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地传奇之过江龙 第二十九章 危急诱惑俱淡定
作者:洪三元的小说      更新:2018-07-08

  花姑娘领着海子往江北的道路走去,路上还蹦蹦跳跳地,看出来她很兴奋。可能是人人出门都感觉到新奇,设想着碰上啥有趣的事,期盼着旅途更快乐。

  花边走边四下里张望,还主动和海子唠嗑:“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跟在后边的海子一边回答,一边催促花快走。

  “有媳妇了吗?”

  “没有。”

  “你们要找什么人?”

  “我姨。”

  “你家离这有多远哪?”

  “好几百里。”

  “你姨因为啥事跑出来这么远?知道在哪吗?”

  “就在这一带,具体那个屯子不知道,是让拍花的给拐来的。”

  两人一问一答,边走边。见着屯子就进去问问,也没打听出啥信。到晌午时,二人来到一片高粱地旁,花:“我饿了,也累了,咱歇一会吃东西吧。”

  女孩子就是体力不行,再加上她走路还不老实,体力消耗的更快。于是海子头表示同意歇一会。二人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坐在了离高粱地不远的一棵大树的阴影下,海子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就着咸菜边吃边歇。

  夏日的田野,静悄悄的,太阳当空,照得人懒洋洋的,从田地里不时传来虫子的叫声和庄稼拔节的咔咔声。二人坐在树荫下,默默地吃饭,谁也不话,静的有些让人犯困。海子咽下最后一口饭,索性躺下身子,眯上眼睛舒展筋骨。花见海子躺下,也不搭话,挨着海子也仰身躺下,还把衣服上边的扣解开两个,想凉快凉快。二人就这样半睡半醒地躺着休息,尽情地享受着饭后的舒坦。

  “唉,这咋碰着个打野食的,让咱哥俩也享受享受。”不知啥时候,两个无赖来到海子和花跟前,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子,试图把手往花的胸前里伸。

  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怎么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强盗呢:“你们要干什么,这大白天的!”

  “干什么?”一个拿着镰刀的壮汉:“这里是我家的地,你们在这吃野食,冲了我家的风水,爷要找你们算账,扔下你的包袱和这女人,大爷饶你不死,快给我滚!”

  花这时吓傻了,一边用手挡着光膀汉子的手,一边喊‘救命’,就是站不起来。

  海子也装作害怕的样子,俯下身静静地观察,两眼却死盯着拿镰刀的壮汉,等待着机会。就在拿镰刀的壮汉即将近身的刹那间,海子突然飞起一脚,把那汉子的镰刀踢飞,还没等那壮汉反应过来,又起一脚,直踢他的要害。就这样,只三拳两脚,那壮汉还未来得及还手,就被海子打翻在地,动弹不得。光膀的汉子见状,忙扔下花,向海子扑来,海子连忙一闪身,躲过来袭,抬起一脚踢在他的后腰上,光膀子的汉子也趴在地上,海子就势冲过去,照着他的脑袋猛踢了几下,谁知他更不经打,没两下就昏死过去。

  海子弯腰拾起包袱,一手拉着衣着不整的花,也不敢走大路,顺着高粱地就跑。

  浓密的已经没人的高粱地,密不透风,既辨不清方向,又磕磕绊绊。二人不顾一切地往前跑,极度恐慌的心砰砰直跳,自己都能听到。腿越跑越软,汗也淋漓地往外涌,二人却不敢停,拼命挣扎着想摆脱背后的危险。

  也不知跑出多远,这高粱地似乎无尽头,两人实在跑不动了,听听后边一动静也没有,这才停了下来。两人都累得不行,特别是花,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两腿抖动,两手哆嗉,胡乱地系着已没有衣扣的衣服,脸上不停地淌着汗,声音干哑地:“歇一会行吗?”

