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入戏 第一百三十三章 察觉
作者:朴零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一百三十三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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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原来,在那些那些饱尝瘟疫之苦的村民背后,是这样一个悲惨的故事。

  人‘性’,什么是人‘性’?

  村民在艰难度日的余粮中挤出食物救人是人‘性’,夫妻的报恩是人‘性’,村民对那对夫妻的残忍无情是人‘性’,丈夫痛失妻儿的报复是人‘性’,疯狂中放过少年是人‘性’,少年因恩人的恩义仇恨村民是人‘性’,村民在感染瘟疫后的恐惧后悔绝望——也是人‘性’。

  &n**bsp;杜若沉默下来,面对少年单纯关心的目光,即使知道这是一个剧情,面前是一组程序,但又有几人能够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房中静默了片刻,老书出声问那少年:“那么瘟疫是你的恩人回来报复,还是你自己……”

  “不是,恩人怕早已经没了,他失去了姑姑……”少年黯然悲伤,声音缓慢,“这场疫病,是我去打水时,曾见人把‘药’下在上游,偷听他们说话知道的。”

  原来瘟疫确实是人为,但竟与石碑主人和少年都没有关系,几人对望一眼,杜若和声问:“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下‘药’呢?”

  “不知道,”少年声音低郁沙哑,“那时是我先到的,伏在草丛里没有给他们发现,那两人说了一些话就走了,我回到村子,没有……告诉一个人。”

  原来如此,这样事情就可以解释了,少年因为仇恨,知情而不报,甚至在瘟疫起后在村中散发报应的谣言,所以他一方面仇恨村民,一方面又为伤及无辜痛苦煎熬。而他知道引到村里的水不能喝,所以一定是去上游取水,但是这些‘药’的感染‘性’和传播‘性’太强,最后他还是染上了,却是村民中病情最轻的。

  所谓的瘟疫根本不是瘟疫,而是一种病征很像瘟疫的毒‘药’,来源就是村民平时的饮水及河流上游源头——这种毒‘药’不可谓不强悍,只通过河水引入一些进村子,就引发了一个村子的中毒,斩尽杀绝,无人例外,手段不可谓不毒。

  这条村子里的人与人有仇,所以引致这样的报复?

  有可能,比如少年口中的那位恩人,或许他十年之后回来报复,要村民在痛苦后悔绝望中死去,所以选用了这么狠绝的手段。

  不过这个推测可能‘性’不大,因为有众多不合理,比如那人想要村民们痛苦的死去,为何从不现身,甚至谣言也是少年借机传出去,而非他的安排;比如他为什么不把‘药’直接下在引水渠里,却下在河水上游,然后因为水渠从河水里引水,才引入了那么一点点;比如他既然懂得回来报仇,说明他神志清醒,为何不早点回来……

  所以当杜若听到老书说这些人自作自受、报应不爽时,杜若摇摇头:“我觉得不像,”她将众多疑点一一分析,“在我看来,这不像一个专‘门’针对这条村村民的‘阴’谋,更像是被殃及池鱼。”

  ‘药’是直接下在河水上游的,而不是连接村子和河流的引水渠,所以针对的是河流下游的生物。这里地处襄阳东南边界,往下就是岳阳,有名的鱼米之乡,人口富庶。

  不过杜若不知道那种毒能不能散播地那么远,因为河水是有净化功能的,无论是多么复杂强力的毒‘药’,放到流动的江河中迟早都会被淡化洁净。

  杜若问少年:“你听那两人说话,是专‘门’针对村子的吗?”

  少年嗫喏了一下:“不是,是我在那两人走后,有意在放‘药’的地方取了水,倒到村里的井水中的,”他不安地看了杜若一眼,好像害怕她会因此怪罪,责怪他心思狠毒,所以又分辨,“那两人是提起过村子的,他们知道村子在下游。”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少年恩怨分明到近乎决绝,为了报答多年前的恩义,可以亲手置多年相处的村民于死地,甚至亲眼目睹一切的发生,最后还搭上他自己——决绝到狠辣的地步,伤人伤己。

  杜若其实不是很赞成这种心‘性’,但是不得不佩服:换成是她自己,多半是办不到的,她的感情少而平淡,很难做到那么‘激’烈刚绝。

  就像对朋友,对夏天,她可以喜欢,甚至喜爱,但是进展到爱的地步,她目前还做不到——即使她明知夏天对她有不一般的感情。

  她也只能做到包容,而无法回馈。

  ——现在,在发现夏天的另一面后,她也在考虑自己的立场问题了:是进,还是退。

  查了这么久,牵出一件悲惨旧事,实际上却完全不相干,瘟疫原来不是瘟疫,而是毒。杜若的切脉切了这么久都查不出,说明这种毒不是玩家现阶段可以解的,他们要回去找外援了。正好有老书这么一个标本在这里,杜若拉他回去给华大夫看,应该可以对症下‘药’,查出解‘药’了。

