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神养成记 第三十六章 :我就是想抱抱你
作者:酷尔蔚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看着荣华眼里这副我最最熟悉,但却被我完完全全给忘记的柔情,看着荣华这张我日思夜想、就连梦里都会出现,但同样却被我给完完全全忘记的容颜,我好想扑过去再亲他一口。

  就这么两两相望着,就这么紧紧相拥着,幸福而甜蜜。

  “千寻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大师兄,还说自己不喜欢大师兄,还说大师兄在你心里就是颗草。”

  不用看也知道来的是我们的小师妹蝶舞,偏过头时,发现花蝴蝶也站在她的身后。

  我以为花蝴蝶会大惊失色的,殊不料,他比我想象中显得淡定多了。

  而我们的蝶舞小师妹,此刻那种眼神恨不得把我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剜下来,然后再扔出去喂狗。

  其实我对蝶舞,多少是有几分愧疚之心的,她对我羡慕嫉妒恨,我还觉得她找错了对象,可是此刻才明白女人的直觉有多准。

  我若是她,只怕此刻早已掏出一包药粉朝对方撒去,如同我昔日对待鱼龙舞一般。

  其实,蝶舞的掌早已发出,可惜被花蝴蝶抓在了手里。

  我朝蝶舞极快地看了一眼,然后看向荣华,缓缓说道:“对的,没错,我确实不喜欢大师兄,但我爱他。他在我心里也确实是颗草,野火永远烧不尽的草。”

  突然发现,汉语着实博大精深,同样的词语,同样的一句话,从不同的角度去理解,意思竟完全不同。

  我和蝶舞的仇恨肯定是至此真正拉下了,可我的老妖精荣华此时还火上泼了一桶油。

  就在我刚说完那句话后,他绽颜一笑,然后再次朝我吻了过来,当着蝶舞和花蝴蝶的面,就那般毫无预料地吻了下来。

  看到他那绝世的笑容,我早已经呆若木鸡,等到反应上来的时候,舌尖早已不自觉地和他纠缠在了一起。

  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无论他是老妖精还是荣华,在我的记忆里,他都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出这样的事来。

  他的心里此刻有多么的欣喜,我的心里就有多么的怨恨自己。

  如此简单地一句话,竟能让他全然失了往日的分寸,他到底有多爱我,只怕远远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想到的范围和界限。

  他有多爱我,我就伤他有多深,我到底对他,还做了些什么呢?

  “大师兄,你口中那个爱了多年的心上人难道竟是她吗?”

  此情此景,是个瞎子也能看出不是我在勾搭荣华,而是他在勾搭我。

  蝶舞不是个瞎子,所以她心思飞转,想到了其他。

  荣华放开我,淡淡朝她瞥了一眼,然后又看向我,答道:“是。”

  “怎么会是她呢,难道你不在空雾谷的那些年都是和她在一起的吗?”

  蝶舞有些大惊失色,仿佛难以置信。

  “是!”

  荣华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我,这是多么柔情多么温暖的一双眼睛,可我以前为何会觉得冷漠呢?

  荣华和我在一起只有待了七年,也就是说,他和我整整分开过一年时间,那一年他在空雾谷,那我在什么地方呢?我又都干了些什么呢?为何脑海中毫无一丝半点印象呢?

  我和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分开?为何一年后再次见到他,他会对我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是因为他这一年经历了什么?还是因为我这一年经历了什么?

  细细想来,其实我见到荣华的时候只有十二岁,要说他当时就对我这个黄毛丫头一见倾心吧,似乎并不是,当时在空雾谷的那段日子他似乎并没有对我表现出任何友好,不止如此,当时的行径简直和八年后对我的行径如出一辙。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会留在我的身边七年?七年,若不是从一开始便喜欢上、便爱上,那又是何时才产生情愫的?

  这里面实在有太多问题令我觉得疑惑,但我并不想去考究。

  我与荣华之间,绝不像我和老妖精之间那般简单和纯粹,但荣华就是老妖精,所以我必须认清这个事实。

  而老妖精只是活在我记忆中的一份最美好的回忆,一个我爱他他爱我,我从未虐过他、伤过他的美好回忆,但荣华,早已被我伤得遍体鳞伤,早已被我虐地只剩骨头架子。

  荣华即便不是公子刑天,那他定然也有一个极为隐秘的身份,单从师父和云莱子这两名鬼谷子仅有的后人皆为他效力就可见一斑。

  荣华有怎样的身世我不关心,因为那不重要,他是乞丐也好,贵族也好,对我来说,他只是我的老妖精;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好,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也好,对我来说,他也只是我的老妖精;他是温暖明媚的小绵羊也好,是腹黑高冷的大灰狼也好,对我来说,他仍只是我的老妖精。

  这是我想了许久许久之后得出的答案,我爱的是他的人,是他,就这么简单。

  明白了这一点,我就会知道什么东西对自己来说重要,那剩下的,就全都是不重要的东西。

  我与荣华之间,解释起来不是三言两语的事,但若不解释,只怕蝶舞会对我耿耿于怀一辈子,可是真要解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荒诞,荒诞的程度完全可以写本戏文,但就是这般荒诞的事,真实发生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找到老妖精以后,也许我真的会走上一条主角的道路,走上一条顺风顺水的道路,走上一条我虐别人、但别人从来不会再虐我的道路。这个别人,自然不包括我的老妖精。

  荣华将蝶舞叫去了一边,小声和她说着什么。

  我一边时不时朝那边东张西望,一边有几许无奈地看着和我面面相觑的花蝴蝶。

  自从荣华和蝶舞离去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一动不动的姿势看着我,害得我差点以为他成了一具木偶。

  隔了半晌。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沉默的羔羊可不是你昔日的作风。”

  真是由不得我发火,再这么僵持下去,我怕成木偶的不是他而是我。

  “你的心上人真是大师兄吗?”花蝴蝶终于开了口。

  “对,是,方才的情景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答道。

  “虽然我感觉你对大师兄是有点不对劲,可为何会是他呢?为何会是他呢?”花蝴蝶像是在问我,又像在喃喃自语。

  我眼眸一变,急急问他:“你从哪里看出我对他有异常来的?”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花蝴蝶到底在这鬼扯什么。

  “大师兄每次拎着你时,你脸上的表情都不对,说不出来那是什么表情,反正很古怪,不过等你从地上爬起来后,你眼里的神情好像又会恢复过来,害得我一度以为你被鬼给缠了身。”花蝴蝶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有这样的事吗,为何我没有一丝印象呢?该死的,我到底忘了多少东西呢?

