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掌握皇帝保护下的俺的行踪；能那么有针对性的引起我的注意和同情；让我不愿意沾惹是非却忍不住见了秦可卿……

　　唐果无意识的扯着自己的袖子，回忆昨晚的事。

　　贾珍的本事不小啊！

　　可是，他不怕惹上窥视宫禁的麻烦吗？

　　“贾珍为了秦氏，怕是豁出去了。不过，他做得很有分寸。”皇帝说道。

　　？

　　唐果用眼神问皇帝。

　　“他昨日并非跟踪，也不是事先打探你的行踪。否则……哼！”皇帝淡淡的哼了一声，把唐果略微翻起来的袖子捋平，接着道：“也许是天意吧。上次我带你出去逛街市的情形，贾珍见到了。他据此猜测你兴许会出现在花灯会上。故而早早的做了各种准备。他的判断很准确。那家客云来并不隐秘，不少势力知道它的底细，本就是各方交换消息的地方。通常来说，我不会让你去那里的。不过这几日比较特殊，出了几件大事。眼线们都转到别的地方去了，那里反而成为比较清静安全的地方。贾珍根据些蛛丝马迹，断定你若去花灯会，定是在此处落脚。时间也拿捏得很准。不然，他若来的太早，必被盯上乃至于驱逐。来晚了，就见不到你了。虽然有花灯会上的后招，但多一份希望总是好的。果然，你不但去了，而且下楼的时候没有走暗楼梯，直接下的楼，正好如他预想的那样看到秦氏。果儿，你那时候在想什么那么出神？”皇帝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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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您老人家对我的一举一动掌握得很详细啊！”唐果咬牙、脸红。

　　“果儿害羞呢。那就是说，果儿当时想的是情郎了。呵呵……”皇帝看着唐果笑道。

　　情郎……

　　唐果恶寒。老……家伙！真敢说啊！我又要烧着了……

　　在皇帝的笑声中，唐果烧了半天，决定反击：“陛下啊！问个问题呗！您老人家知道我在宫外闲逛的时候，心里还琢磨着您这个老情郎，心里啥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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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不说话。嘴角含笑，面色不改。

　　耶？进益了啊！前两天还会耳根发红呢……今儿哪儿都不红了。果然是皇帝！不同凡响啊！

　　唐果根据多日来逗皇帝的经验判断，这家伙心里正美得冒泡呢！面上居然一点儿都不显！

　　哼！哼哼！

　　“您先美一会儿，我去拿两杯茶来。”唐果转身走了。

　　不行！咱功力太低！

　　出去外间，叫人拿来两杯茶，唐果自己端着进来。进屋一看，皇帝坐在那儿正瞧着自己笑呢。

　　“笑太多容易长皱纹！”唐果放了一杯茶在皇帝面前，皇帝拿起来喝了一口，笑道：“果儿，你很嫌我老么？”

　　“这个么……问题不大。反正你看着也没那么老。”唐果道，也喝了口茶。心里却想着，前后两辈子加在一起，我也活了23年了。要是加上这个身体“原装”的那12年，我都35岁了。为啥我都不觉得自己成长了呢？无解。算了！还是先顾及一下皇帝大人的想法吧。给人家留下心理阴影就不好了。

　　转头一看，皇帝看着自己，有点儿发呆。

　　“陛下，回魂！”唐果摇摇手，皇帝又笑了，“果儿，你……”想想还是没说。

　　这家伙又想到哪儿去了？别真是有心理阴影了吧？

　　“有个问题澄清一下！”唐果道。

　　皇帝很专注的看着她，“什么？”

　　“我并没嫌你老。不然才不要和你做情侣呢！尝试也不干！两个人如果真心相互喜欢，这些外在的东西可以忽略。这是个原则问题，咱俩说清楚，免得心里有疙瘩。”唐果认真的说道。

　　“果儿……”皇帝拉了她手，微笑道：“果儿的性子我很明白的。”

　　“明白就好。我虽然没喜欢过谁，不过人和人相处，不管是朋友还是情侣，我觉得都应该坦诚。猜来猜去的多闹心！我不猜别人，也不愿别人猜我，太浪费时间和精力。有什么话，直接说、直接问就是了。所以呢，以后咱俩之间，谁有什么问题想不通，就直接问对方好不好？千万别弄迂回刺探那一套！”

　　“好！”皇帝肃容道，又说：“果儿，我如今在你身边安排人，主要是为了保护你。当然，我也从中知道了你的举动，但，我没有监视你的意思。只是，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呆在你身边，处理朝政之余，听听果儿做什么了，觉得有个精神寄托，再就是从中判断是否有人对果儿不利。果儿你……”

