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轰碎了石碑，碎石纷飞，散落一地。
石碑碎裂开，露出一个剑鞘。
剑鞘很古朴，形似苍龙，一道刻痕贯穿整个剑鞘，在剑鞘口处有一个翼状，好似翅膀。
“剑仙的剑。”
齐璀夜看着剑鞘点点头，作为第一剑仙最强传承应该是剑，有剑才能被称为剑仙。
“留一剑，就是留一剑。”
……
洞府内，那座剑峰峰顶，云飞和许天龙都抬起脚踏在了第一万道石阶上。
两个人你争我夺，快速上去。
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因为好似同时，若是传承选择总不能一人一半，或者按第一剑仙的喜好选择，那对另一人太不公平了。
就在他们踏上峰顶，下一息剑峰轰鸣，山石脱落，巨石滚落，整座剑峰开始崩塌。
“快走。”
下方司徒盖天速度极快，如同苍鹰般极速朝山下逃去，黎紫和张子临也反应过来，紧跟其后。
巨石滚落，三人踏着石头兔起鹘落间，避过许多脱落的石头，飞快逃离剑峰，出现在山脚那道光门处，一个健步三人都消失离去。
公冶咬牙，整个人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落石间踏着步伐，也很快出现在光门处，不甘的看了眼峰顶两道人影，钻入光门。
“怎么会这样？”
云飞和许天龙都是一脸错愕，眼中带着怨毒，他俩踏上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传承已经选择了人，他俩被淘汰了。
“是谁？还有人比我快吗？不可能。”
云飞心中愤怒滔天，他说第一批进入洞府的，而且以极快的速度攀登剑峰，自认为没人比他更快。
“有人没有出去？不可能，那样的剑气杀伐，这座剑峰当时不可能有人存在。”
他想到一种可能，随后被他否定。
许天龙也是心中大震，愤怒无比，自己好不容易踏上峰顶，怎么会被人捷足先登。
“我的传承。”
在他眼中传承早就是他囊中之物，哪怕有云飞一起踏上峰顶，可他修为更高，传承选择也应该选择他。
轰隆隆……
整个剑峰都坍塌了，两个人被两团光芒笼罩浮在半空，往下看去早已经看不到剑峰的所在。
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通天巨剑，剑气冲霄，杀伐气可斩落日月星辰。
“整个剑峰是一柄剑。”
两个人同时有这样的想法。
随机两人对视。
“第一剑仙的剑。”
两人心神俱震，唯有第一剑仙的剑才有这么强的威力。
通天巨剑拔地而起，剑气冲霄，化作长虹刺向天穹，这片空间都被刺穿，露出一片蓝天。
轰隆隆……
整片空间在消融，好似一个泡沫慢慢消失，一柄剑两个人出现在燕飞湖湖心上空。
“快看，好大的剑。”
有人惊呼。
在大剑出现时，三个宗门老祖和道玄子布下的禁制就已经被撕开，剑气纵横间杀伐可怕。
四位老祖级的存在连忙掐诀，动用无上法力护住燕飞湖畔所有人。
齐璀夜转身看向湖心，手中剑鞘在剧烈的颤动。
锵……
只听到一阵剑鸣声，大剑呼啸而来，剑锋指向齐璀夜，化作虹光穿越了时间空间。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喉咙，但是下一瞬就听到咔的一声，把柄大剑插入剑鞘，没有想像中的血腥场面。
“呼。”
天地好似晴朗了几分，白云懒散，阳光明媚。
齐璀夜举着剑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然后所有人都是目光如炬得看向他，有火热，有羡慕，有贪婪，各种眼色都存在。
尤其是云飞和许天龙脸色很不好看，那高举的剑好像刺入二人的心里。
二人脸色难看的走向各自的宗门聚集处，天空中的三位老祖也是错愕无比。
唯有道玄子喜笑颜开，从天空走下来，出现在齐璀夜身旁，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道：“老幺，还是你厉害，第一剑仙的‘冥燕剑’都被你得到了，晚上我们要庆祝，哈哈哈……”