  难道说我潜意识里每次靠近老妖精时就会察觉到他的身份,而荣华不想让我发现他就是老妖精,所以才粗暴地把我给扔出去的么?似乎能解释得通,但又完全通不了。

  罢了,通不通有什么所谓呢?何必那么执着于过往呢?

  可我心里始终有些放心不下,于是追问了一句,“除此之外,你还发现我有什么异常没?譬如说我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来?”

  “异常?伤害?你是说你每次掏出一包粉末朝大师兄洒的事吗?”花蝴蝶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你说我每次掏出一包粉末朝他洒,这每次是哪些次?”我失声问道,总感觉情况很不妙。

  “就是大师兄拎着你的每次啊,那几次,要不是大师兄及时抓住你,你还不一定出什么变故,可你当时不知为何,眼神似乎有些不对,然后不由分说就掏出一包粉末朝大师兄的手洒去,你那粉末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害得大师兄的胳膊会麻痹半天。”

  麻痹?昔日我曾经用白色曼陀罗花研制出了一大包粉末,分成无数小包藏在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头就像炸开一般,难怪我觉得怀里的小包数量对不上呢,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弄丢了一些。荣华不是把我扔下去,是他的手被麻痹了,所以是我自己掉了下去,但其实也算是他把我给扔了下去。

  我又追问道:“你说若不是他及时抓住我,还不一定出什么变故,这变故是什么变故?”

  “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也能忘记?”花蝴蝶的神情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无奈。

  我和小童和如风被困迷失林之后,遇上了荣华和花蝴蝶,当时荣华说一起走,然后拎着我飞身上马,这是我的记忆。

  但据花蝴蝶所讲,当时荣华说完一起走之后,并不是拎着我的衣领,而是抱着我飞身上马。我当时大骂一句:“敢吃姑奶奶的豆腐!”然后转身直接朝荣华撒了一把粉末,荣华抱着我的手一松,我顺势跳了下去。

  结果那把粉末不光麻痹了荣华的胳膊,还麻痹了马的一只蹄子。那马可能误以为有人要害它,用另一只蹄子把我踢倒在地,然后伸蹄子朝我踢来,看样子是想把我给踩死。

  荣华见状用另一只胳膊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结果刚提起,我又给他撒了一包粉末,荣华胳膊一松,我直接掉了下去。

  这一包粉末撒出去,马并没有被麻痹,但不知何故发了疯,载着荣华就朝远方跑去。

  花蝴蝶后面说的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在昆仑山之巅的时候,我以为老妖精把我虐的体无完肤,可当我知道荣华就是老妖精之后,我发现我把我的老妖精虐地就剩一根骨头架子。可现今听到花蝴蝶的话后,无须再听更多,我就知道自己早把我的老妖精虐地连根架子都不剩。

  他在我身边,到底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又都承受了些什么,我不清楚,我清楚的是,自己不光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他的身体,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他的心灵。

  荣华有多么强大的一颗心脏,我以前就明白,只是一直竟不知,原来那份强心脏都是从我这磨炼而来。

  他表面上云淡风轻,表面上一直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在这份安静和从容的背后,他的内心到底该有多么波涛汹涌。

  他不告诉我他就是我的老妖精,还故意和我疏远,绝对有他的苦衷,而这苦衷绝对是由于我的缘故。

  我回空雾谷的那两个多月,我想老妖精想地夙夜难眠,而他肯定更是夙夜难眠。

  我和他的房间,其实只有一墙之隔。但这一墙,却犹如银河一般,隔断了一对有情人。

  我和他和花蝴蝶一路走来,风餐露宿的次数不少,想必每次他都是看着我入睡,而我却浑然不觉。不止如此,我还时常在心里骂他。

  不敢继续往下想,再想眼泪肯定又得落下来。我欠荣华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此刻,荣华和蝶舞正朝着我走来,不由分说直接飞奔过去,扑到他的怀里,小声说道:“即便这辈子能还完,那我也不还了,我要攒着下辈子还,下下辈子还,以后的每一辈子还。”

  “还什么?”荣华的语气里有一丝讶然。

  “不还什么。”我小声答道,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再也不想放开他,再也不想和他分开。

  “莫不是有什么事么?”荣华说着轻轻拢了拢我左鬓的头发。

  “没事,我就是想抱抱你!”

  荣华轻笑了一声,说道:“你现今这般主动,倒叫我想起那日来。”

  荣华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我明白他所指的肯定是雪地里我把他强行扒光的那件事。以前我是百般害怕和他那日发生什么,现今我心里却是百般希望和他那日真发生点什么。

  该死的,我方才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的眼前竟然出现了荣华那白花花的胸膛,这大白天的,我在发什么春?

  常听人说,恋爱中的男女,时常会陷入旁若无人的境界,看来这话果真不假。

  隔了半晌,我才反应上来周围还有人,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他。

  荣华给蝶舞怎么解释的我自然不知道,我只知道蝶舞看我的眼神少了几分杀意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