从侍卫从中驱马而出,此时已没什么好表情,怒道:“贱人!我待你不薄,你安肯负我?”

  娟子被一脚踢倒在地,竟呵呵笑了,反唇道:“想不到吧,平日耀武扬威,英武不凡,不可一世的左千户也有这样的下场?真是……哈哈……笑死我了……”

  左权被她这一笑激的怒气上扬,俯身一把薅住她头发,忍住怒气道:“你若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还像以往那般待你,如何?”

  娟子笑得更厉害了,眼角都溢出了泪花,咬碎一口银牙道:“你甭想了,东西已经交给钦差大人了,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左权怒极,臂上一用力,娟子便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地面上,又被左权加上一脚:“贱人!”

  左管家有些傻眼,问:“该……怎么办?”

  左权勉强思考着,道:“给我搜!”

  左管家稍一犹豫,又听左权道:“她不过一个****,老子玩腻了扔了的,给我扒光了搜!”

  众人得令,双目放光嘴角流涎的围过来。娟子杏目圆瞪,怒叱:“姓左的,你不得好死!”

  嚓嚓!衣料破裂之声传来,众人借搜查之际上下其手,在那雪缎般的肌肤上留恋来去,娟子羞辱欲死,偏偏手脚都被按住,只有两只漂亮的大眼睛不断溢出泪水。

  “回千户,什么都没有!”一亲兵回禀道。

  莫非真到了谢泽涵之手?左权又怒又怕,而后者更是逼的他神智尽丧,狞笑着道:“你若是说出来,我就放了你,否则,休怪我不顾旧情!”

  娟子怒瞪着他,呸!的吐了他一脸。

  “好,好!”左权一面点头,一面慢悠悠的擦了把脸,只消一个眼神,那些饿狼般的士兵蜂拥上前,扑向娟子柔弱的身躯。

  淫笑,赞许,雄性粗重的呼吸将弱女的痛斥湮没于无,她无力的望向天际那一轮就要皎皎一轮月,那样圣洁,似乎在嘲笑着她,又似乎在同情着她。

  她想挣扎,双腿却被死死压住,周身无一处肌肤不被蹂躏侵辱,她放弃了挣扎,只在心底问了一句:这就是命么?她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的宿命。

  那些士兵几乎都是大字不识,上行下效,在左权身边跟久了的人,早学的是非不分,青红不辨,如今对着这样一个美人,自是尽情发泄,粗暴索取。

  左权见逼不出什么,策马折回,他最后瞥了眼被一个壮硕的兵士压住的女子,从鼻孔哼了一声,一鞭子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愤蹄疾驰。

  “大人,您瞧出什么了么?”李思扬有些激动,声音都带着点儿颤抖,看向谢泽涵。

  谢泽涵望着地图仔细的看了看,只看见如蜂窝状的圈点叉,疑惑道:“这是兵力部署么?”说罢又暗觉不对,这几处都是人数众多之地,大部分是平原,理应没有驻兵之所啊。

  李思扬解释道:“这些是这几个县区的发病人数,我以诗人一点百人一圈表示,您看,这些病人的分布……”

  “大分散,小集中?”谢泽涵曾苦读兵书,还有点儿思维定势,总是往那上靠:“能说明什么呢?”

  李思扬又道:“不错,可是您看,为什么这一代,这一代病患却很少呢?”她指着离受灾县较近的一个县道:“若是通过咱们呼吸的气体传播,那么没道理挨得如此之近的县没受感染,这个县区也并没什么特效药。可您看这条河……”

  “病患大都沿着此河……这条河竟然流入直隶境内……”谢泽涵恍然大悟道。

  “不错,说明这条河水才是污染的源头,必须即刻停用此河的水,禁止饮用,洗菜洗衣,掘取地下水也必须离河二十里开外。”李思扬道:“若是这样,灾民人数应该不会继续增长了。”

  谢泽涵道:“我马上拟折上奏朝廷,同时命人去通知附近州县。”

  李思扬又补充道:“若此病是经由水来传播,那么病原菌必然会随着消化吸收经由粪便排出,所以,粪便管理必须严格,便后必须洗手,不然就会感染疾病。”

  谢泽涵对这些说法固然觉得新奇,可细想之下又觉得有理,便点点头应下。李思扬轻叹了声,原来答案只有一层窗纸只隔,却无端端累了这么多百姓受苦。

  若是在现代,只需要采食物,饮水,空气的样本送检,再对照呕吐物、粪便和血液标本,很容易就能发现病原菌,真是可叹奈何了。

  谢泽涵回过神,才意识到竟已入夜,屋内也上了灯,心中一惊,出门唤过孙巍问:“什么时辰了?酒席宴桌可摆设妥当?众位大人可曾应邀前来?”

  孙巍道:“已过戌时,俱都准备妥当,只是各司官员来的稀稀拉拉,想是还在后头,正准备一会再来请大人。”

  谢泽涵察觉出不对劲来,莫非是走漏了风声?于是道:“你去瞧瞧孙公公可在,请他赴宴?”

  孙巍忙道:“禀大人,方才卑职去过,下人说孙公公外出尚未归来。”

  坏了!谢泽涵一惊,李思扬也很快跟了出来,只见他面上隐隐一丝苍白,转身又回了房间。

  孙巍与李思扬面面相觑,听见他唤了一声,又都跟了进去,只见谢泽涵已整理好一个包袱,交给孙巍道:“此中有几位犯人的供词,还有抄录账本中几处不合理之处,以及我草拟的一封奏折,劳烦孙兄,连夜动身返京,若三日之后,我无事则罢,一旦我出了事,即刻将此物交给兵部给事中戴显。”

  李思扬闻言一惊,孙巍虽不明白内中出了什么事情,却察觉到静谧的气氛中一丝微波,道:“大人,不如您跟卑职一起连夜入京吧。”

  谢泽涵摇头道:“不可,如今证据未全,况且随行的孙忠也不在,我即便是回去,依皇帝性子,亦断不能轻饶。况且我好歹是奉旨钦差,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反而这些东西更为重要。再者说,一切都只是猜测,或许只是我多疑了呢,你快快去吧,带上那个嫌犯。”

  孙巍又要推辞,连李思扬都道:“孙侍卫快去吧,谢大人此时一走,只怕更会授人以柄。反而你走的越远,大人才越安全!”

  孙巍点点头,转身去提解刑犯,悄悄解马离去。

  谢泽涵见他走远,却松下一口气来,笑道:“李兄愿否与我一道赴宴?”

  李思扬却笑了:“只怕是只有你我二人的宴席了。”谢泽涵当先引路,李思扬抬目看了看前方那宽厚的背影,突然有种疑问,经过今夜,在他身上会发生何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