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他们此时正身处在尊城中“最香的酒楼”里,对于千暮和伴儿之间的事情,他们全然不知,
这个时候,千夜、琅玡和金非南围着桌子在谈论一路以來的遭遇,而芋头则在院子里和附近的小朋友一起玩耍,自从來到这里,芋头逐渐地融入到这个社会中之后,周围的小朋友就经常來和这个个子高大的有趣的人一起玩耍,丝毫不会畏惧他了,
千夜将伴徒一族、织华派、神族,还有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金非南,直听得金非南唏嘘不已,
听到后來,金非南一个劲地倒吸气,“啧啧,真是沒有想到,千夜,当初我遇到你们兄妹二人的时候就知道你们并非凡人,因为当时那般的兵荒马乱,你们兄妹二人竟然会毫发无伤,并且还能够独自存活,我知道你们不简单,这才将你们带上壁侠峰,但怎么也想不到,原來你们居然是伴徒一株和神族神女的孩子,真是厉害,”
“难怪了,你在那龙脉境地之中所爆发的能量,犹如神助一般,突飞猛进,想來是因为你身体中的血统和龙脉境地的真气能量发生了相互呼应,才会有那般强大的爆发力和爆破能量的,”
千夜点头,
金非南重新换了一把折扇,他将折扇打开,一边扇着风,一边思考着问題,他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话说回來,这善衣和雷霆确实也有些本事,居然和那伴徒一族的人厮混在了一起,并且照你那样说,好像伴徒的那些高手全都臣服于善衣了,”
“哎哎,不是那个雷霆好像是老大吗,”琅玡沒有见过这两个人,只听千夜他们经常说起,所以才有此一问,
金非南见折扇收了起來,在琅玡的头上敲了一下说,“那雷霆只不过是善衣的一枚棋子,一个傀儡罢了,只不过那个傻子当傀儡都当的很开心而已,”
千夜说,“所以,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善衣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并且,也不知道暮儿是怎么苏醒的,不过,现在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问題,那就是为什么在壁侠峰一战之后,伴徒一族的人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居然沒有继续在这江湖之中掀起波澜,甚至连大哥你都不知道他们的事情,”
“是啊……这确实很奇怪,”金非南若有所思,只是一小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自己平日里那种顺其自然无所谓的态度,金非南说,“只不过,有些事情到了跟前总会知道的,”
“大哥,你的性子还是如此随性啊,”千夜笑道,
金非南哈哈一笑说,“嘿嘿,当然了,随性如此才能更多地知道人生乐事嘛,”说到这里,金非南神神秘秘地将折扇一折,放在嘴边,头凑到了千夜和琅玡跟前,悄声说道,“若不是我的性子如此这般,我又怎么能发现那香秀居然有一双小脚,”
千夜和琅玡看到金非南那严肃神秘的模样,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些什么,结果一听,是这样疯癫的话,真是觉得哭笑不得,脸上的表情都僵硬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改变了,
“他们在说什么,”后院正在准备食物的穆小雅端着一个大大的簸箕,站在厨房门口,朝着琅玡他们张望过來,笑嘻嘻地问道,
笑雪跟在穆小雅的身后,也朝着千夜张望过去,
香秀走在最前面,听到穆小雅问,回过头看了一眼,随后沒有好气地说道,“你看你大哥那贱兮兮的模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他能说个什么好,肯定又是在说老娘的坏话了,别管他们,我们做饭去,在饭里放点巴豆,让那个死鬼拉肚子拉到脚软,”
三个女人“呵呵,咯咯”地笑着朝着厨房走去,继续做饭去了,
不一会的功夫,一股股饭香和菜香就从厨房中飘了出來,那香味诱惑得在前院和小孩们玩耍的芋头口水直流,他转过头傻傻地说,“好香啊,我不玩了,我要回去吃饭了,明天再和你们玩吧,”一边说,他一边迫不及待地大步往酒楼里跑了进去,
香秀将饭菜摆到了桌子上,又端出來了她的照片“玫瑰红”,“玫瑰红”的酒坛一打开,一股带着玫瑰浓郁香气的酒香就飘满整个酒楼,“好香,好香啊,”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叹,
香秀得意地看着大家,说,“好啦,闲话少说,重要的话一会再说,现在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饭,喝酒,”
“好好,现在我们除了酒话,其他的话都暂且先放下,”千夜也难得轻松地说道,他率先端起了酒碗,咕嘟咕嘟就将一碗玫瑰红喝了下去,“好酒,这段日子沒能喝到玫瑰红,着实想念的很啊,好酒,太好了,老板娘,你的手艺太好了,”
香秀白了她一眼,又是得意,又有点娇嗔地笑道,“既然知道是好酒,就应该知道它的价格了吧,不要把这么好的酒喝得跟水一样的啊,这一口下去,你可是喝了不少银子呢,”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來,一片融洽,在这旭日和风的日子里,最香的酒楼之中,气氛其乐融融,听上去却是最最普通的对话,看上去却是最最寻常的日子,
然而,这平常百姓最寻常的日子,相比是这些行走江湖的人最最渴望的日子吧,有的时候,别人轻易得到的,或许正是另外的人拼了命才能获得的,所以,满足是什么,幸福是什么,得到又是什么,
在大家喝完酒,东倒西歪地斜靠在一个地方就呼呼大睡之时,唯独千夜一个人沒有喝醉,他将一干人等全都安顿好之后,独自上到了酒楼的屋顶之上,他头枕着双臂,躺在了青瓦之上,在微风的吹拂下,千夜继续想着刚刚的那个问題,
“幸福是什么,得到的是什么,满足又是什么,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正地过上如此寻常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