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冷，第一次被人横抱在怀里，特别不舒服，想让靳裴杭放开我。
他闷笑一声：“你自己爬回家？”
我：“……”我现在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靳裴杭强行把我从宋朝生家里抱出来，我连话都没和宋朝生说上几句。
临走前我对宋朝生喊“那画太邪门儿了一定要烧了啊还有请再相信我一次我一定帮您把鬼抓走真的我明天就来！”靳裴杭冷冷让我闭嘴。
现在我坐上了出租车，靳裴杭的脸色好像缓和了一些，我脸有些烫，可能是刚才吹冷风吹了太久。
“这事儿你不能管，那是宋朝生造下的孽。”靳裴杭突然说道。
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瞥了我们两眼，似乎很感兴趣。
我低声道：“可是我需要一大笔钱……”
“你没能力解决问题时谁会给你报酬？靠你的坑蒙拐骗？”
“我只是没见到鬼，我要是见到了就能解决了！”
靳裴杭冷哼一声：“你从何而来的自信？”
“那天晚上晓年出事儿就是我赶走的鬼啊！”
“那最多算是无害游魂，吓吓人罢了。你见过恶鬼吗？知道魇吗？懂天罗地网符怎么画，五令旗七星斗怎么使吗？二十四层罗盘怎么看，玄空飞星怎么排？你以为遇到什么鬼咬破舌尖随便吐吐口水就行？都像这么简单要天师干什么？天师协会一群人都是吃屎的？”
靳裴杭怒气冲冲，最后一声质问后愣了几秒，冷静地说：“嗯，是吃屎的。以后你遇见自称是天师协会的人，根本不用鸟他。”
我：“……”
司机：“……”
司机已经默默拧开收音机开始放歌了。
我觉得靳裴杭还是话多的时候比较可爱，闷哼几声后笑了出来。靳裴杭又上来戳我脑袋，让我去冷静冷静。
平复好情绪后我低声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我需要钱。”
事情已经到此地步，我不能眼睁睁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几乎，宋朝生家里绝对不干净，那幅画就是关键！
“下次你再去我不会救你，送你回家后我就回学校。”靳裴杭冷声道。
我让出租车在离家很近的地方停下，下车后腿还是发虚发软，之前那跑了好几十遍的楼真的是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双腿。
我一下子跪在地上，靳裴杭又要来扶我，我抓着他的裤腿耍赖：“你不告诉我怎么解决这事儿我就不起来！”
靳裴杭直起身：“哦。”然后转身就走。
我在原地号啕：“呜呜呜你这个骗子大骗子呜呜呜呜呜呜呜！”路过的人纷纷停下来看我，对着靳裴杭指指点点。
靳裴杭停下来，在舆论攻击下回来把我拎了起来，拽到一旁的长椅上，抬起一脚放在椅边：“说，你想怎样？”
我眨了眨眼睛。
靳裴杭深吸一口气：“就是那幅画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当时那鬼就在画的后面看你，你看见了它眼睛被她影响到了所以会被带到其他地方，可能是鬼死之前的现场也可能是你内心深处最害怕的场景我进去时宋朝生正要抱着你去卧室你是不是傻要是我不来你就……你自己脑补去吧。”
“……”我哦哦两声：“那靳老师，靳师父，那个鬼好解决吗？我怎么样才能不被它影响，你教教我呗？说好的你会教我的呀？驱邪避煞符管用吗？”
虽然我现在还不会画，但我之前都把本子上东西用手机拍下来了，要是管用我现在就去买符纸朱砂。
靳裴杭可能觉得我没救了，扶额感叹：“天啊，谁来把她给我带走……”
“那五帝钱管用吗？我今天买了串五帝钱！”
靳裴杭恢复常态，伸手，我从包里把五帝钱放在他手里，他看了一眼扔给我：“哦，上面没有灵气，挂书包上当装饰吧，遇到煞气时能抵挡一阵。”
我：“……哦。”心情格外低落。
靳裴杭说会借钱给我急用，问我要多少钱。我想了想，说了个保守数字。
“50万吧。”
靳裴杭：“……再见。”
“我真的急用……”虽然不知道帮宋朝生解决事情能得多少，但多少也是钱啊。我只说家里有用，靳裴杭迟疑一会儿：“等你回学校我会带你去赚钱，但你要听话，宋家不能再去，我先回学校，给你打一笔钱，没那么多，但也算是钱吧，你若这边能抽出空就尽快回去，我会去找生意的。”
“嗯……”我顿了顿：“谢谢你，靳老师……”
“走了。”靳裴杭揉了一下我头，收回腿要送我回家，我指了指一旁的楼说我能自己回去，他嗯了一声就走了。
路边打车后冲我摆手估计是让我快点回家，我笑了笑，握紧了手里的五帝钱。
“呦呦呦这个难舍难分的呀……”突然一道戏谑声从背后传来，我向后一看，是已经换了身现代衬衫西裤头发也扎起来束在脑后的凤溪。
我气得想打他，伸手却打在了他身上。
我惊呆：“你变成人了？”
凤溪微笑：“并没有。”
我：“……”
凤溪这才真的笑出来：“我不是想尽快有实体然后……嗯哼，你懂的！”
“我不懂。”
“桃珠，你这死样子还和以前一样啊，有什么话就憋在心里，早晚会憋死的。”凤溪靠近也揉了揉我的头发：“刚才你和那个姓靳的在一起时不是挺懂的嘛，我闻到了少女心动的味道……”
“我闻到的味道恐怕和你有些不一样。”
我冷笑一声：“我闻到了魂飞魄散的味道……”
凤溪面色一变，伸手捶我肩膀：“你好坏的！”
我：“……”
冷静了几秒后，我逼问他今天白天都去哪儿了。他说他去酒店阴气聚集的地方饱餐了一顿，顺便让小姑娘给他烧了一套衣服。如果阴气足够，他就能让自己摸起来很正常人没什么不同。
我把宋朝生家里的情况和他一说，凤溪勾唇一笑：“为表歉意我这就带你去捉鬼，走，坐车。”
可我好像……才答应靳裴杭……
一分钟后，我坐上了出租车，把靳裴杭的话抛在2路汽车站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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