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爱卿,哀家所言之事,你可要尽快给哀家一个答复!”小梁太后脸色淡然的看着略显惶恐的桑思承,“好了,你回吧!哀家乏了!”
“是,微臣告退!”
出了殿,桑思承长吁了一口气,紧绷的弦也稍微松懈了些,但一思及太后娘娘刚刚所言之事,脸色依旧无法豁然开朗。此事,怕是无法如愿快速解决了,回眸望了眼已然空荡荡的殿堂,叹息一声、步履沉重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老爷,朝中事务过于繁重吗?何以脸色如此沉重?”王伯看着踏入府邸的桑思承面色如此凝重,忍不住关问。
桑思承这才发觉他将情绪表露无遗,难怪王伯会以这样担忧的神色看着他。硬是挤出一个笑容,“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无须挂心!夫人呢?”
“夫人正在书房里看书!”
王伯见桑思承不想说便也不再追问,本来也是,朝中之事他也不想知道,他关心的只是老爷的情绪罢了。见桑思承大步流星的往书房去,王伯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有夫人在老爷就算是再烦闷也会展颜的,自知没有他什么事,便下去忙他的去了。
“夫人!”一进书房看到听到他的呼喊而抬头望向他的绮罗钰,桑思承的心情轻松快活了几分。
“相公,你回来了!”绮罗钰站起身来,“王伯刚沏了壶茶送了些糕点来,相公要不要一块喝点茶吃些糕点?”
桑思承欣然点头,“那自然是好!”
“今日进宫可还好?”
绮罗钰不经意的随口一问,让桑思承的心为之一震,却仍是掩去震惊,微笑的点点头,“嗯,一切正常!”
语毕埋首品茶吃糕点,绮罗钰却轻轻的摇摇头。
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早朝归来后,愁眉不展、坐在书房里的桑思承已经叹了一下十次的气了。她自是看在眼里,本不想予以理会,毕竟朝中之事她一个都不想也不愿意过问,但见他偷偷的望了她几次,一抹淡笑便漾在了嘴角。
“相公,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绮罗钰一脸温婉笑意的看着欲言又止的桑思承。
桑思承不无感慨的握住绮罗钰的手,“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夫人你啊!”
“说吧,何事?”绮罗钰大致上已能猜到到底是什么事会让桑思承这般纠结,如今开口也不过是想印证一下她的想法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罢了。
“今日早朝后,太后娘娘宣召了我,太后娘娘说皇上如今对我们家琉璃是着了魔了,食不知味夜不安寝,那日琉璃虽然当众拒绝了太后娘娘,但是太后娘娘还是希望我们能再考虑考虑!”桑思承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后娘娘会这般执着于此事,虽然他私心的希望能促成此事,但毕竟琉璃本身不愿意,他亦不想勉强此事。
“那相公之意呢?”绮罗钰不答反问。
桑思承叹息了一声,“知我如夫人,又岂会不知道我的想法!”
“承蒙太后娘娘厚爱,对我们琉璃如此上心!只是,此事我想交给琉璃自己决定,如她不愿意,我不希望勉强她!”
桑思承的心思她确实是知晓的,她也知道他想应承了太后娘娘的提议,但无关权利只是想护住桑家的命脉罢了。只是,她更知道琉璃无心与皇室过从甚密,她断然不会私下做主将琉璃往皇室里推。桑思承应该也是知晓这点,所以才会如此纠结此事。
“我自然也不愿为难琉璃,但太后那处……”私心里仍是希翼着此事能有个圆满的结局,可是,如今这两难的境地该当如何是好!
绮罗钰知道桑思承的顾虑,她向来对他的决定不愿加以过多的干涉,但是如今此事涉及到她的宝贝女儿的未来,即便知道琉璃与李乾顺之间会有很多的羁绊也一样,她也不愿意妥协,亦不愿让琉璃做她不想做的事。
绮罗家有一个她不能依意愿而活的人便够了,她不愿意连她的宝贝琉璃也经历这些!在这点上,她承认她很自私,可是她能坚持的惟有这个而已,她断然不会让步的!
“相公,关于此事,还是让琉璃自己做决定吧!”
桑思承虽然已经能预知结果,却仍是抱着那一丝丝希望,“嗯!”
“老爷,夫人!”
老爷最不喜下人们聚众嬉戏说话,平日里大家都是藏着掖着的,如今却让老爷和夫人逮了个正着,此刻围观的下人们一脸惶恐的站得笔直,生怕老爷一个不高兴下令责罚。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琉璃拍拍身上的尘土,无事人一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们正在斗蛐蛐呢!”
“又胡闹了!”绮罗钰微笑的看向琉璃,语气里倒是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琉璃吐了吐舌头,转眸看见桑思承阴沉着脸瞪视着一众惶恐不安垂首立着的下人们,眼珠子骨碌一转,笑嘻嘻的跑到一个留有小胡子的男丁面前,“小胡子,刚刚可是我赢了,这些人可是我叫来当见证的,你可不能赖账!”
说完冲着小胡子眨眨眼,小胡子立刻会意,“小姐请放心,小胡子愿赌服输,在场的各位兄弟姐妹都是这场争斗的见证人,小胡子不会耍赖的!”
“那,你们也都听见了!刚刚说我会输的人,也要服输,按之前的约定,三日之内帮我找到最帅气的蛐蛐,届时我们再一起斗蛐蛐!”
一众人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