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善农 第二十七:谈判
作者:水染轻衣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夜里趁柳氏熟睡,蔡清河成功地将自己瞬间转移进耳房。寒冷的夜里,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耳房,她暗自松了口气,幸好传输阵并不是存在故障。只是奇怪了,下午那会为何不能使用?

  蔡清河打开耳房门,缓步踱了出去。夜空就像一片冰冷而华美的黑丝绒,镶嵌着无数如钻石般璀璨的星星,美丽又遥远。

  不知道她前世的爹,现在过得如何?不是不怨恨,可……还是忍不住会想念。就算过去的日子多么的不尽人意,可至少还是她熟悉的世界啊!

  说实话,不管在柳氏与阿泽面前装得如何坚强,可面对回府的命运,她不是不彷徨不安,不是不打退堂鼓。毕竟,她只是一个心智并不出色,两辈子加起来也只活到十八岁,并没有什么丰富的人生阅历,精明不足而沉闷有余的女孩子啊。而回府要面对的,不仅是凶残而狠辣的闵氏,就是嫡亲的祖母父亲,也分不清是敌是友。那个蔡府,就是龙潭沼泽,府里的人比老狐狸还狡猾,人人长了十个八个心眼,她一个人根本不够去揣摩那些人的心思。那些狠招暗招,只怕会防不胜防啊!

  一直支撑着自己的,是来源于骨子里的一种执拗,一种宁撞南墙也不肯回头的倔强。可她现在有了娘亲,有了阿泽,她怎么也该警醒自己,要多长几个心眼,要学会耍心机。成熟并不是件坏事,总好过单蠢到被人卖了还帮人数票子。

  深夜的冷寒侵入骨,蔡清河在院中站了会,便支撑不住,忙蹑着手脚进了厨房,费力地将小炉子、铁锅以及一把柴禾和一些破木板陆续转移进空间。

  这两天事太多,倒把前些日子买回的石膏粉搁仓库都抛在脑后。发财大计可不能忘,就算回了蔡府,能靠的人也只有自己!

  蔡清河打小池塘里装了半铁锅温泉水,支上炉子,起了火慢煮。这边又打仓库里寻出锯子铁锤钉子等工具,把破木板裁成二十厘米长十厘米宽大小,又钉成一个个小匣子。

  幸好她曾经没少跟着她爹干这些木工活,做起来也算得上有板有眼,只可惜力气上有些欠缺,做出的匣子还是不够精细。末了,又在匣子顶端正中央,留下一个手指头大小的气孔。最后,又用木头比量着匣子大小削了十来个看起来有点粗糙的人形。

  做完木工活,铁锅里的水早已滚开了。蔡清河拿了铁勺,趁热往锅里加入石膏粉,快速地搅拌,不用一分钟,石膏粉就可成浆。停火,把还冒着热气的石膏浆一勺勺舀入匣子内,再将那些个粗糙的人形木头,一个个仔细地按入石膏内。

  石膏凝固得很快,又等了五、六分钟便近晾干。蔡清河趁着它未完全干燥前,把人形木头又一个个掰了出来。

  第一次做石膏模具,没有什么经验,石膏有的起了气泡,有的因她拿出人形木头时太心急过于用力,导致本就粗糙的人形模具更是凹凸不平。蔡清河暗叹了口气,也不气馁,找来小刀片,将不平的地方仔细锉平。

  空间里那一片药圃长势良好,前些日子种下的何首乌,又已成熟结籽。蔡清河采了些种子下来,又在人形石膏模具内铺上薄薄一点土后,每个匣子内都放入一颗何首乌种子,尔后浇上温泉水,并把匣子完全扣上,只留一个手指头大小的气孔。