  时间已经不早,再拖下去老书就要白挂一次了,五人赶紧回到襄阳,杜若领着老书到了千金堂。

  华大夫一见老书就面‘色’古怪,诊脉之后反而平静下来,再听杜若嘻嘻说了村中所闻所见,他微微颔首,从袖中取出一个紫砂瓶,暗紫‘色’的瓶子古势樱湃舸游醇br/>

  一打开瓶口,杜若闻见微微‘花’香,华大夫小心从瓶中倒出一粒小小的黄‘色’蜜丸,马上合上,把蜜丸给了老书,“出去叫学徒给你泡杯粳米水,和水服下即可。”

  这明显是叫人回避,老书看了杜若一眼,杜若点头示意,他便告辞出去。

  老书刚刚合上‘门’,杜若立即问道:“师傅,那‘药’……”

  “放心,在对症不过了,他死不了,”华大夫脸‘色’略有沉重,却还有心说笑,末了却道,“若儿你再把那中毒体征说一遍。”

  这已经说过了,杜若不得不再次详细地重复一遍。

  华大夫面‘色’严肃,说道:“若儿你可还记得本‘门’绝技中有一种毒‘药’,叫‘阎王敌’?”

  “记得。”跟在华大夫身边几个月,杜若早就把他的身家本事都‘弄’清楚了,华大夫有不少特技秘‘药’,平鹤针是一种特技,而阎王留则是一种秘‘药’。

  华大夫的特技说明上写:“阎王留判人生死,阎王要留,判官难求”,可见是一种厉害的毒‘药’。另外还有一种毒‘药’就叫阎王敌,说明上写“阎王敌致人死命,‘鸡’犬不留,蝼蚁灭迹”,就是华大夫现在问的这一种。这两种‘药’的学习条件极为苛刻,辨‘药’采集炼‘药’调毒施毒都要大师级,杜若不攻毒师,所以至今没有学到。

  有趣的是,阎王留和阎王敌都是毒‘药’,却互相克制,互为解‘药’,有他无我,有我无他,特‘性’十分有趣,杜若印象格外深刻。华大夫今天突然问起,再加上阎王敌的特‘性’,莫非……

  “师傅,这毒是阎王敌?”

  阎王敌——‘鸡’犬不留,蝼蚁灭迹,毒‘性’十分强大,很符合杜若在村中所见,但是,这分明是本‘门’独家秘‘药’啊!

  杜若一脸惊讶。

  华大夫肃然道:“不错,为师也不敢相信,但此毒确实是阎王敌。”

  自家的毒‘药’自家最清楚,华大夫诊过老书的脉,当然不可能认错。杜若小心查看华大夫脸‘色’,知道他也很是惊讶,不知道自家的独‘门’秘‘药’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可见他对此完全不知情。

  “师傅,本‘门’传下来,是不是只有我们这一支?”不会有什么叛‘门’的师叔师伯流落在外,打着自家旗号为非作歹让他们背黑锅吧——小说里的反派都是这么出现的。

  “自然,本‘门’一向隐迹江湖,即使行走在外,打的也多半是自己的旗号,江湖上知道我们‘门’派底细的人可不多,否则单凭这些绝技‘药’方,不知要引来多少麻烦。”华大夫淡淡道。

  诶?

  杜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眼中不教武功、一‘门’心思玩儿医术的师‘门’,居然还是个隐藏‘门’派,貌似还‘挺’牛叉,那么她拜华大夫为师,岂不是相当于拜入了传说中的隐藏‘门’派?

  难怪平鹤针如此牛叉!

  杜若自以为算无余策,没想到竟漏掉了如此近在眼前毫无遮掩的事实,她不禁想拍拍自己的头——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感觉自己对心理学的掌握越来越深,运用越来越自然随意,但居然会发生这样的错漏!

  难道她走进了歧途?

  还是她缺少了什么?

  为什么当她对细微人心的掌控越来越准确时,却发现大局越来越难以看清和推动,过于极端的专注于心理,已经令她的大局观退化到即使近在眼前,都会视而不见的地步了吗?

  杜若惊觉自己的某些缺陷,不禁有些走神,自己一贯依赖和自信的东西发生动摇,对心神的震动是天翻地覆的,以至于一向清醒冷静的大脑都有些‘混’‘乱’了,连带‘精’神海都有些动摇。

  在杜若不知道的情况下,‘精’神海里那颗小小的种子缓缓转动起来,释放出无形无质的‘精’神力,杜若只觉得脑中一片微微清凉,刚才有些躁动‘混’‘乱’的心神顿时平静下来。

  她一抬头,正好听到华大夫对她说:

  “……明儿你带为师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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