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半天,不知该何去何从。
回工地?
这好像是个很sb的念头,我现在这模样要是回工地,谁会认识我?我要是开口辩解那非被当成妖精打死或者送到动物园去,会说话的猩猩肯定会招来万千的人驻足观看,那样的后果我一定会成为天皇巨星,生前想出名没渠道,现在想出名倒是易如反掌,人生怎么就这么无法理喻!
还是打消回归人类世界的想法吧,既然化身为猿还是想想猿族的生活该怎么过吧。
人的生存需要满足四大条件:衣食住行,而在猿族的世界里这四个基本条件是否适用。
首先是衣,这个问题似乎没有考虑的价值,猿一年四季都穿着皮草,以人类的眼光来看也算是富贵阶层,重要的是还不用换洗,所以猿族根本不需要衣服。
其次是食,猿类只要有树林有野果,估计就不会饿死,退而求其次,就是没有水果还有蚂蚁、鸟蛋什么的,我下定决心这些东西不到饿死那天是决计不会去碰一下的。
没了这些还有树叶和树皮,由此看来食也不算为问题。
第三是住,一想起猩猩靠着树就能睡上半天,我觉得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自己就是傻瓜了。
照此推算下去,行这个问题也没必要考虑了,想象一下,一个猩猩开着高档的轿车在大街上行走,怎么感觉都不如看它们在树上蹦跶舒服。
想了半天,合着人类赖以生存的四**则在猿族里屁也不是。
我不觉泄气,似乎穿越成猿族倒没了生活的目标,这不就是混吃等死吗!一想到猿族的生命和人类的生命时间相差无几,我不禁悲从中来,这几十年的时间该怎么过?可惜我还没泡过妞,难道这辈子要找个母猩猩过一辈子?一想到母猩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猿族里雌雄之间的关系,貌似是猿王说了算,在一个猿群里,只有猿王有交配的权利,其它的雄性猩猩要想玩点浪漫好像只有通过强行的手段才可以实现,估计要是猿族里有**罪,百分之九十的雄性猩猩都得去坐牢。
由此看来,找个母猩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虽然我压根就没想找。
我攀上一棵大树的树顶,这棵大树在一座小山的山尖上,是这方圆几里地的最高点了。
攀到树顶,我手搭凉棚望着利马亚加山山下。
利马亚加山是中非西部最大的一座山了,最高海拔在四千米左右,横跨埃塞比亚和洪都拉图两个国家。
这是利马亚加山是北面,从地理上隶属于埃塞比亚共和国,从我这个位置望去,山脚下六十里以外是利马亚加山在埃塞比亚境内绵延的最远端,我工作的地方就在那里。
可惜我的眼睛不是望远镜,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叹口气,我收回了目光。
这里离有人居住的地方太近,为了不被抓去动物园,我决定进入利马亚加山深处。
此一去怕是今生不再回首,做人的我已经彻底死去,人间再无袁飞这个人了,只有一只叫袁飞的猿类在森林里游荡。
我留恋地望一眼山下,转过头毅然向利马亚加山深处奔去。
连续几日,我都是在树梢间练习攀爬跳跃,我必须掌握这具身体的一切,最大化地熟悉它、利用它。
从树梢间飞跃,一口气飞了有十几里后,我停在一棵结满红色果子的树上,吃着野果。
这个场景很喜剧:一只猿蹲在树枝上,用匕首削水果吃,它很整齐地削掉了水果的皮,然后切成一条一条,用刀尖挑起一条送进嘴里,要是那位记者有幸能拍下这一珍贵的镜头,当年度的荷赛大奖则非他莫属。
一个红果很快就成了腹中之食,我用刀子切开第二个红果,继续用刀尖挑起一块送进嘴里。
香甜滑顺的果肉顺着嗓子进入肠胃,整个胸膛仿佛有飞翔的感觉,这感觉让我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似乎更加的蓝了,前方稀疏的林子郁郁葱葱,如果不是有一只狞猫仓皇地奔来,这景色就完美的一塌糊涂了。
这是只有着一身圆点的类似于豹子图案的狞猫,身形高大,如果不是奔跑的很狼狈,倒是很招人喜爱。
狞猫似乎有点慌不择路,竟然昏了头般爬上了一棵孤零零的辣木树。
这棵辣木树不但孤零零而且光秃秃,狞猫爬到树顶似乎才发现进入了死地,想退下来时,树下已围上来七八条鬣狗。
一看到这些鬣狗,我立觉头一阵胀痛,随后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一些图片,原来这些鬣狗就是阻击过我这具寄生体的那群狼,就是它们的围攻使得这只猿伤重后从树上掉了下来,把我砸成了猿人。
这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如若不是它们我此时也许早就回到了工地,继续做逍遥的人类,那里会沦落到在树梢啃野果子的地步。
鬣狗们不慌不忙地把那棵辣木树围住,这棵树孤零零的方圆十几米内全是一些矮小的灌木,它们相信这只狞猫基本就是它们的猎物了。
我曾经在大兴安岭的森林里工作过,也亲眼看到了狼群出没的景象。
可这非洲的鬣狗和狼的习性几乎相同,但似乎比狼先踏上了进化的邪途,它们竟敢大白天就钻出来拦路抢劫,这还有王法可言么?
