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走廊,身形挺拔的男人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跟在护士身后,缓缓地走着。暗淡的灯光照在他如刀削般俊美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透出一股疏离跟冷漠的味道。
眼帘微微垂着,掩饰住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比冷漠更冷的冰寒。
护士停住了,打开门,她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晕:“温先生,就是这里了!”
房间里很暗,扑面而来一股湿气,还有隐约的尿骚味。
靠近窗户的铁床上,尹宁真双手被铐在床头铁柱上。感知到有人来,她迅速缩成一团,往角落里躲,头低垂着,长乱的头发遮住了整张面孔,因为移动,手铐跟铁柱发出碰撞的声音。
温容皱眉,眼眸一凝,声音冰寒:“怎么回事?”
护士有些讪讪:“今天,她袭击了我们医院的五个护工,三个护士,一个医生,按照规定……”
垂头一动不动的尹宁真却在暗自冷笑:尼玛,你怎么不说,是那群人先群殴的我呢?
“钥匙!”这时,温容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温先生,尹宁真她有严重的暴力倾向,非常危险……”
温容的眼神变得异常犀利,像淬了毒的箭:“钥匙!”
护士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交出手铐钥匙。
“滚!”
护士迅速地跑开了,温容关上门,打开灯,收起了满身戾气,一点也不顾忌屋内的味道,慢慢走到床边。
尹宁真缩在角落里,无声无息。
“是我。”
尹宁真纹丝不动,头埋在膝盖中,仿佛是睡着了般。
温容在床边坐下来,把她的秀发拂到一边去,他轻而慢地说:“18个月前,你从连心吊桥上掉下山涧,那个救起你的男人,是我!”
尹宁真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心里不是不触动的。
18个月前,她跟心爱的男人宋寒天订婚后,去连心吊桥上走一圈,为他们的爱宣誓。可是,当她走到吊桥中心的时候,桥却断了。
宋寒天朝着她伸了手,却又眼睁睁看着她从桥上掉下去。昏迷前,她听到了他撕心裂肺地呐喊,那个时候,她天真的以为,他至少还是为失去她伤痛的。
“3个月前,你从楼梯上摔下来,腹中的孩子惨死……”温容继续沉沉地说。
尹宁真伸长的双手,微微一动。
她跌落山底,浑身三分之一的骨骼伤损,被救之后,她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勉强调养好了身体。回到滨州市,却发现她的父母因为经济罪不知所踪,家中的别墅也贴满了法院封条,昔日的尹家已经不复存在。
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宋寒天戴着温情面具,给予了她关怀与拥抱,甚至是不顾家人反对向她求婚。
她幸福的都要晕了,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最信任和深爱的人,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原来,他把她捧得高高的,就是为了将她从上面用力拽下来,扔在泥上狠狠地踩。
温容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呆滞的眼,缓缓地说:“那个孩子的父亲,是我!”
尹宁真惨白的脸上,终于显出了一抹异色,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嘴唇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开口,很快的,她的脸上又恢复到原先木讷的神情。
原来……宋寒天跟温柔找的那个男人居然是他!
每天夜里,她喝着宋寒天亲自为她温的牛奶安然入睡,在梦里,她都会做着不切实际羞耻的
梦。醒来,看到宋寒天就睡在身旁,深情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