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天武 第四百九十章 圣儱兆!
作者:许元的小说      更新:2018-03-05

  许邵点点头,向着东方啸云道:“好,我问你,我爹圣儱兆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他是否真的是死在你手下的?”

  东方啸云又怎能说不是呢?毕竟当年圣儱兆确实是死在自己手底下的,只是那之间的许多隐秘是无法一时间说清道明的,只得痛苦地点点头。东方啸云的痛苦,是因为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死在自己亲生的儿子手下。

  许邵已经举起了手掌,呆滞地看着东方啸云,冷冷说道:“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那我就完全有理由杀你了,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东方啸云苦苦一笑,摇头道:“没有了,你动手吧,死了一了百了。”

  “好,我便给你一个痛快的。”许邵大喝一声,举掌便要拍下。

  忽然,东方淑倏地扑挡在东方啸云身前,叫喊道:“不行,你不能杀他。”

  许邵一怔,说道:“我为何不能杀他?你说!”

  “因为……”东方淑方要解说,话语已经被智天抢了过去:“因为我就要先杀了你了。”他的气力已经恢复,许邵手中此刻也已经无剑,他已无须再惧怕许邵,猛挥一记重拳向许邵后脑直捣而来。

  这一下变故突起,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许邵更是想象不到,所以他早就已经将整个后身卖给了智天,此时想要闪避也已然不及了。

  危急之中,东方啸云竟然不知从哪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先将跟前的东方淑拨到一边,随后猛力将许邵拉拽到了自己身后,生生救了许邵一命。但是,东方啸云自己却是没能躲过智天那致命一击。

  嘭然一声,东方啸云被一拳捣上了半空,在空中还自行番转了一周多,最后头下脚上地栽将下来,好在有许云天及时将之接住,不然这要是摔个实在,东方啸云必死无疑。但饶是如此,东方啸云这刻也已经是九死一生,无力软倒在许云天怀中已经是气若游丝。

  “你……”许邵回过身看着智天,气愤得将牙齿咬得咯咯做响。

  智天冷笑道:“老衲是指点了你的仇人,但却没说不杀你。臭小子,老衲现在可不再怕你了,领死吧。”他一个出家人,开口闭口竟都是杀呀死呀的,当真有些不成体统,再加上他几次都出手那般凶狠,台下众群豪早就不再相信他的鬼话。

  这说着话,智天又是举起一双染满鲜血的“鬼爪”奋力抓扑过来,他又一次使出了那残忍得不能得残忍的武功“碎尸一抓”。

  东方淑惊叫一声:“当心!”

  许邵早就见识了这一招的厉害,此刻吓得也不敢招架,可闪躲又已然不及。但许邵却不知道,自己如若真的举掌相迎,智天不但伤不了自己,反还会被自己震得退将下去。然而,许邵任督二脉方通,又怎会知道这内中的许多奥妙呢?

  忽然,由许邵身后飘来一团红影,没有一个人看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听到一个响彻天际的声音道:“孽畜,休要逞凶!”

  接着,那奋起全力施出自认为足以至任何生物死命之一击的智天,忽然感到自己前冲之势竟是生生被一股热浪打了回去。一时间拿桩不稳,噔噔噔,接连退出了四、五步,这才勉强顿住身形。居然能够将智天击退,显然是个高手。

  直到此刻,所有人才都看清,原来那团快似雷电无声无息便化解了智天拼全力一击的红影,竟然也是一身着袈裟的白眉老僧。

  然此老僧身材比智天还要魁伟许多,如渊停岳峙一般站立在那里,遥遥望去,浑如一尊有血有肉的巨大佛像。

  “你是何人?为何身着我弥勒寺的袈裟?”智天虽然有些惊魂未定且对来人颇为忌惮,但仍是壮着胆子问道。

  那老僧不疾不徐,朗朗说道:“贫僧弥勒寺智禅。”

  “不可能!”智天忽然发了疯一般地叫道:“我弥勒寺‘智‘字辈中根本就没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什么?这智禅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弥勒寺僧人,智天却说寺中没他这么个人这当真是天大的奇闻怪事,一众群豪,包括石台上的许邵等人也都是纳罕至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一个弥勒寺的掌门人竟连自己门中的僧人都不认得么?难道这人竟还会当着弥勒寺的掌门冒充弥勒僧人么?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二人到底谁在说谎呢?

  “阿弥陀佛,”白眉老僧一声佛号,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绝不会欺骗于师兄你的。贫僧确是弥勒寺智字辈中的弟子,智禅。”

  智天被其说得一阵诧异,自己搜遍记忆缴尽脑汁,却就是想不起自己寺中有过这么一号人物,但见他说得确实不像是造谣且又颇为忌惮其武功,当下便将面色缓和些许,问道:“哦,你既然称老衲为师兄,那么想必是应该在老衲之后入寺的,不知具体是哪一年的事情?”

