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援军，很接管了接下来救援事宜。\

　　到来一千人并不算多，但也已经是距离此地近托拉斯要塞一半驻军，相对充裕人手和有条理分派组织，很令救援进度大大增加。

　　重要是，他们带来了充裕物资，使得捉襟见肘物资状况不再成为被救者“杀手”。

　　据说詹姆士发出求援讯号，起码能然附近三个要塞见到，援军还会陆续有来。

　　林安等人没有继续呆峡谷中，被迅速和伤员一起转移到要塞，只有部分仍然没有找到被埋亲友人，和托拉斯援军一起留下来。

　　而被迅速转移至托拉斯要塞林安等人，一天后抵达要塞时候，也已经收到了第二批援军到来消息。

　　……

　　三天后。

　　此起彼落打鼾声布帘后响起，一只手吊着约翰姆从布帘后走出来，看到林安正从门口走进来，而自己被当场发现没有按医嘱躺床上修养，擅自下床走动，线条硬朗脸上不由微露尴尬。

　　林安扫一眼那张属于约翰姆单人床上微乱被褥和解下绷带，然后盯着约翰姆沉默不语，直到把他看得深麦色脸上都浮起羞赧微红。

　　“他们怎么样？”林安打破沉默。

　　“很好，恢复速度比其他人都要好得多，能吃能睡，”约翰姆面现感激，“多亏了您之前给他们那些治愈药水。”

　　这句话，林安已经听过约翰姆说了很多遍了，她没想到这个外表沉默如山男人，私下里有这么啰嗦一面——这正如她同样不习惯约翰姆对亲卫们显露保父一面一样，管她知道对于弱者怜悯爱护，正是骑士八大美德之一。

　　约翰姆自觉地躺回床上。林安则拿出工具，开始每天例行检察。

　　约翰姆静静看着林安专注动作，忽然开口道：“其实没找到他们之前，我有些怨恨您。”

　　林安动作顿了顿，又继续起来。

　　“我一直对您怀着某种排斥心理。这种情绪藏得很深，深到令我平时都没有察觉，而此之前，我一直认为我遵从了威廉姆斯大人意愿效忠于您，并且职忠，从未违背自己所遵循操守。

　　但这一次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远远没有做到，”

　　约翰姆苦笑着说，“如果我已经做到话。那么您自救第一时间，就应该守您身边，以您安全为第一要务，而且绝不会对您救了我却没有救出我那些弟兄们，而感到怨愤。”

　　林安已经意识到。约翰姆恐怕从自己提早给亲卫药剂举动中，察觉了什么端倪，否则以约翰姆性格，绝不会因自己只救了他而没救亲卫们而心生怨恨，除非他觉得自己提早察觉了什么，却冷眼旁观。坐视亲卫们和其他人堕入危险中，漠视了所有人性命。

　　只是这点约翰姆并没有解释清楚，只是把责任揽到他身上。或许他以为林安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安放下手中工作，很好奇约翰姆究竟想说什么，站直身直视他，“继续说下去。”

　　“直到他们被救出来，我才有机会静心思考。”——“他们”所指。当然是隔壁布帘后面那些鼾声连天家伙们。

　　约翰姆从出声开始，就已经坐起来核武皇帝。这时是正襟危坐，放两边手微微握拳。

　　“然后我意识到，您其实没有救他们义务，看我份上对他们帮助，使得他们逃过一劫，已经是仁至义，我实没有立场再苛求您什么。”

　　“我怨愤毫无理由，而且相比于您，我冰谷中所做一切，才是……于是我才明白了您那时心情，”

　　约翰姆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然后站起来深深躬身，“我很抱歉。”

　　语焉不详话，换了另一个人或许就要把人弄糊涂了，但林安已经猜到约翰姆可能察觉了端倪，再听他后来话，当然明白他是以冰谷之行和她这次隐瞒做类比，感同身受，深刻自省后向她道歉——

　　我去！

　　林安现知道什么叫“六月债，还得”了，自己刚刚把詹姆士冤了一次，约翰姆这边就把自己冤了！

　　约翰姆用后脑勺对着林安，看不到林安脸上微微抽搐表情，只听到她声音有些无奈说：

　　“我确从某些途径，预知到这次归程风险，不过我给汉克他们药水，不是因为我预知到这场雪崩降临，而是因为发觉了有一伙人跟我们队伍后面，担心有什么问题，才给了他们药水。

　　至于这场雪崩，我和你们一样，它降临之前，毫无预料。”

