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路上小心!”绮罗钰替桑思承整好衣冠,嘴角含笑的送行。
“嗯,我会的!”桑思承回以一个温暖的笑后,转身上了马,“日落前,我定会归来!”
“嗯!”绮罗钰依旧含笑的点点头。
桑思承点点头,策马离府,他知道绮罗钰依在门边看着他离开,目光不曾离开他的背影,但心思却是百转千折。
他无法形容当初下旨桑家与绮罗家通婚时,他的家族与他经历了怎样的心思震荡。他是极度抗拒这样的事的,毕竟亡妻才去了不久,还有一个两岁的女儿如今寄在亲属家养着,他答应过亡妻今生不再娶。但是他比谁都更清楚明白,他的家族与他充其量也不过是朝廷的棋子,即便对方是个丑陋无比的人他也是无从选择,唯有顺从,因为那是能保护家族最好的办法,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害得家族惨遭灭族之灾。
于是两人就这样相见了!
一身简单的白纱裙,一头乌发就这么简单的挽着,即便是轻纱遮面也难掩她那惊为天人的面容,那一刻他知道他沦陷了,此生唯有她能将他救赎。第一次,他这么心甘情愿的顺从非己所愿的安排,也背叛了对亡妻的承诺。
他也曾挣扎过,但是他那乖巧的、只有两岁的女儿花语却少年老成的赞成他的决定,尔后不见踪影。
尔后,没有意外的,他们如朝廷所愿,成亲了。次年诞下了琉璃,他心有疑虑。早前为了祭奠亡妻,他已断了生机用古法使自己无生育能力,他与绮罗钰虽有夫妻之实,却不可能会有孩子,但是次年却诞下了琉璃。
会发生此事的原因有二,一是绮罗钰的能力化解了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古法咒语,所以有了他们的孩子,二便是那孩子不是他的!这样的想法折磨了他许久,最终他选择了相信前者,只因他真的爱极了绮罗钰。但偶尔这样扰人的想法却一次又一次的从脑袋里蹦出来折磨着他的身心。
二人虽相敬如宾,但他却总有种不得劲的感觉,总觉得绮罗钰离他的心非常远。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如此,连带着他们那漂亮可爱又鬼灵精怪的女儿琉璃,跟他也不是很亲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隔阂着。
只是,他不敢将这样的想法告诉绮罗钰,但也许心思通透的绮罗钰早洞悉了他所有想法,只是不想点破。但私心的,他真的不希望她发现他有这样的想法。他怕,她会因此责怪他而选择离开他,他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他时常想起他那乖巧下落不明的女儿花语,曾经他对亡妻承诺会好好照顾她的,但是她却不知所踪。他用法术寻人得知花语安好,虽无法探得她身在何处,但知道她仍安好便安心不少。只是他不敢表露出来,唯恐绮罗钰发现便一直压制着思念花语的心。
再见时,她那乖巧的女儿已是绮罗家老厮乩婆婆身旁的女侍童,如今她拜入他的门下,以师傅称呼他。虽然害怕被人知道她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花语一直处理得很好,至今没有被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桑思承垂首立在小梁太后身旁,已有半个时辰了,小梁太后始终不曾开口说话,只用手支着头斜卧着听着宫人们奏乐,让桑思承心里有些忐忑。
终于在乐曲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时,小梁太后挥退宫人们才坐起身来,“桑爱卿,坐!”
桑思承在太后身旁的坐垫跪坐下来,“谢太后赐座!”
小梁太后悠闲的品了一口茶,“今日的曲子乃是乐人们所谱的新曲,桑爱卿觉得如何?”
“生动且扣人心弦,好!”桑思承揣测着小梁太后此番召见必然不是赏乐这么简单,更是小心翼翼的应对着。
“桑爱卿今日的话极少,心思不在这乐曲之上!”小梁太后淡然一笑,“啊,是了,你家那美娇娘应是在家等你了!”
闻言,桑思承一惊,赶忙跪倒在地,“微臣惶恐!”
“哀家知你动了情,但是如若你坏了哀家的好事,哀家断然会将你的家族灭门,你可得想清楚了!”小梁太后语气轻柔但却透着深深的冷到骨子里的寒意,让桑思承心头一震。
“微臣明白,还请太后放心!”桑思承小心的应承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太后动怒了,殃及绮罗钰母女。
“明白便好!哀家此番招你进宫便是为了此事!”小梁太后纤手一挥,“去吧,你心思早不在哀家这处,留你也是徒然!”
“是,微臣告退!”
短暂的会面,让桑思承的精神绷得快要断弦,一出太后殿突然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途径市井竟听到有人低声谈论琉璃乃是耶律洪基之女,非是他的亲生女儿,心下已是不快却隐忍着不发作。不曾想,回到府邸却听下人们围在花语身旁窃窃私语。他本无意偷听,但是听到琉璃的名字便稍做停留。
青衣瘦小的女子用肩膀撞了一下身边另一个青衣高挑些的女子,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诶,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高挑女子不解的看着瘦小女子。
瘦小女子用更低的声音说着,“听说我们的大小姐不是老爷的亲生女儿!”
高挑女子被她的话吓白了脸,赶紧四处张望一下,没发现异常才开口,“喂,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要让老爷他们知道了,不打你半死才怪!”
“那你说是谁的女儿?”另一个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