  忙活完,蔡清河伸了个懒腰,收拾工具,又把铁锅炉子之物一一挪回厨房。虽然她在空间内起码干了一个时辰的活,但于外面的时间来说不过是片刻。

  忙了一身汗,她便又回了空间,悠闲地泡了个澡,翻了会大齐律,方才借助传输阵回了房,柳氏仍在熟睡,蔡清河便蹑手蹑脚地爬上床,自睡去不提。

  次日一早,蔡老夫人在一众婆子小厮有簇拥下进了院门,见柳氏等人并没有拎着收拾好的包袱站在廊沿下恭候着,免不了暗暗有些气恼,但面上未显,装也装出了几分慈爱,询问他们三人可准备妥当。

  柳氏向老夫人曲膝行了礼,避而不答,只笑问老夫人昨夜睡得可好,早饭又用得如何。

  蔡清河一直注意着柳氏的一举一动,暗自记下柳氏行礼的动作,却半点没有向老夫人请安的意思,倒是冷冰冰地看了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一眼。

  蔡老夫人从柳氏面上瞧不出端倪,心下略安,便吩咐众仆妇,“扶了夫人上马车,入了冬天夜得早,咱们得早点赶路,赶在天黑前投宿。”

  几个仆妇连忙应是,上前了两个来扶住柳氏。

  “老夫人不急。”蔡清河环扫了众人一眼,不咸不淡地出声,“有些话不说明白,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我看我娘也没必要带着咱们姐弟回府。”

  蔡老夫人闻言,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按捺着怒气责问柳氏,“我以为,这事昨儿咱们二人已谈妥。”

  “老夫人……”柳氏垂了眼,遮住眼底的几分不安之色,“媳妇觉着,清儿的话极是在理。”

  “你……”蔡老夫人指着柳氏,顿了顿,压抑住怒火拂袖往堂屋而去,硬梆梆地丢下几个字,“进去谈!”

  李嬷嬷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眼中有着警告的意味,或许是怪柳氏母女拎不清现状,得寸进尺。

  蔡清河咧嘴,朝李嬷嬷挑衅地笑了笑。得寸进尺又如何,他们只是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李嬷嬷窒了窒,敷衍地朝他们曲了曲膝,转身快步追上蔡老夫人。

  柳氏看着蔡清河,眼底有着担忧之色。

  蔡清河朝她轻轻摇头,语气轻松愉快地道:“娘,咱们进去吧。”

  蔡老夫人早已在上首的扶手椅上坐住,扬了线条尖刻的下巴,冷冷地看住柳氏母子三人,一言不发,神情倨傲。

  蔡清河心下冷笑,这老太太要装慈祥,不过一会功夫,这就破功了。她那嫡亲的祖母心中,对他们可有真情在?

  李嬷嬷小心翼翼地看看了老夫人的脸色,朝柳氏曲了曲膝,笑言道:“夫人,按说有些事,不该老奴多嘴。夫人该是知晓,老夫人不顾府里反对,拼着一身老骨头不顾艰险,亲自从京都来清阳镇接夫人小姐少爷回府,已是极不容易。也就咱老夫人……”又有些煽情,“也就咱老夫人慈悲心肠,忍不得夫人带着小姐少爷流落在外头受苦遭难,可夫人……恕老奴说句不好听的,夫人不念老夫人的好,反倒狠心把老夫人往绝路上逼!夫人,您又是如何狠得下心啊……”

  在老夫人冰冷尖刻的目光下,柳氏不安地低下头。

  “嬷嬷这话就好笑了!”蔡清河冷声道:“我娘只不过想弄个明白,倒底该以什么名份回府,这也是错了?咱们只不过是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到时候也不至于在规矩上出了差错,怎么在嬷嬷眼里,就成了狠心把老夫人往绝路上逼?”

  “清儿小姐……”李嬷嬷有些恼怒,“您……”

  “嬷嬷冤枉跟着老夫人几十年,一大把年纪有些规矩还是拎不清!”蔡清河冷笑,“嬷嬷在府里,也是直呼那几个庶出小姐的闺名么?”庶出二字,咬得特别重。

  李嬷嬷面色一白,下意识就看向座上的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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