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半晌我才蹦出一句:“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做你们家儿媳妇了”
“你的意见不重要因为你赌鬼老爹已经把你卖给我了。”钱三爷将嘴边的烟拿了下来。嘿嘿笑了两声我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了一下。怕他又给捻在我胳膊上了“否则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他可是欠了我二十万啊看在你的份上才收了他两万块这个狗娘养的龟孙子!”
果然又是他干的好事!虽然和我一开始的猜测有出入但有一点千真万确为了还债他把我给卖了。不仅如此还是拿着我的两万块钱把我给卖了!
“我是我他是他他欠你们的钱凭什么要我来还!”我知道眼前这帮人绝对不是讲理的主可是无论如何。我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钱三爷把烟蒂掷在地上用脚尖狠狠碾了几下:“那是你们父女之间的恩怨我管不着我只要我的小亮高兴就好。”
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钱三爷的眼神里奇异的露出一抹柔和的光。但转瞬间又暗了下来恶狠狠的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带走当心误了时辰我要你好看!”
钱三爷话落那个女孩子就过来要拉我被我往后一闪躲开了:“别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嫁给你儿子的!”
“哼。进了钱家的大门可由不得你做主。”钱三爷朝其中一个保镖使了个眼色“早料到你不会乖乖听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看那保镖上来我暗呼不妙抬手挡了一下。没挡住反而被对方扭住了手腕。下一秒一块白手巾就飞快的捂在了我脸上。顿时鼻子里闻到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的味道。紧跟着没多久整个人感觉头晕脑胀四肢乏力软趴趴的摔在了地上。
“把她带走。”
偏偏思维还很清晰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扛起来带到了一间盥洗室。其他人都出去了此刻留下来的只有那个送餐的女孩子。
我躺在浴缸里光着身子任由她帮我清洗。不是我不害臊而是害臊又能怎么样呢我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走。想到等会就要被迫和那个素未抹面的钱三爷儿子结婚我心里就急得直上火。
别跟我扯些既来之则安之钱三爷这么有钱有势当少奶奶也不吃亏之类的鬼话。
首先我叶小鱼绝对不会跟不喜欢的人结婚哪怕对方是总统。其次我肚子里怀着凤渊的孩子要是被他知道我跟别人结婚了以他的脾气还指不定会把我怎么着。退一万步来讲我宁可和凤渊结婚也不要和那什么狗屁钱三爷的儿子结婚。
再说了钱三爷的儿子要是没问题以他家的条件怎么可能会讨不到老婆。但凡用脑子想想也可以猜到一二。被逼到要从别人手里买媳妇的地步这个男人不是身体上有残疾就是精神上有问题。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两者都有问题。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婚绝对不能结!
看来现在只能从这个女孩子身上找突破口了这样一想我艰难的动了动嘴巴幸好还能说话:“我叫叶小鱼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见她一脸防备我又解释:“别担心我不会为难你我知道你也是被迫留在钱三爷身边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是个三观正常的姑娘能自愿留在这种地方就算她没能力救我打打同情牌摸摸这里的底细也没有坏处。
也许是同病相怜或者觉得我不至于对她构成威胁女孩沉默了几秒怯怯的开口:“我叫唐小佳。”
不错是个好的开始。我心里一喜继续说道:“小佳你能跟我说说钱三爷儿子的情况吗”怕她不肯说我紧跟着加了一句“我们同样都是女孩子你一定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
“这…;…;我也没见过他只是经常听钱三爷提起名字叫钱亮。不过听说前不久…;…;”唐小佳抬了下眼睑胆怯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同情。
我被这种比看流浪狗还要怜悯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心跟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提了起来。直觉告诉我她接下来说的话可能非常重要。
“磨磨唧唧干什么动作快点!”正当她要往下说的时候突然被门外态度恶劣的保镖打断了“要是错过了吉时有你好果子吃!”
