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念着别怕别怕,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鬼了。
接着我发现这种自我安慰根本没用,该怕还是得怕啊!
挺尸在床上快哭了,却又听他道:“桃珠是你的名字,我么,算是你的……相公?现在这个年代管相公叫什么了?”
他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刚才确实在问桃珠是谁和你是谁……
“我自然知道你在想什么。”男人的声音透着一丝慵懒,很轻柔,莫名地,我觉得他对我没有敌意,直到我听到了他下一句话。
“毕竟我在你身体里睡了这么久。”
我:“……”
我感到一双手在我身上游离,四处抚摸,可是却一动都不能动,动了动嗓子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大喊别碰我。
“唉,真是可惜……”那个声音叹着:“我现在很虚弱,你都看不到我的样子,更别说做什么了。”
这样再好不过!
“有什么好的?你怎么能这么和相公说话呢?”
“……”
“你现在和以前相比差太多了……等等,你身上有他的血,你见过他了?”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冽。
大哥!我哪儿知道你说的他是谁啊!
“不知道也罢,你只记得只有我才是你相公就好,快给相公渡口气,我好饿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一股冰凉气息就在我的脖子处和耳边吹过,我觉得那个说话的东西就在我面前不足几厘米的地方,就快贴上了。靳裴杭说我的眼睛能见鬼,可我什么都看不见。这个会说话的东西不是鬼?
“好了,我先回去睡了,你也睡吧。”男声听起来十分餍足,身上的沉重突然消失,可是却有什么东西撞进了我胸口,我猛地咳出声,觉得自己就快喘不过气。
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
困意很快袭来,也根本不给我机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想起昨晚的事儿,要给靳裴杭打电话问一问,没想到靳裴杭却给我打了过来。他让我去一个地方,在学校旁边的居民楼里。
我听到电话那头有女人声,很像昨天接电话的那个。
挂了电话,脑海里又响起那昨夜那恼人的声音,他说:“这是让你去捉奸呀。”
“你能不能闭嘴!”我低咒。
刚洗漱回来的室友沈青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脸惊恐。我急忙笑着:“我、我……”
“我懂!我懂!”沈青青尴尬过后嘿嘿一笑,就端着盆从我旁边走了过去。
懂什么了这是?都怪那不知是鬼还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我都被当成神经病了!
“我是你相公。”男子不厌其烦地纠正我。
我装作没听见,直接去往靳裴杭说的那个地方。
学校周边都是居民楼,因为我们学校配套设施不那么完善,寝室破旧,好多学生刚上大一就出去租房子了。靳裴杭说的那个楼我从没去过,不知道那是他家还是谁的……我始终有种不祥的预感。直到到了他说的那家门前,调整好气息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
开门的是我想不到的人。
蓝蔚雪。
她对我笑了笑:“小学妹,你来啦?进来吧。”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我给靳裴杭打电话时听到的女声这么熟悉是因为什么,原来就是蓝蔚雪。所以说昨天……靳裴杭也是在这洗澡吗?
在女同学家洗澡!他也真是挺能耐的。呵呵。
我心情沉闷,对着她扯出苦笑,进去后看见靳裴杭就坐在沙发上,但是状态有些不对劲。他见我来了,扭过头对我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蓝蔚雪从我身后过来,突然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然后笑得意味深长。
“我果真没有猜错,你就是我要找的东西。”
我现在突然有些后悔进来,下意识转过头向门口望去,靳裴杭出声让我先坐下,我摇头。
“你叫我来干什么?没事儿我就走了。”
“我让你坐下!”靳裴杭突然吼了起来,眼神凌厉,这让我想起了唐皓……
他不会也是中了降头吧?蓝蔚雪这是要把我们一锅端?我看着蓝蔚雪,她长得很美,是公认的校花,我和她的关系止于之前偶尔见过几面,都是在唐皓带我去和他朋友吃饭时见的。她总是叫我“小学妹”,还让我有空来她家吃饭,可是现在显然不是为了这个。
我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蓝蔚雪扶着我肩膀让我坐下,说给我烤了匹萨,大家一起吃。我问她怎么会和靳老师在一起,蓝蔚雪自然而然道:“他是我男朋友啊。”
“听杭杭说他跟你的关系不错,我一想我还欠你一顿饭,就叫你来吃啦。”
蓝蔚雪在厨房里忙活,我和靳裴杭在的地方应该是餐厅,沙发前就是桌子。我凑到靳裴杭身边小声问他:“这什么情况?”
靳裴杭突然过来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整个人骑在我身上,把我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我叫起来,他的手有些用力,低下头在我耳边匆匆说了一句:“你该晕了的情况。”
我立马明了,不停蹬着腿要打他,关键他这个姿势确实很流氓,相当于坐在我大腿上。我脸发烫,喉咙里发出咯咯声,不一会儿见他眼神示意,就直接脑袋一歪,装晕。
接下来我听到了蓝蔚雪的脚步声,她走到我们身边唤了一声:“裴杭,你做的很棒。”
我现在有些迷茫,不知道靳裴杭到底是好是坏,我自小长大算是顺风顺水,没尝过世事险恶,万一靳裴杭从头到尾都是骗我呢?他和蓝蔚雪才是一伙的,那我怎么办?
我感觉到蓝蔚雪走了,不一会儿又回来,我的脑门上多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好像有很多只脚……等等,不会是虫子吧?
旁边靳裴杭的声音响起:“蓝蔚雪,你该解了唐皓的降头了吧?”
“不急,等我真的得到他。”
“反悔是要付出代价的啊。”靳裴杭幽幽道。
蓝蔚雪听起来十分生气:“靳裴杭!你骗我?”
“显而易见,我还不至于蠢到中了你的降头。”
蓝蔚雪一把把我从沙发上拎了起来:“好啊,你是不怕,那她呢,你也不在意这丫头的命了吗?”
“我会给她下最凶最恶的降头,世上除了我师父无人能解,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会向外流血,身体枯竭,变成干尸……你若敢对我动手,我敢保证她也活不了!”
我心想现在也没必要装了,睁开眼看着眼前景象。靳裴杭在对面站着,深深望了我一眼,口中念念有词。与此同时蓝蔚雪发出痛苦闷哼声,又伸手向我额头拍去。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额头进去了,整个人都不敢再动。
突然,从蓝蔚雪衣服中飞出越来越多的黑虫,我跌回沙发上看着,那些黑虫汇聚成一团,飞速旋转着向靳裴杭飞去。
靳裴杭从怀里掏出符口中念咒,同时在地上迈出步子。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有一张泛着金光的网将虫团兜住,两股力量在空中交汇撕扯,僵持不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蓝蔚雪突然吐出一口血,身形晃了晃。无数飞虫化作齑粉纷纷落下,靳裴杭深吸了一口气,符纸冒出火光燃烧起来,半空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不过很快就不见了。
蓝蔚雪擦了擦嘴角的血,带着冷笑看着靳裴杭:“你可真是狠心啊,难怪说靳家人从来都如此,别人的命你根本不在意吧?”
“小学妹。”蓝蔚雪扭头看我,因为她那染了鲜血的唇,所以笑起来特别阴森可怖。她笑着对我说:“血降很痛的,在这三日内你想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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