齐璀夜一头黑线，撇了眼道玄子，自己的师父从没有这么积极过，无非就是想要喝酒就是了。
天空中三位老祖也不好意思看着，化身而下，走到道玄子身旁。
那四季宗的老者抚着胡须，笑看齐璀夜道：“恭喜师弟得到第一剑仙的传承，啧啧，好生让人羡慕啊。”
齐璀夜回礼道：“君夜见过师兄。”
而后看向剑仙宗的中年男子，和剑山的美貌女子。
“见过剑仙宗的师兄，剑山的师姐。”
“恭喜师弟。”剑山的女子笑道。
“第一剑仙的传承让我都心动不已啊。”剑仙宗的中年男子笑道，看向齐璀夜手中“冥燕剑”。
齐璀夜摇摇头，道：“这柄剑不是第一剑仙的传承。”
哗……
所有人都大惊讶，第一剑仙的仙剑都不算传承，那么什么算是传承，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无形的摆谱。
云飞这时走来，恭敬行礼道：“剑山云飞拜见师叔，我有疑问，不知道师叔可能为我解惑？剑不是传承，那什么是传承？”
那女子呵斥一句，道：“飞儿，还不退下。”
虽然是呵斥但语气不算严肃。
旋即，女子看向齐璀夜，笑道：“我也有疑惑，不知道师弟为何说这剑不是传承。”
四季宗老者笑咪咪的看向齐璀夜，剑仙宗的中年男子也是看过来，许天龙默默站在他的身后，神色带着不甘。
齐璀夜指向云飞和许天龙，道：“传承已经被他俩得到了，他算是得了大半传承，若是我没有拔剑的话，他也会得传承。”
齐璀夜指向不远处的公冶。
“什么？”
所有人都是震惊，这是什么意思？
齐璀夜又道：“第一剑仙的剑是一种继承，我只是继承这柄剑，因为我破开了剑仙留下的石碑，打破了所有人心中默认的规则，所以我只是继承了剑。”
所有人才明白他的意思，第一剑仙留下刻字的石碑，所有人都要去瞻仰，抱着尊敬的心去看，算是对前辈的尊重，这是世人心中的固有想法。
而他打破了这种规则，用拳头轰碎了石碑，就如剑仙的剑一样，就是斩断一切规则，这是剑仙的精神。
他继承了第一剑仙的剑，也是因为自己的精神和剑仙一样。
“从山脚走到山顶，这一段路就是剑仙传承，你们走过的路，拥有的感悟就是传承，从山脚走到山顶，也是剑修打磨剑心的修行路，剑仙传承就是你们的走过的路。”
“这才是真正的剑仙传承。”
这句话很拗口，但是云飞，许天龙和公冶都听明白了。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又感悟到了什么。
“剑气，剑意，剑魂，凝聚起的是我的剑心，燃起我的剑魂。”
云飞回想起剑峰上走过的一切。
“剑气，剑意，剑魂，我的剑心，我的剑体，我的……剑道。”
许天龙同样回忆，这是他的剑途。
“我的剑心，剑修之路。”
公冶同样如斯，明确了自己的剑修之路。
三个人在这一刻眼中激**光，而后对着齐璀夜深深行礼，道：“谢师叔指点。”
齐璀夜笑了，道：“就算我不说，等你们回到宗门，也会发现的。”
三位老祖自然明白其中意思，确实震惊看向齐璀夜，此子不凡。
这时，黎紫上前，看向齐璀夜，笑道：“小师叔，我和司徒师弟，张师弟也快走到峰顶了，怎么没有你说的那样？”
齐璀夜看向黎紫，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大眼睛，黛眉弯弯，笑起来很好看，身材极好，十分匀称，出尘而完美。
司徒盖天和张子临也点点头，看了过来。
“你们不是纯粹的剑修。”
齐璀夜摇摇头，说出了问题所在。
三人一瞬间豁然开朗，不是剑修自然是最致命的，无法悟出剑修传承的真谛。
“那么你呢？师叔，你是剑修吗？”黎紫看向齐璀夜，大眼睛乎眨乎眨的极好看。
齐璀夜摇摇头，笑道：“我还没有悟，我的路不会是剑道。”
齐璀夜有句话没说，那是他记忆深处的使然，那才是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