　　“这个我知道啊！如果你还是监视我的话，咱俩早一拍两散了。我怎么可能会忍到现在？放心！你也说我分得很清楚了。不会乱猜忌你的！再说，我有啥想法也瞒不住……”

　　“呵呵……那倒是。果儿真发起脾气来，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连命都不要……我以前也见识过了……”皇帝的眼神很有几分怀念。

　　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好像很久远的样子了……

　　“说下一个话题！”两人回忆了一会儿，唐果想起正事来了，“贾珍想表明自己是有用的人，这个我基本懂了。他凭蛛丝马迹就能推测出那些事，是挺厉害的。待罪之身是怎么回事啊？”

　　“贾家所有人都是待罪之身。他们家当年参与了不该参与的事。一旦坐实，抄家灭门之罪。事情太复杂，而且我掌握的内情也不多。这也是贾珍有用的原因之一了，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查下去。”

　　“哦，就是那件涉及很多方面的事……你慢慢查吧。贾珍传递的第一个意思，他能为你做事，因为他个人有能力，又位置特殊。那第二个意思是什么？”

　　“第二个意思，他会对我忠诚。他虽然采取这样的方式传递信息，可并没做出逾矩之事。他求的不是赦免其罪，不是高官厚禄，只求给秦氏留一线生机。为此，他必会竭尽全力听命于我。”皇帝说道。

　　“嗯，这个也懂了。还有什么？

　　“暗中的势力又开始新的行动了，秦氏命在旦夕么。”

　　“啊！对！”唐果点头，“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通过我来传递呢？只有这条路么？”

　　皇帝微笑。

　　你为什么光笑不说话？

　　猜猜！

　　不猜！快说！人家最不喜欢猜了！麻烦死了！

　　好吧。

　　一番眼神交流下来，皇帝笑道：“果儿善良心软，更容易被打动。只要那秦氏在你心里留下可怜、不该死的印象，秦氏的活命机会就大得多。”

　　“这是为什么？我从来也没有、永远也不会干涉朝政方面的事情的。我有自知之明。难道，我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不然怎么会让人有这种想法？”唐果大惊失色，这可是大事！

　　“没有！果儿没出什么差错！别乱想！”拍拍唐果的手，皇帝安慰道。

　　唐果目光关切。皇帝笑道：“贾珍的想法是，果儿若是对秦氏有了怜悯和不忍，那么将来秦氏如果真的逃不过，被害的话，果儿心里一定不好受，说不定会自责。”

　　唐果点头，确实如此。否则花灯会上，她最终也不会正式见那秦可卿了。

　　“这样的话，即使为了不让果儿伤心，我也会网开一面的。毕竟那秦氏只是个无辜的棋子。贾珍是通过果儿来给秦氏的命加重分量。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他敢算计果儿……这笔账迟早得算算。”皇帝冷声道。

　　噢……

　　“算了。”唐果低声道，“他也是为了救人。再说，又没把我怎么样。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可能会心软的？还有，你……会帮他们吗？这个我能问吧？”

　　“会。果儿不用这么小心，我没什么要瞒着你的，只看你有没有兴趣知道。若是连果儿也不能信，我，还有什么意思？至于果儿的性情，对于有心人来说，想知道不难。了解的渠道很多。这个果儿不必担心。秦氏能靠近你，是因为他们没恶意。”

　　“嗯。我知道了。其实秦可卿真的挺可怜的。无辜的人不用被害死，总是好事。”

　　“果儿。”

　　“嗯？”

　　“宫里很快就要有人升位了，也许还会有新人进来。”

　　“哦。”

　　“果儿就那么相信我？还是……果儿不在意？”

　　“喂！你在试探我吗？我要翻脸的！”

　　“没有。我是真的想知道。”

　　“那你值得信任不？说起来，哼！你就算真的做出什么事来，我也不一定知道……隔得远不说，你可以住的地方多了！嘿嘿……你的忠诚度值得怀疑哦！”

　　“那……果儿不如搬去和我一起住。咱们两人住在一处，我做什么，果儿都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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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家伙在想什么啊？！同居？不要！人家才谈恋爱不到两个星期！坏蛋！色狼！

　　“果儿，你做什么咬牙切齿的？”

　　你还敢问！

　　“我说陛下，咱俩正式成为情侣才14天吧？从初二晚上算起……人家我还不知道谈情说爱到底是咋回事呢！没等弄明白情爱是哈东西就入洞房，我才不要！”唐果炸毛了。

　　“哈哈哈哈……”皇帝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唐果的脸越来越红。直觉自己说错话了。

　　喂！再笑真翻脸了！

　　“果儿啊……”皇帝还在笑，“谁说要入洞房了？难道……果儿有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