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恍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一夜无眠,直睡到第二天的早上。
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照进屋里,在地上床上留下淡黄色的光亮。
月色开窗,明媚的阳光照在脸上,月色偏头,伸出十指放在阳光下,纤细的汗毛变成金色,连十指的指甲都变成透明的。
略一思索,月色起身穿戴好自己,依旧是昨天的那身蓝色的长衫,同色的方巾,然后下楼。楼下众人本来有说有笑一片热闹景象,见了月色出现,一下子全安静了。
月色敏锐的发现情形不太正常,直觉的寻找慕白。在月色的潜意识里,慕白是最可靠的。
慕白感受到了月色询问的眼神,轻轻的摇摇头,手指朝月色身后指了指,便低头继续吃早饭了。
月色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吩咐小二道“小二,一份早餐送到我房里吧。”然后果断的转身回房。
发生了什么事?气氛不太对头啊!尤其是慕白还遮遮掩掩的,是关于我的么!
片刻后,月色的房里,慕白对着正在大快朵颐的月色摇头叹息道“你真不该点这份早餐送到房里。”
月色愣住,刚吞进嘴里的一口虾皮菜团子噎住。点一份早餐也有罪过?不过是一颗虾皮菜团子,一碗鱼汤而已啊,我昨天还少着一顿晚餐没吃呢……
慕白清清嗓子,学着海澜国特有的甜腻强调“江公子实乃本王所钦慕之女子所扮,还望众位仁兄多多照应。来日大婚,当请诸位不吝前来,必有重谢。”
“什,什么?咳……咳咳……咳咳……”月色被嘴里的虾皮菜团子噎住了。
什么世道?我千辛万苦的隐藏,你一句话全撂了!我还没答应呢,你就“来日大婚”了!
慕白轻拍着月色的背,一句话火上浇油“丫头,现在大家都当你是廉王妃呢!”
月色嘴角抽搐,推开慕白,提气使了轻功就要奔着廉王府去。她今天是打算再去一趟二哥墨泽那里的,但原是没有现在这么急的!
慕白白色的身影随在月色身旁,却是突然出手,劈手打晕了月色。月色一闭眼从半空中坠落,慕白温柔的接住软软倒在他怀里的身体,再次提气,身形跃高数丈,眨眼便没了踪影。
让尾随其后的几个黑色身影失去了目标。
不知是谁先对另外几名黑衣人发起了攻击,一时间几人打斗在一团。
几人功夫各异,最后以打成平手而告终,机警躲闪着朝不同的方向四散。
空中高处,众人散去后,一个白色身影带着一个蓝色身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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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岛北岸,悬崖上的一个隐秘的洞穴里,慕白席地而坐,对面躺着还在晕迷中的月色。
按理该醒了,怎么没动静呢?慕白皱眉。伸手想摸月色的脸,手指在离月色鼻尖一寸的地方停住。慕白尴尬的红了脸“额,你醒了?”
“我本来就醒着啊!”月色翻身爬起来,学着慕白的样子盘腿坐在地上,笑盈盈的双眼闪着戏谑的光。
慕白尴尬的收回手,目光躲闪着不知道该看哪里。
月色忽然收了嬉笑,一脸正色开口道“刚才我都看见了,我该谢谢你。”月色瞅着慕白还在脸红,便直接把下一句也问了“可是慕白,我还想知道他们都是谁?”
“哦,这个啊,一个是清溪,一个是那个船长,还有两个不知道。”慕白总算回神,手安分的放在两只膝盖上。
“哦,清溪我也认出来了,原来还有船长,怪不得有一个人的身形我总觉得眼熟。”月色仔细回忆着刚才看到的点滴细节,“可是好像不是船长啊!”
“不过有一个人的靴子上是镶了玉的,这种往靴子上镶玉的人该是不多。最起码,他一定很有钱!”慕白看着月色想的辛苦连忙解释道。
“那你说那两个人的功夫有没有什么来头啊?”月色追问着,想提醒慕白各种可能好辨出来人的身份,关于功夫、门派月色不懂也看不出来,所以只能借助于慕白。
“说起这个来我倒是想起,就以今天来看他们的功夫像是一派,应该是一伙人……”慕白犹豫着说道。
月色凭空打断慕白的话“不,不对。应该是一个地方的两伙人!”
慕白也陷入沉思,半晌才开口“对啊,应该是两伙人的。要不他们怎么会打起来?”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月色低头想了想,决定问问慕白。
“第一,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所以最好暂时按兵不动,先探探他们的底。第二,这么多人跟着你,一定是你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这不像追杀,所以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第三,最好找个靠山。”慕白闭着眼睛像是入定了,可月色一问他便答了,显然是在等着月色。
来找宝物绿珍珠的事,这里只有清溪知道,慕白和林从并不清楚,现在慕白分析的这样清楚,让月色很是佩服。呵呵,怪不得是第一杀手呢!
清溪是在云非面前领了任务的,就是来监视她的,人家跟着也是无可厚非。船长应该是林从派来的,林从破天荒的跟船出海,鬼才相信跟自己没关系。剩下的两个人是哪里的?大周?匈奴?若不是派来追杀自己的就是为了宝物绿珍珠。
绿珍珠啊绿珍珠,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还没现世就招来这么多人!若是那天真找到了,该会出现多少人呢?
月色想了想,还是得早作打算,自己现在学的这点远远不够保命!可是慕白对自己是不会藏私的,既然他再没得可教,那就该换个人!
还能找谁呢?二哥?月色的脑海中闪过二哥灼热的眼神,和慕白早上甜腻的语调,月色浑身一颤马上放弃了。
月色做不出那种为了偷学人家一点功夫就把自己卖了的事,也做不出学了功夫就把人家踹了的事,所以,既然自己无心,还是不去招惹二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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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岛一处密室里,黑衣人跪倒在地,向着一个身着华服,金冠束发的年轻男子告罪,男子衣袖一挥,一枚细小的暗器,带着幽蓝的光射进黑衣人的胸口。
“这等小事都办不好的人,留你何用!”华服男子冷漠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