　　约翰姆愕然抬头，与林安目光对上，顿时意识到自己之前冤枉了林安，一时口笨舌拙，不知说什么好——

　　身为追随者，竟然冤枉了自己追随对象！

　　约翰姆心中泛起强烈羞耻感，简直恨不得有柄剑手边让他抹了脖子算了！

　　林安没有安慰他，对于约翰姆这类心中自有恪守准则、生性严于律己人来说，宽容只会令他加羞愧，加难以原谅自己，管这种误会其实是人与人之间不可避免。

　　何况借这一次机会，让约翰姆彻底反思自己，消除心中芥蒂，那么这个小小误会无疑是值得——林安没有那么强烈主仆阶级观念，不至于觉得约翰姆冤枉自己一次就罪不可恕什么。

　　“作为一对上任主从，我们对彼此了解不深，缺乏默契，这很正常，”林安拍拍他肩，“重要是反思这一次教训，明白自己缺乏什么。”

　　林安意味深长地说，“我很看好你。对你深抱期许，因此有足够耐心。”

　　约翰姆霍然觉得，自己之前或许仍远远小看了这位追随对象，起码从这次事件经过看，她早已具备了与年龄不符宽阔胸襟和用人不疑美好品质，反而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恪守职责却远远称不上全心全意表现，令她失望了。

　　约翰姆心中涌起一阵微热，猛地有想起林安刚才透露有人跟踪事情，刚想说什么。忽然有人敲门闯入。

　　“琳法师，你果然这里，我到处找不到你！”

　　拉威亚法师不等应答就推门而入。急匆匆动作令他法袍后摆差点被门夹到。

　　“发生什么事令你这样急躁？拉威亚。”林安奇道。

　　“后方统帅部命令到了，要求我们这些没有受伤和伤势较轻受勋者，启程！”

　　林安皱眉，“可是路上颠簸和物资缺乏，并不利于伤势复原。”

　　一同听到约翰姆眉间也聚成了“川”字。他当然不是想到自己伤情，而是他那些下属们——以他们目前恢复情况，也差不多可以进入轻伤之列绝代星光全文阅读。

　　“统帅部也很为难。可是我们这批受勋者返回消息，早已国内大肆宣扬，所有人对我们归来都包含期待，连我们过冈特城日期都有人算好了。不可能再拖延下去！”拉威亚解释道。

　　林安和约翰姆两人顿时明白他意思。

　　他们这批受勋者回国受勋，就好比一次阅兵式，办得好话。举国欢庆，民众拥簇，梅林上层面上有光，有利于加强全国上下向心力，同时也向另外两国炫耀武力功勋。使梅林本就鼎盛霸主地位上一层；

　　但如果反过来，受勋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不能如期而至。甚至将这次遇难内幕宣扬出去，那么恐怕不但会令虎视眈眈两国蠢蠢欲动，梅林内部对这场战争信心和凝聚力也会有所下降。

　　话说到这个地步，林安和约翰姆都明白没有选择了。

　　“那么詹姆士阁下已经有决定了？”林安问。

　　“我们行程已经拖延了五天，必须早启程，”拉威亚广播刚刚从詹姆士那里得到消息，“他意思是，后能明天出发，要塞几位主官也都赞成。”

　　“可是如果是这样话，回程只有不到两百人。”

　　虽然林安他们挖掘到了三百多人，援军接手后还有被救者陆续送回来，但其中大部分是不适于马上启程，不然等走出冰原，他们估计要去了大半条命。

　　不过这上路一百多人之中，受勋者比例占却不小，毕竟都是战场上生存下来并且博取了不小功勋人，怎么也有一两手底牌。

　　“那也没办法，只能我们先启程，”拉威亚面露犹豫，“人数不足这个问题，统帅部应该有办法解决吧！”

　　“不是应该，而是必定。”约翰姆忽然闷声说。

　　见林安看向他，约翰姆解释道：“我们不是唯一一批受勋者。”

　　林安顿时明白了他意思。

　　“确，据说第二批人中，也有不少功勋不逊于我们这批人，完全可以填补上来，”拉威亚喃喃说，“不过可惜了奥伦特他们，错过了这次机会。”

　　身为第一批受勋者，短短十多天相处中，彼此都有了几分战友情，相对第二批陌生人，拉威亚自然是有几分感情偏向。

　　“第二批位置空出来，自然可以让他们填上去，统帅部不会无视有功者功勋。”林安安慰道。

　　拉威亚只是勉强露些笑意。

　　其实他们都清楚，同样是受勋，哪怕受勋等级相同，第一批和第二批，终究是不一样。

　　谁不希望自己能第一批之列，给陛下留下早深刻印象，而令自己和家族前途加光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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