这些鬣狗的个头比黑龙江的狼差不多,整齐地围着那棵光杆辣木树坐了一圈,都抬着头向树上的狞猫致意,有一匹个头稍大的灰黑色的鬣狗则坐在离辣木树稍远的地方,旁边还有一只母狗在献殷勤。
这头狗应该是这群鬣狗的狗王了,它就蹲在我歇脚的这棵面包树的对面,而且对树上的我视而不见,它不可能闻不出树上的那只猿,大概认为这种情况下猿不会对它们有什么意见。
狗王那里知道,树上那只猿的意见大着呢!
这个王八蛋,竟敢蹲在老子的树下装b,而且一幅井水不犯河水的臭样子,老子这井水就是要犯犯你们的河水。
既然没狗群无视了,我也就用不着掩饰了,他伸手掰下一根粗壮的枝桠,用刀割去树皮,做成一根一米多长一头有尖的木棍,狗毕竟多了点,我还不知道自己这具猿的身体究竟有多大的力量,要是招架不住就丢人了,还是准备一根工具比较保险。
狞猫的脑袋也不算小了,它有一米左右的身长,要是脑袋太小就会显得不匀称,这直接就会影响到它的智商。可是狞猫的脑袋可能不管智商这一部分,在群狼环伺的情况下,它竟然跃跃欲试想跳到另一棵相邻的树上,这简直就是狗进厕所----找死(屎)呀,要知道那棵离它栖居的那棵辣木树最近的树都在十米开外,虽然狞猫身体非常健壮,可我还是不认为它能飞过去,它要是飞不过去,下场只有掉地上一种可能,地上狼群围成了圈,这要是掉下去对群狼来说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
狞猫大概立志成为馅饼,它弓起身子两只健壮的后腿猛一蹬辣木树,身体便像离弦之箭般向那棵相邻的树射去。
那棵树再往外两米左右的距离就是一片面包树,狞猫只要能成功飞到那棵树上,基本上就逃出生天了。
狞猫的姿势是完美的,两腿蹬树的力量是充足的,它飞行在空中的姿势美艳的像横跨天空的彩虹。
人人都看过彩虹横贯天空,可谁也没见过彩虹的两条腿落在何方。
我就有幸看到了彩虹的脚落在什么地方。
狞猫完美的飞在空中,然后就极其不幸地摔落在地上,距离那棵树只有不到一米。
那些鬣狗在狞猫从树上跳起的时候就很是聪明地判断出狞猫要落脚的地点,所以当狞猫一落地的时候,有三只鬣狗就疯狂地跳起来,直奔狞猫咬去。
狞猫的身体像一头驴崽子般大,自然不等同于家猫,它一翻身就要窜向树林的瞬间,一只鬣狗已凶猛地扑到了它的面前。
狞猫的反应不是盖得,它一扭身子躲在一边,反手一爪子正拍在鬣狗的脖子上,这只鬣狗惨叫一声便飞了出去。
这只鬣狗虽然被狞猫拍了出去,却也延缓了狞猫逃走的时间,为其它的鬣狗创造了机会,几乎在这只鬣狗被拍飞出的同时,另外几只鬣狗已飞速地将狞猫围困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