  海子也没力气搭话,把包袱皮解下来递给她,自己就地坐下来。高粱地里不透风,让人闷得透不过气来,再加上刚才跑得急,海子的汗水已湿透衣服。本想解开衣服凉快凉快,但碍于花,只好忍着,心砰砰地跳给不停,大口地喘粗气。花似乎被海子传染,也热得难受,不停地用手扯衣服,想透透风。二人就这样歇了一会,才慢慢地从刚才的惊魂中缓过来。

  “看来没事了,啥动静也没有。”花依然张口喘着粗气,不整的衣着也没整理好。

  “咱走吧,不能在这里老躲着。”海子听听还是没有啥动静,就对花。

  “你刚才真行,那俩人都没来得及还手,就让你给打趴下了,年纪,功夫还真好。”花发自内心地赞扬:“要不是你,那两个犊子不准得把我们怎么样呢?多亏你了!”

  “兔子急了还咬手呢。就他们那熊手还敢出来劫道,真丢人。咱走吧。”海子继续提醒。

  “不行,我来泡尿。你呢,你也尿一泡吧。”花。

  “行,你就在这,我上那边去。”海子也感觉出了内急,是刚才跑的。

  “不行,我怕。咱们都把身子转过去,谁也不看谁。”花完转过身,竟自方便起来。

  二人打扫干净,就起身往出走。这高粱种得太密,远毕刚才跑时更难走,高粱叶子直刮手和脸,没走多远,两人的汗又下来了。花央求:“我渴了,给我口水喝,再坐一会,我实在没缓过来呢。”

  海子只得坐下来陪着,把包袱里的水递给她,顺便又把包袱皮给她铺在地上。

  花大口喝了几口水,感到轻松了许多,随后又把水递给了海子,让她把剩下的水喝了,到下一个屯子再灌满。二人就这样坐着,也不话,海子拿手扇风凉快。花坐在他斜对面歪头端详海子,突然心里有了异样的想法,她把缺扣子的上衣撩开,试图想办法解救,可没办法,索性不去管它,抖动穿在里面的肚兜煽风凉快。见海子不往她这边看,就找话问他:“你真的十八了吗?不像。”

  “是十八。”

  “碰过女人吗?”

  “什么女人…….还没。”

  “想碰吗?”

  海子看着花有些涨红的脸和起伏的胸,不敢回答。

  “你也挺细心的,总是让我坐包袱皮。看你这么健壮,应该也是个成熟的男人了。老人,男人早,十二、三就能干那事,你呢?”花仍不停挑逗,海子依然闷不做声。

  花有些奇怪,心想这人是不是有啥毛病,嘴上:“你懂得男女间的事吗?你见过女人的身子吗?看样子是没有,连反应都没有。想不想学、想不想见识见识?不话,看来是想,那个男人不想,来,姐姐告诉你吧。怎么,还不话?姐姐让你看看真的,你就话了。”着话,真的站起来,做出要解衣服的动作,放肆的在海子的面前摇头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海子这时有些惊呆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海子猛地站了起来,大吼一声:“别这样,你这是干什么!”

  花不也不动,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脸上毫无表情,似乎对海子的举动有些不满。

  “姐,别闹了,咱还得赶路呢。听话,你是我的好姐姐。”海子见花也是个犟脾气,试图用软话来哄。

  “别假装正经,你以为我是瞎的。我觉得你像个好男人,方才又不顾一切救了我,想报答你。可是你假正经,不领情,跟我装啥呀。我不走了,愿意走你自己走。”花完,索性躺在包袱皮上。

  海子这下可懵了,不知该咋办,只得再好言相劝:“好姐姐,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我从来没见过这阵势,不知啥好。姐,你原谅我,快起来,我认你当干姐姐。”

  “别拿话哄我,姐是过来人,啥不懂。你你不动心,可我感到你动心了。姐我想得到的男人,就得得到,不满足我,我就不起来。”那兵荒马乱的年代,当地的姑娘把男女间的事看得很淡,有时是想保护自己也保护不住,更何况象花这样的家庭。

