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穷婿 第两百五十五章 火山口
作者:慕风醉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认为濮天虹要自毁,是有理由的,因为他从凉西逃走,并不等于他恐惧治疗,而是深知这病是治不好了,与其白白地被隔离起来,也不知猴年马月才放出来,不如就不治了,过上几天自由自在的日子就死好了。,。

  他到海南找琼芳时,就已经把话说明了,他活不了几天,借点钱潇洒几天就等死了。

  不过一想到像项威威的死法,他是害怕的,像葛健那样死在医院,也觉得丢脸,所以他会选择另一种死法。

  嵇彩慧问:“你是说,他会投到火山口里去?”

  “对,他会来个‘玉’石**,投入火山口的滚滚熔岩里去,化为灰烬。”

  “为什么要这样决绝呢?”

  “因为这样一来就连同身上的病毒都付之一炽了,病毒还能活得成吗,烧掉了。”

  “这样说来,他还是有点良心哪,不想让身上的病毒留下来再祸害别人。”

  我点点头:“应该说,他最后还是良心发现了,不过他从凉西逃出来,本身就是个脑残行为,一路跑窜,等于在撒播病毒,就算他投到火山里烧成灰,但目前他经过的地方有没有留下病毒,就不好说了。”

  嵇彩慧紧张地说:“真正跟他接触的就是琼芳和我,不会是我们俩被沾上了吧,如果沾上病毒,最初会有什么症状?”

  “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吗?”

  她瞪着眼睛体会了一下,有点愁眉苦脸:“我也说不好啊,如果你问我感觉好不好,那我真的一点好感觉也没有,身上有啥不舒服吗,好像全身都不舒服。”

  我警惕起来,说如果你的舒服感越来越明显,就千万跟我说,不要自己掩着,那不是开玩笑的。

  她又迟疑了一下说:“说不定就是我自我的心态吧,一听说可能沾上病毒就全身乏力,这里也疼那里也酸的,可其实没‘毛’病吧。”

  我笑了,说你真的没‘毛’病,因为就算沾上病毒也有两种状况,一种是有发作趋向,一种只是潜伏,像燕燕就属于潜伏式,如果不发作就跟正常人一样,有时间等待‘药’物的到来。

  然后我们决定还是去东北一趟吧,就算白跑一趟也认了,因为如果濮天虹真去了东北的八大镜池,在那里投火山口而焚,只有我和嵇彩慧知道他的下落,嵇彩慧毕竟还是他的老婆,他们夫妻一场,她总要知道老公最后结果何处吧。

  此去路途遥遥,我们昼夜兼程,路上轮班开车,不知天晓日夜,整整跑了三十几个小时,才到达了八大镜池。

  到那里两人是筋疲力尽,但我们顾不上休息,就先确定是哪个火山口。

  八大镜池都是以前的火口喷发留下来的,但我们要找的不是水池,而是干的火山口,在八大镜池那一片山区,至少有五个火山口在冒着烟。

  冒烟不等于喷发,但最厉害的一个,当人站在山口高处,能看到口底下还涌动着暗红‘色’的岩浆。

  我们一个一个找过去,但要站到火山口环岸上,是很烫的,而且下面喷着滚滚的火山气体,含有硫磺有毒,所以我们只是爬上去后粗粗看一看,就迅速撤下来。

  最后还剩一个,我们到达火山口的环形口外围脚下时,碰到了一个老大伯,他背着一个筐子,好像是在这里采草‘药’。

  他看到我们就问,是不是要上去看火山口的火浆?

  我们说是呀,要看看火山口的情况。

  大伯劝道:“还是不要上去,上面很危险,火山口里有火浆很旺,有时会突然向上一窜,不算是喷发,但这一窜如果正好溅到你们身上,那就要烧坏的。”

  有这么严重?

  大伯又告诉我们,他经常在这一带采‘药’,每次见有人跟到这里想登环形山,他就劝他们不要上去,因为太危险了,他亲眼见过好几个人不听劝上去后就没有下来。

  我脑子里一闪,连忙问:“大伯,昨天和今天,你一直在这里采‘药’吗?”

  大伯说他以前是这一带的护林员,退休后也没有离开这里,只是不巡山了,只在这个火山脚下造了个小木屋,几乎天天就在这座火山口下面活动,为的就是劝告来看风景的人别上去。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三十多岁的叔叔?”

  “有,好几个呢,我都劝回去了,他们只在下面朝上拍了几张照,虽然有点遗憾,但也没人敢冒死上去,到底还是相信我的话的。”

  还有好几个,那么濮天虹在不在其中呢。

  这时嵇彩慧就调出手机里的一张照片给大伯看,就是这个男人,你见过吗?

