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五人好不担心,有实力就不会背后搞鬼,那群被彼岸境大能送过来的家伙,也不怎样。
用顾潇的电话,挨个打给家里,说是近几天去省府玩玩,轮到林立时他手心都在冒冷汗。
踌躇的接过电话,想拨出那窜熟悉到骨子里的电话号码,又犹犹豫豫。
良久,在四个死党的催促下,他慢慢拨出去。
“那个……”接通电话,林立张嘴,话卡在喉咙,“林……”
“诶?儿子啊,你怎么用顾潇的电话打来的?”
突如其来的话令他犹如被从天而降的金盘砸中,晕乎乎的。
“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林父瞅了眼厨房里忙碌的两个人,“隔壁的李沁苑在咱家,啥时候回来,两家物色物色?”
林立手僵住,看到四个家伙如看渣男的眼神,嘴角抽抽,“爸,过几天在回来,就这样,再见,晚饭吃好!”
关了电话,长松一口气。
真不知道他才二十出头,着急的催婚是什么鬼。
“李沁苑,大美女哟!”顾潇一手抱胸,一手端茶,斜眼冷笑,“渣男!”
“有了姬怡姑娘还朝三暮四,渣男!”王营不甘落后,唾沫子横飞。
庄青显得很冷静,推推眼镜框,“渣男。”
而苏云……
“二蛋啊,你是怎么做到脚踏两条船的?”
“你是不是不准备带姬怡姑娘来见父母?”
“谁做大,谁当小?”
林立面无表情,只是攒着拳头……
另一头,昆仑巍峨群山。
终年积雪,视线所在尽是苍莽,白雪皑皑,天寒地冻!
一座陡峭的奇峰上,三个人攀爬山峰,浑身被冻得直哆嗦。
其中戴个墨镜,穿着红色长袖的男子问道:“木一,事情怎样?”
被唤作木一的男子笼在帽子、围巾里,却也还是有些哆嗦,“已经办妥,林立也被抓住。木三,还没到地吗?”
木三鼻头冰凌一簇簇,流下的鼻涕来不及擦拭,就成了冰凌,他手里有个罗盘样子的物品,左右试了试,“东方,应该不远。”
“加快进度!”木一欣喜的把围巾套给冻得不成人样的木三,竟还有一条围在脖子上!
话分两头。
桃花镇的茶园,五个人秘密商讨。
林立将一颗石子摆在起草而出的地图上,道:“乘风境可与我们一战,山河境不行,所以这个组织里的人,修为大体会在山河境。挖坑,很有必要。”
庄青点头,“挖坑容易,埋坑难,破坏公路……”
顾潇翻白眼,道:“你觉得见不得光的老鼠,会走大马路?”
“所以,我们挖坑的地点,专挑偏僻地。”林立把石子分在地图上的不同地方,桃花镇的每个角落,他们在熟悉不过。
“桃花五祸,该有个新的响亮名号了!”苏云插上嘴,满脸兴奋。
林立没好气的给个白眼,本末倒置,对于不重要的事情倒是关心得很,“万古长青,大祸害,林立!”
“居然被你抢得先机。”顾潇有些不甘心,在其他三人还在思虑时,开口道:“二祸害,潇潇山河,顾潇!”
“能不能有点艺术?”苏云大翻白眼,只觉土气。
“那你说说?说不出来今天你买单!”
对于艺术细胞,林立和顾潇是自觉极好的,被人诬陷,一顿不爽。
“庸俗。”苏米虫高昂头颅,斜睨众人,“五人,正好用一个成语概括!”
“啥成语?”王营没有起名字的天赋,有人帮忙自是欣喜若狂。
“朽木不可雕。”
林立脸一拉,什么意思?身为咸鱼就罢了,还要全世界宣扬,脑子有坑?
想拉另外三人远离整一个有病的称号,却听顾潇赞道:“好!低调的奢华,我是大祸害,朽!”
不留意,最大的位置竟被抢去,林立顾不得称号有病没病,“二祸害,木!”
庄青推推眼镜框,不言语,待得苏云和王营急切的分别抢下不和可后,慢斯条理的道:“雕,五祸害。”
排名不如好听,像是米虫的“不”,完全就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笑得还很开心。
“从今以后。”顾潇眉飞色舞,混二十年,终于当上一把手,“我就是龙头,叫声大哥来听!”
林立冷笑,收起地图就走,“既然是大哥,最大的那个坑,就交给你了。”
苏云王营庄青一人轻蔑的昂头,转身离去。
“朽,你果然是桃花五祸里最大的咸鱼!连称呼都是腐朽的。”
顾潇目瞪口呆,待得四人溜得远远的,方才反应过来,悲愤欲绝,可是对上茶园老板犀利又隐含惧怕的眼睛,愤愤的留下钱。
事后,桃花镇的大小角落,只要是偏僻地,便能看见一个人,挥舞铲子或锄头,哐哐哐的犁地。
所幸桃花五祸选择的地方大多远离居民区,一榔头一榔头的挖,也没人理会。
林立溜在省府过来的唯一一条道上,可能是石门消失,让桃花镇悬浮在半空的神秘能量已经不见。
若非天地充斥浓郁的灵气!他差点以为地球还是那个球。
“好像在这儿修炼也有不错的收益。”林立静下心来,感受灵气,只觉浓郁程度比不上仙禁,却也是很好了,再四下瞅瞅,四五丈的坑似乎也不咋地。
铲子戳戳地,花大祸害顾潇的钱,的确用得舒心,以灵气裹住,挖个深坑也不见破损。
“好像还是有些不够深。”
他嘀咕一声,再动铲子,直到月牙弯弯,悬挂山巅……
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从坑中爬出,月光下脸上尽是泥巴,黑袍倒是纤尘不染。
这人打量方圆五丈,深不见底的深坑,美滋滋的点点头,拍手正准备走人,去寻网子罩在坑上,然后做个假草皮。
他又走到坑边,一手托着下巴沉思。
第二天清晨,鸟雀欢鸣,路过巨坑上方时慌乱的扑打翅膀离去。
顾潇前来探班,瞧见趴在树上睡觉的林立也不叫醒。
“五丈左右的坑,真是逊……”他昨天一夜就挖了十来丈的大坑,瞧见连自己三分之一也不抵的坑,略显不屑,走到坑边,忽的张嘴瞪眼,身形晃晃,差点儿掉进去。
匆忙定住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再往里看去时,仍是头冒冷汗,心惊肉跳!
只见坑里面处处是尖锐的玻璃、刀片!甚至还有粪水!
难怪一来就闻到股馊味儿!
虽然不知道山河境的修士掉进去会不会受伤,但是顾潇肯定,会被恶心致死。
何况某人还缺心眼的立了个牌子在坑里……
管杀管埋,放心饮用。
这一刻,他真觉得自己是朽,岸上等待风干的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