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女孩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丝丝幽怨，“你赶我走？你要了我的第一次，你就不管我了？”
“第一次？”萧无偌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的第一次，有多值钱？”
“你——”听到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女孩登时气得发抖，她紧咬着下唇，眸中却是透着股——绝望。
虽说第三者也不算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无非，就是想找个依靠，只是……
“走吧，我身上的钱就这么多了，下次不再找他了，啊？”简忻妍忽然走到她身边，递过一张银行卡，轻声哄了几句，便带着那女孩离开了。
诶，那丫头，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么？
季初凝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被牵了一下，一说不清的情愫开始蔓延全身。
……
“凝，走了。”宁潇瑜忽然朝着她招了招手，她微微一怔，然后便跟了上去。
说来也是啊，接下来的时间就归人家夫妻俩了，她还当什么电灯泡啊。
只是……
她转头看了看三人，微微蹙眉。
这种爱情，真的能长久么？
这次是刚好遇到了他们几个，那下次呢？
算了，人家的家事……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
走出那幢高楼，季初凝才意识到已是正午。
话说时间居然过了这么久了么？她怎一点也没感觉到啊。
“诶，”简忻妍忽然叫了她一声，“关于你妈的事，你真的不想多知道点什么么？难道你真的连你妈的生死都不关心？嗯？”
极富挑衅意味的话，让季初凝不由浑身一颤。
“……你说。”她微微垂了垂眸，然后转身看向简忻妍。
难得的认真。
“两万住院费，不过刚才全给了那女孩了，”简忻妍直接切入正题，“反正我的是事完成了，接下来的事，靠你了。别一点做姐姐的样子都没有。”
“……”季初凝微微一怔，“两万？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季初凝有些僵硬地重复了一遍，“知道了……”
“又要去找人借钱么？”简忻妍冷不丁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能靠自己一回？不要什么事，都要别人帮忙，行么？而且你借的钱，哪次不是你妈帮你还的，你到现在都要啃老么？！”
“啃老？”季初凝忽然一怔，“呵呵，随便你怎么认为吧，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不要脸——在外面逍遥，回到家里，也还是个要人伺候的千金。”
“呵呵。”简忻妍轻笑一声，然后转身径自离开。
“……”季初凝抿了抿唇，随即便听到宁潇瑜的喊声，她怔了一下便立即跟了上去。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她的心里却是乱作一团。
于是，她就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下午。
傍晚，血红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而他们三人却还在外面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我先坐会儿。”季初凝低声说了句，然后兀自坐到一旁的长椅上。她不自觉的仰了仰头，神情微微有些颓然——一反常态的颓然。
凌子宸抿了抿唇，眸中忽然划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他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下。
哎，看样子，这是要撒狗粮了啊。
宁潇瑜无奈地笑了笑，在看到凌子宸眸中的那抹神情之后，便立刻会意地离开。
呵呵，那就祝你好运咯。至少别被凝，摧残得太惨。
——来自一个前男友的祝福。
“诶，你怎么坐在这儿啊？”季初凝转过头，有些懵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能啊，”凌子宸轻笑一声，微微侧目，“你今天难得这么安静啊。”
“呃？嗯。”她依然机械式地点了点头，但随即便有些不爽地顶了一句，“怎么了，很奇怪么？”
“呵呵。”又是一声轻笑。
果然啊，无论在什么状态下，还是免不了顶嘴么。
“哎，你不会去啊。”季初凝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等你。”
“啊？”季初凝忽然猛地睁大眼眸，大脑当即死机。
等你……等……她么？
“那个，你是不是……”她有些愣神地望着凌子宸，要是表白的话，换作平时的她不还乐疯了，可这次……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她忽然看向凌子宸，脱口问道。
“嗯？对啊。”他微微一怔，但随即便轻笑着点了点头。
我去——她都这么失落了，偶尔说句谎话不行么？！
她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看着他的眸中满是不甘：“靠，你们都说我没用是吧？好啊，那我就让你们知道，至少我——不会靠别人！行了吧？满意了吧？！”
“可我就是喜欢你这么没用，还有……”凌子宸浅浅一笑，然后起身轻轻揽住她，“你真的很可爱。”
一缕熟悉的清香忽然又飘了出来，忽远忽近，忽浓忽淡，虽然不知到底是什么的味道，但却总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等等，他说什么？可爱？
嗯……可为什她感觉不到一丝违和感……
等等，可爱——演变一下的话，不就是蠢么？！怪不得——没有一丝违和感……
“哦，然后呢？”季初凝微微有些变扭地追问道。
我去，为什么她感觉一丢丢的温暖？！难道是因为——简忻妍的话？
呃……
他缓缓抬手，轻抚上她的脸，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好像，要理性一点诶。”
“……”
呵、呵、你不说我蠢，我也不会这淡定啊。
季初凝刚想开口吐槽，便忽然觉得自己的唇被什么东西覆上了。
这个是……
吻？
哎呀，好、像、发、生、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呢……
与上次的不同，这次的吻异常的温柔，恍若小鸡啄米般，只是轻轻一啄罢了。
只是，他的脸，会不会很……
季初凝半睁着眼眸，脑中忽然划过一个异常离谱的想法，她轻轻挣脱了一下，然后踮起脚尖，蹭了蹭他的脸。
果然，很舒服呢。
嘿嘿……
说起来，他和凌子宸之间的升高差，想要蹭到还真不容易。卧槽刚才她踮脚尖的动作不会很傻吧！？不行——她要去买高跟鞋——
“这次居然这么主动么？”他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知道代价么？”
“哈？”
未等季初凝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把她揽入怀中。很近的距离，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
虽然说这种动作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连亲都亲过了，这个又算什么？
“凝，做我女朋友。”他缓缓开口，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脖颈，有点痒。
等等——做什么？
季初凝猛地睁大眼眸，虽说这个表白是在意料之中的，可……
为什么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会愣住？
“那个，做你女朋友……啊？我为什么要答应……”她微微侧过头，莫名有些变扭地重复了一遍。
所谓变扭，就是明明脸红着，眼中透着的却是不屑的表情；明明是答应的，却又不想那么轻易地答应。
“哦？”凌子宸忽然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抹坏笑，然后伸出手，勾住她的下巴，一点一点地掰正，“不答应的话……你觉得呢？”
靠，这伙果然没一点正经！表白也带逼的啊？！
这好像叫非礼吧……
“那个，没诚意，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嗯，没诚意啊，那……”他忽然狡黠地一笑，然后二话不说又吻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
季初凝猛地睁大眼眸，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大街上当中秀恩爱撒狗粮，会被抽死的——！
她莫名有些欲哭无泪，而且这个吻比刚才那个狠多了，不会缺氧吧。
可无奈自己被抱住，动都动不了……
她微微抬眸，目光不经意间对上了他的那双墨一般漆黑的眸子。
虽说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可……
如同黑曜石一般的黑眸，纯澈得没有一丝杂质。比以往更近的看着这双眸子，好像能感觉到一种，很不一般的感觉。
很伤感的感觉。
她的心中忽然一痛，待他放开她之后，她便闭上了眸子，不自觉地对着他轻吐出几个字：“爱你，真的……”
虽然说得挺没头没尾的，可这傻丫头的反应还真让人有保护欲。
嗯，爱逞强的傻丫头，不是么？
他轻抚着季初凝的柔软的发丝，用只有他能听见的语气，缓缓吐出几个字：“欠你的表白哦，应该不迟吧。虽然本来也不想搞这些，不过还是还了吧。以后，就别再要求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