  大伯一看就点头:“咦,这个人就是刚刚来过的,他一定要上环形山去,我劝来劝去劝不住,就觉得有点奇怪,谁会为了看个景,连死都不怕呢?我觉得他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再三问他,是不是想自杀?因为每年来这里自杀的人也是不少的,他们的想法是投到火山火浆里,烧成灰,死得干干净净,连灰都不会留下。果然他对我说,他得了一种很凶恶的病,是没有‘药’治的,早就想死了,如果投到火山岩浆里就把身上的病毒也杀掉,再不会影响别人了。”

  果然他来过这里。

  嵇彩慧急问道:“大伯,这么说他上去了,已经投进岩浆了吗?”

  大伯晃晃脑袋:“既然他都承认是自杀,我怎么还会放他上去呢,本来我在这里留着就是要阻止别人自杀的,听了他的话我就不放他,我好言相劝,说如果你得了什么病,就好好去医院治,他说这种病毒是‘挺’神秘的,现在全世界的医生都不知道是什么病毒,根本无‘药’可医,进了医院也没有用,不如自己了断了,让这种病毒也断根。”

  “然后呢?”嵇彩慧问。

  “他被我劝住了,没有上去寻死。”

  “哇大伯,你好伟大,居然能把这个人劝住,真有力量!”嵇彩慧感动万分。

  我也很吃惊,‘激’动地问:“他要自杀的心情是很急迫的,义无反顾,谁也劝不住,大伯你是用什么话把他劝住的?”

  大伯放下筐子,指着里面采好的草‘药’说:“我给了他一些草,让他回去试一试,当然这不是完完全全的‘药’,还需要加一些东西的,不过我把‘药’方也给了他,他可以把其他东西采购到,加一起熬了‘药’汤喝一喝。”

  ‘药’,果然有‘药’!

  我从筐里捡起那些草‘药’打量,都是一些看上去很平常的草,有半夏,地丁,蒲公英,酱草,野山参等。

  我不解地问:“大伯,你以前也当过中医吗?”

  “没有,这是我自己‘摸’索的,因为当护林员时,整天在森林里转,这个地方方圆几百里没有人烟,离城镇远着呢,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得自己想办法治,我就这样一点一点‘摸’索,就‘摸’出‘门’道来了,现在森林里有多少种草可以治病,我掌握得快差不多了。”

  “呀,原来您还是一部草‘药’的百科全书呀,失敬失敬。”

  “百科全书称不上,我也没啥理论的东西,都是靠实践‘摸’索的,我‘弄’到的‘药’材,在退休后的一年里,回到镇上,给不少人治过病,后来有接班的新护林员在森林里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一连死了好几个,医院看过说是感染了一种奇怪的病毒,是什么却分析不出来,因为从来没有接到过这种病人,查查医学档案,全世界也是新例。我就重新回到这里,结果来自杀的人中,就有人得了这种病毒,他们讲述的病症,跟护林员的症状是一致的,我就决心‘花’时间研究一下新‘药’,前些天有两个护林员也感染了病毒,吃了我给的‘药’,已经好了,所以我刚才遇上你们那位先生,他说是中了神秘病毒,我虽然也不清楚他中的病毒跟护林员中的是不是同一种,不过我这种‘药’既然治好过人,就让他吃吃,万一有效了呢?”

  “那他是不是拿了‘药’,很开心地走了?”

  “对,他听说我的‘药’治好过中神秘病毒的人,就有了希望,说暂时不死了,吃这个‘药’试试,不管有用没用都尝尝。”

  看来濮天虹也不是真想死,他是觉得身上的病无‘药’可医,绝望中才想到自杀的,现在碰上这位大伯主动给‘药’,他求生的希望就凸现了,拿着‘药’走了。

  对我们来说既是好消息,但也可能是坏消息。我和嵇彩慧对望一眼,心照不宣。

  然后我们向大伯道了谢,告辞下山。

  到了山下,嵇彩慧才问我,这会是个好结果呢,还是不太好的结果?如果这‘药’没用,他还活着,这个病毒源没有消除,应当不是好事吧?

  我默默地点点头,但又不好当面说是,这个问题不好提呀。

  但嵇彩慧说下去:“我倒觉得,如果大伯告诉我们,他没有劝住这个人,最后他还是上去了,到现在没下来,我可能心里更好受些。”

  “为什么?”我故意问。

  她朝我瞟了一眼:“你不是知道的吗,问啥呢,他死了,就一了百了,不死,威胁还在。”

  道理确实是这样的,不是我们黑心,我们倒真心希望濮天虹投到火山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