  智禅笑答道:“大概是在师兄你做了掌门人之后,也就是我寺上一辈众位长老退隐后山以后的事情。”

  “哦?”智天有些不相信地问道:“那这么说,没有二十年也有十七、八年了。”

  智禅点头一礼,道:“正是,今年刚好是贫僧入寺的第十八个年头,师兄的计算还算准确。”

  智天抿了抿嘴,他可不在乎自己计算得是否准确,当务之急是要先弄明白面前这僧人到底是否真是弥勒僧人。不然,如若真的闹出笑话来,他这掌门人的颜面可是大大的挂不住。嗽了一下嗓子,又问道:“可老衲升任本寺掌门人以来,也确实并未听说过有师弟你这么一号人物。况且,自从老衲做了掌门人之后,寺中所有新收弟子便再没有一人以这‘智‘字为辈分了,不知师弟你这‘智禅‘二字又是哪位僧人所赐呢?”

  “回掌门师兄,”智禅不疾不徐地笑答道:“贫僧与你其实还是同一位师父的门下。”

  “什么!”智天若不是碍于身份,差点就惊叫了出来,可他却忘了,方才自己与许邵等人的那一番打斗,早都将自己弥勒高僧的身份糟践得一文不值了,只听他又说道:“你是说……你也是天智禅师的弟子?”

  “正是。”智禅答道。

  智天此刻显得更是诧异万分。要知道,其师天智禅师在任弥勒掌门之时只收过五名弟子,智净、智天、智癫、智尘、智痴,智净由于早年身染重疾在将要接任弥勒掌门人之前死去,而这掌门之位只得顺延到智天来坐,其实这其中也都是智天从中搞的诡计,智净实是死于他手。那智癫之前又已经被智天“失手”击毙,遂如今寺中智字辈弟子中原本是天智禅师亲传弟子的,除去智天,也仅剩两人,这如何又能平白无故的多出一人?若那智禅称自己是别的前代长老们座下的智字辈弟子或许还有这可能,但却偏偏要说天智禅师。智天心里暗自好笑道:你真当贫僧是傻子,我师父座下有多少弟子我还不清楚么?你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无中生有。哼,我姑且先不道破,让你之谎言不攻自破。

  主意一打定,智天又再问道:“啊,原来咱们竟还是门中的同门。那么……师弟可知道除老衲之外,在你之前还有几位师兄么?你可都曾一一见过了么?”这番话明摆着,就是要刺探智禅,他料想智禅绝不可能答得上来。

  谁知,智禅非但元元本本地应答了出来,而且竟是语出即惊人,智天听了之后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智禅笑容仍然未敛,答道:“回掌门师兄,如今本寺天智禅师座下的智字辈弟子在寺中任职的还剩下智尘、智痴两位师兄。前些时日,智癫师兄被师兄你重手击毙,而十九年前智净师兄也是间接死于师兄你手。哈,不知贫僧回答是否还有欠缺之处?还望师兄指教。”

  指教?怎么指教?这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一口气全都说出来了,智天还有什么好指教的。

  智天此刻早已是慌了阵脚,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从没见过的师弟竟知道这许多事情,而最让他惊慌失措的是,方才这智禅在答他最后一问之时似乎是有意将自己的音量提高、故意要使其他人都听到。智天只感到自己双手发冷,光亮的头上不断出着冷汗,喉咙里又干又渴,他已不敢再向场下看去,那里几乎已经快要炸了窝,骚乱的情形犹胜过方才自己揭破东方啸云真正身份之时。

  智禅还在微笑,在旁人看来,那笑是慈祥的、和蔼的,但在智天看来,那简直就是一种阴笑、怪笑、嘲笑,原来此人竟是存心上这里拆台来的,不知道他是受了谁人的指使?智天回头看了看重伤之下仍自倒在许云天怀中的东方啸云,觉得不大可能是他,因为即使他对自己了解得再多,也绝不可能知道自己害死掌门师兄抢得掌门的事情。

  况且他若是真的知道,那为何早些不说出来,一定要等到被自己打得奄奄一息时才叫人出来指正?难道是为了看起来更真实?不可能,如若真是这样,那简直太冒险了,东方啸云怎会是那种轻易便会冒险的人呢?但若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

  智天百思不得解,脸上阵青阵白地又再向智禅瞧去,忽然,他发现智禅那两条银白的长眉之下,以及那刻满风霜的、褶皱的老脸之下,似乎有一个似曾相识的轮廓。智天又仔细地审视了智禅一番,确定自己与之曾经肯定见过面,说不定还是老相识,只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他到底有可能是谁。

  “你……到底是谁?”智天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智禅仍然继续着他的微笑,也是小声答道:“西门无敌,这许多年不见,都快不认得我了吧?不错,我是变了不少,差不多连相貌都要变了。哈哈,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说完,面色突然一寒,眼中忽射出如炬一般的目光。

  这一下,直吓得智天从头顶凉到脚趾尖,他终于想到面前这人是谁了,惊叫着一声:“圣……你是圣儱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