  海子被她这么一,满脸通红,下意识地掐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稳定下来。花依然不动,两眼死死盯着海子,看来犟脾气真的上来了。海子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还是采取用软话哄的办法:“姐,我知道你在吓唬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有个相好的,她对我很好,我不能胡来。姐,你能理解我吗?我想你能理解我的心思,你是个好人。”

  一直倔强地躺在地上的花,眼里渐渐地流出了泪水,抽泣起来,也许海子的话勾起了她的伤痛。慢慢地她睁开了泪眼,对海子:“你也是个好人,我没看错,我替那姑娘高兴,天下好男人不多,让她摊上了。唉,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你。算了,扶我起来吧,咱们还得赶路办事呢。”

  海子弯下腰,把花扶起来,帮他把不整的衣服整理好,然后轻声:“咱走吧。”

  海子牵着花的手走出了高粱地,凉快了很多。二人悄悄地左右观察了一会,没有人影,确信安全了,二人才又走上了大路,继续到附近的村子去打听打听,也没啥结果,就又和花继续往前走。

  “刚才听屯子里的人,这跟前有个叫江北窝棚的地方,还离这有多远?”海子似乎是没话找话。

  “离这也就十七、八里吧,不好走,净是江湾地。”花回答。

  “这附近哪有住的地方呢?”

  “往江北码头去的大道边上有个村子,叫哈拉雪,那有家旅馆。”

  “离这多远?”

  “也就十几里吧。”

  “那不到江北窝棚了吗?”

  “不是一条道,那离江北窝棚还得有六、七里呢。”

  “走,咱们去哈拉雪,今晚就在那住。”海子催促花加快了脚步。

  晌午歪时,二人就来到哈拉雪,找到旅店,二人走进去。店伙计上前迎接:“住店吗?你们两人是分开住还是一起住?”

  “要个单间,我媳妇走累了,歇一宿,明天早起再去哈尔滨。”海子拿起笔,自己去登记。

  “这位先生字写得真好。去二楼一号间,走,跟我上楼。”店伙计把二人领进房间,关上门忙别的去了。房间不大,一个通铺上面放着两套行李,屋内虽然简陋,到也感觉干净整洁。花环顾了一下房间兴奋地坐下来,对海子:“咱俩都住这屋?你咋我是你媳妇呢?”

  “这样住宿方便,住一间省钱。”海子答。

  “你更有心眼,还是识文断字的精。天还早,咱们现在干啥?”

  “我再出去打听打听,你累了,睡一觉。把门闩好,别人叫门轻易别开。我顺便下去让他们给做吃的,如果我回来晚了,你就先吃,别等我。也不用给我留门,我回来时敲门你再给我开。”海子完就要下楼,花也要跟着,海子不让,非得让她在屋歇着,晚上一定回来陪她,这才把她安抚住。

  海子匆忙跟旅店的伙计交待了几句,就走出了旅店,来到街上。

  太阳高挂在西边的天空上,街上的行人很少,打听清楚了去往江北窝棚的路,一个人向江北窝棚走去。

  阳光依然很毒,海子走得很急,身上又是大汗淋漓。在一个屯子边上路过后,他几乎是跑着往前赶路,怕天晚了不好打听事。心里越急,脚下的路还越来越不好走。满是车辙的土路坑坑洼洼的,有时还需要跳跃前行。海子知道,一走上这样的路,可能离江北窝棚就不远了。因为江湾、河套本就沼泽密布,一下雨就更泥泞难行,再加上车马行人比较少,一年四季路始终不好走,到了雨季,根本就没有路了。

  心里着急,路又难走,一股焦虑紧张的情绪突然袭上心头。海子担心,能找到三姨吗?突然碰到三姨该怎么办?被识破了来的目的该怎么办?海子心里琢磨,思考着可能碰到的各种情况的对策,他决定自己应该稳妥一些,不能着急,不能慌乱,更不能莽撞。想到这,他渐渐放慢了脚步,擦擦头上的汗,拍拍蹦蹦乱跳的胸口,整理整理装束,紧一紧身上的包袱,抬头往远处看看,还不见江北窝棚的影子,可海子知道,一定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