“知道了马上好。”唐小佳低低的应了一声不再开口。
钱三爷的儿子前不久到底怎么了我眼瞅着唐小佳的神色应该是不愿意再向我透露更多了只能硬生生把没问完的话都吞了回去任由她倒腾。
约莫又过了半小时左右唐小佳终于把我收拾妥当了。而这时窗外的天也完全暗了下来黑黢黢的看不到一点灯光。仿佛这座钱家大宅是建在荒山上的没有一丝人烟。
我任凭摆布斜靠在座椅上吃力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大红色镶金丝线的对襟丝绸短衫同样颜色的罗裙不做任何修饰层层叠叠十分繁复。外边系了一圈腰带镶着金丝线和上面的短衫相互辉映。脚底下是一双做工精致的红色绣花鞋穿在没有袜子的脚上衬得皮肤异常苍白。
而抹了过多粉底的脸虽然将胎记整个都遮盖住了却被浓的要往下淌的口红映照的分外妖冶同样也分外骇人。
从这身打扮来看不难看出对方想要一个古韵十足的中式婚礼。可即便是这样华美绝伦的新嫁娘红妆在我眼里非但看不出一丝喜气反而莫名觉得心慌得厉害。总感觉镜子里的自己很陌生冷冰冰的萦绕着一股死气。
这时门被人从外推开了进来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妇人。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烟袋胸前别着一朵夸张的大红花眯着眼睛瞅了我几眼乐得露出了一排泛黄的牙齿:“不早不晚刚刚好赶紧的给新娘子盖上红盖头。”
也不知这老妇人又是个什么角色唐小佳唯命是从将放在床沿上的红盖头一丝不苟的披在了我的头顶上。这下倒好除了自己的脚趾尖啥都看不见了。
因为身上的药效还没过我根本直不起身两个身高马大的保镖一左一右架着我把我带到了一个昏暗的大房间里。叉巨系圾。
透过红盖头朦胧中我看到前方烛光摇曳入眼处皆是一片晃眼的血红房间里并没有开灯。也不知是不是冷气开的太足的缘故从进门开始我就觉得这里寒气逼人阴森森的。
“新娘子别怕拜了堂成了亲你就是钱少爷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了。”老妇人话落不由分说将一个类似于用麻布包裹质感尤其粗粝的东西塞到了我手里。
我刚低头想看紧接着就听老妇人吊着嗓子大喊一声:“一拜天地!”
冷不丁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两个保镖按着弯了腰。直到重新起身才猛然察觉不对劲:就算要结婚也得有新郎才行啊怎么说拜就拜。这结的又算哪门子婚该不会是让我自己跟自己结婚吧这个钱三爷吃饱了撑的还是他压根就没有所谓的儿子
“二拜高堂!”可哪里给我问话的机会老妇人已经喊了第二声我被迫再次弯腰下拜。
没有新郎没有宾客一个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我两个保镖和老妇人我完全感觉不到第五个人的存在。寂静的四下里老妇人一声一声的高喊显得尤为空洞像穿过弄堂的风一阵阵盘旋在房顶上。
“夫妻对拜!”我被按着完成了最后一拜耳边就响起了老妇人高亢的吆喝:“礼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喊完这一声老妇人暗暗松了口气仿佛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一般急迫的招呼两个保镖:“快快将新娘子扶到里屋去我们赶紧离开!”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后我被平放到了一张质地颇为柔软的大床上。之后就听到三人匆匆离开的脚步和重重落锁的关门声。
难道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婚礼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头上的红盖头没有掀掉就这么罩在脸上本来就看不清四下的景物这下是彻底盲了。
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等身上的药效自己退去再另做打算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觉得双手有了点知觉试着慢慢活动了一会勉强能够抬起来了这才把红盖头扯下来。只是除了手以外其他部位还是跟瘫痪了一样毫无知觉。
借着昏暗的烛光我把之前老妇人塞在我手里的东西凑到眼前看了一下。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夏天的所有寒毛骨被数九寒冬的风刮了一遍似的根根倒竖----原来我一直拿在手里的不是别的竟然是一只活生生的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