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楚玥啊。”
“路铭邱,从今往后……我们兄弟情谊断绝。”耳畔边蓝悠和杨洋的说话声逐渐消失,意识很快变得模糊不清,恢复听觉时就突然听到这两句话。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早已不在治疗室,而是在悬崖附近。
“碰!!”下方莫名传出巨响,我立刻跑到悬崖边,原来下面是大海,刚才的巨响是海水拍击山壁的声音。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弥漫在空气中,那海水的颜‘色’竟然在逐渐加深,慢慢由蓝变为紫‘色’,从紫‘色’变成深紫,最后完全像被墨汁染过一般。铁锈味随时间的推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十分浓郁的香气。铁锈味变淡的同时,那股香气就愈来愈浓郁,到最后整座山峰都充斥着这股奇香。
这里究竟是哪,难道这也是简歆的记忆?我预估了从山巅到海洋的高度,估计以现在的矢力飞跃过去有点危险,还是多费点时间走山路比较妥当。
我转身向后走,步行大约10分钟后便发觉一片树林。这树林里的香味比刚才在悬崖边的更为浓烈,而且掺杂着一丝丝茉莉‘花’的味道。
“路铭邱……”
谁?!我警觉地向后望,身后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但我刚刚清晰地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路铭邱……”
又来了!这次是从树林里传出的。我看了一下幽暗的树林,心里莫名地泛起不好的预感,这里面不会有鬼魂吧?那声音反复出现,若有若无,隐隐透着一种悲凉。这是记忆,又不是现实世界,我有什么好怕的。就算遇到啥……可怕的事物,那也是存于梦境中,就当做一个噩梦。
“邪魔退散!”我大吼一嗓子给自己壮胆,走进树林。这里比鸠编织的结界还要‘阴’森诡异,所有的‘花’草植被都是偏深‘色’的,不时还能看到一两具动物腐烂的尸体。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总感觉后脊发凉,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周围的植被也一点没有被风吹过的迹象。
我不会成为恐怖电影的悲催男主角了吧?!就算是梦,每走一步总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你背后吹气,也是‘挺’折磨人的一件事。各位大哥大姐,我路铭邱虽偶尔逗逗蟋蟀,小时候一不小心养死过几条金鱼,但从没杀人放火大逆不道,也从未毁别人幸福拆散情侣‘棒’打鸳鸯,偶尔也去福利院买买零食做做义工,你们就行行好不要突然蹦出来吓我行不?
“哗哗——嚯嚯……”
“簌簌——”
又有奇怪的声响出现,肩膀好像突然被人‘摸’了一下,顺便还扯了下我的耳朵,“别走……”
天哪!我猛地掰开耳朵上冰凉彻骨的手,拼命向前跑,以前参加百米冲刺时都没这么快过。“路铭邱……”
“路铭邱……”
就好像在响应一样,整片树林都开始嚎着我的名字,恨不得各个把我抓回去生吞活剥,我都快被喊哭了,你们上辈子全和我有仇是不是?!
这林子怎么和那个宫殿一样一直跑不出去!是我中了邪,还是林子中了邪?!体力渐渐不支,我不得不暂时停下来休息。那股声音越来越近,我下意识想使用矢术,却发现根本用不了!
“我等你等得好久。”身后传来凄凉熟悉的声音,下一秒一双枯手就紧紧地掐住我的脖颈,我瞬间就有了快窒息的感觉,“路铭邱,若不是因为你,我和静言就不会死!下地狱去吧!”
“放手……”我无法呼吸,艰难地偏转头,一眼便瞥到掐我的人是一个满身鲜血的年轻男子。“我没有杀过任何人……”
年轻男子根本不听我说话,力道越来越大,我几乎就要被他掐死了,拼命拽着那双枯手,“放手——!”
“嗖——”耳边突然出来声响,一支墨黑‘色’的箭准确地‘射’中年轻男子的天灵盖,我被狠狠地甩出去,撞到树干上,捂着脖颈直咳嗽。头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眼前的景象快速消失,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咳咳……”还没睁开眼睛我就开始剧烈地咳嗽,那种窒息感依旧很明显地存在,好像刚才根本不是一个梦。“醒了,他醒了!”不知谁在喊,我睁开双眼,外面的阳光好似被厚厚的窗帘遮住,我这才发现身体上被装满各种各样的仪器,连脸部都被安上了氧气罩。医师们检查了一下我的情况,我费力道,“吴珏……吴珏现在……怎么样?”
“吴珏先生一个月前就已恢复记忆,身体也彻底康复了,他的治疗很成功。”其中一个‘女’医师道,“吴珏先生和杨先生马上就会到,还有路琪小姐和江来小姐也会赶到。一个月以来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在这停留很长时间,路先生不用担心。”
一个月?不会吧?我做一个噩梦就过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