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深深之冰火双雄 第33章 白骨生光
作者:铁打流水的小说      更新:2017-12-16

  秀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睡梦中,她看到一个少年在门外窥探,出门呵斥,却原来是白日在门前遇到的胡人少年赫连隆山,一惊而醒。赫连隆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不仅有高大的身材、精致的五官,更有她平日里难以碰触到的男人的粗犷。在秀娘眼里,赫连隆山左颊的伤疤根本算不上什么。

  黄秀娘尽管身材娇小、水灵漂亮,但整日里舞刀弄剑,早养成了豁达爽快的性格,她根本看不上那些身体孱弱涂脂抹粉的纨绔子弟,反而非常欣赏男人雄健粗狂的野性之美,赫连隆山正是这种男人,秀娘能对这个胡人少年产生好感也就毫不奇怪。

  黄秀娘闺房怀春,自然不敢说与父母,但言行举止却分明表现出来,她既不想读书,也少去练武,白天多失神懒坐,夜间则拥被早眠。

  黄泰平日里看见女儿,也感觉到她似有异常,问其是否身体不舒服,她却矢口否认。

  没过几天,黄秀娘便消瘦了许多。

  黄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常言道:知女莫若母。黄夫人私下对女儿道:“孩子,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秀娘被母亲说中心事,面颊绯红,俯首弄衣,默然不语。

  黄夫人笑道:“傻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对娘说的!”黄秀娘本是爽快之人,听母亲再三追问,便将心事说了出来。

  黄夫人听后暗吃一惊,她知道黄泰素来最恨胡人,他怎么能同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胡人,再说对方身世不明,师徒二人相依为命,师父还是个残疾人,女儿若是嫁过去,将来怎会有幸福可言。

  黄夫人劝女儿道:“天下汉族男人多的是,不乏英雄才俊,为何却偏偏看中一个胡人。”

  秀娘见母亲不同意,面色沉郁,低头不语。黄夫人终是心软,见拗不过女儿,便将女儿心事告于黄泰。

  黄泰果然勃然大怒,斥责女儿少不更事,荒唐糊涂,让黄夫人严加管教。

  赫连隆山无心练功,静坐时就观想黄秀娘的形象,与她的互动也日渐增多。白屏上的黄姑娘言听计从,无不如意。

  赫连隆山想看看秀娘笑的样子,她就顺承其意,报以浅浅一笑,真是瓠犀微露,笑靥如花。赫连隆山眼热心跳,难以自持,暗想:能看一眼黄姑娘的玉体死也无憾了。念头一动,白屏上黄姑娘的衣衫竟自徐徐褪去,丰满玉体便一览无余,真是凹凸有致,软玉温香。

  赫连隆山正当少年,娶妻不到半月,夫妻生活尚未稔熟,就与妻子人天永隔,他毕竟已经成年,既然尝过鱼水之欢,哪有不想念的道理,现今一个美女鲜活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他怎能把持的住,只觉下体不断蠕动,一股热流由丹田直贯**,继而**喷薄而出,身体便瘫软在床上,白屏及黄姑娘也倏然消失。

  黄绣娘毕竟是黄泰的女儿,自幼熟读儒家经典,骨子里蕴籍的是“在家从父母出嫁从丈夫”的传统礼教,既然父母坚决反对,内心深处便想彻底忘记这段感情。毕竟她与赫连隆山仅有一面之缘,不过是略有好感而已。

  谁知秀娘越是想忘记赫连隆山,赫连隆山越是经常闪现在她的脑海中,以至于睡梦中也常出现他的身影。秀娘极为恐惧,便告诉了自己母亲。黄夫人忧心如焚,多方延医用药,也全然无效。

  短时的畅快之后便是可怕的空虚,赫连隆山暗自痛骂自己,族仇家恨未雪,武功毫无成就,自己竟然暗恋起一个汉族女子,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为忘记黄姑娘,赫连隆山拼命练功,站桩站到汗流湿衣,打拳打到手脚抽筋。但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晚上静坐时,黄姑娘依然不请自到,接着便是宽衣解带,以各种姿势,在脑海中展示着女人的胴体,诱惑着赫连隆山的情欲,最后无一例外不是以精泄阳损为结局。几日下来,赫连隆山面容枯悴,形销骨立。

  黄夫人为女儿的身体忧心,每晚都去后院看望女儿。

  这天晚上,她刚揭帘进得屋来,便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女儿赤身露体在屋内翩翩若舞,面色灰暗,神情呆滞。

  黄夫人忙将秀娘报到床上,用棉被盖上,口中唤道:“女儿,你怎么了?你醒醒!”看到女儿这个样子,黄夫人心都碎了,眼泪簌簌而落。

  秀娘眼睛逐渐清澈明亮起来,她见母亲落泪,心里很是纳闷,又见自己躺在床上,全身未穿一件衣服,慌张地问道:“娘,我怎么了?”

  听女儿的言语,黄夫人意识到她完全不清楚自己方才的行为,怕她知道自己癫狂的样子而羞愧,进而伤害到她的自尊心,便安慰道:“没有什么,刚才你趴到梳妆台睡着了,是为娘把你抱到床上给你脱的衣服,你累了,睡吧!”

  秀娘将信将疑地看着母亲。黄夫人又道:“近来外面很不太平,你爹老是害怕有盗匪闯进门来,让王佑和黄安他们每天晚上在院子里巡查。我看盈盈自己在屋里也不安全,不如让她晚上和你一起住吧。”

  秀娘和盈盈很是投缘,听娘说要她来陪着自己,自然非常高兴。

  黄夫人当夜就安排盈盈住了进来,并秘密嘱托干女儿照顾秀娘,若秀娘有什么不雅的举动要及时阻止,并向她报告,绝不允许对外声张,包括若静姐妹和丈夫王佑在内。

  盈盈隐隐觉得问题严重,频频掉头应许。

  秀娘癫狂的行为又接二连三地发生,且都是在晚上。这可累坏了万盈盈。稍一分神儿,秀娘便神情呆滞地宽衣解带,光着身子翩翩起舞,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万盈盈遵照黄夫人的指示,将秀娘抱到床上,给她盖上棉被,再使劲摇晃她的身子,将其唤醒。还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告知清醒后的秀娘。

  演武院刚刚正式运营,事务非常繁忙,钱穆青作为主要筹建人,自然无法置身事外,他早去晚归,很少有时间和赫连隆山交谈,也没有注意到弟子的异常。

  这日晚上,钱穆青刚回到家里,赫连隆山便跪倒在他的轮椅前,口中喊着:“师父救我!”眼中泪水便流了下来。

  钱穆青吃惊不小,叫侍从将赫连隆山扶起,盯着弟子问道:“何事如此慌张?”问这话时钱穆青才注意到弟子容貌的变化。他见赫连隆山印堂发黑双目失神,心中就知道了问题的根源。

  赫连隆山羞于将心事说出,口中嗫嚅道:“师父,徒儿在静坐时,总是看到一个女人……”

  原来习武之人最重男子的童子之身,一旦元阳走泻,这练功的功效便大打折扣。即便有了女人,这夫妻房内之事也要节制,否则武功境界难以提高。

  赫连隆山耽于女色,内丹因精泄而受损,脸上怎能没有征兆!这与油干灯枯、柴尽火灭是相同的道理。钱穆青是过来人,他一看赫连隆山面容既已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

  钱穆青内心非常焦急,他知道这是长功夫的最重要关口,如果挺不过去就会前功尽弃,甚至走火入魔性命难保,但他知道光是责骂是毫无益处的,关键是对症下药,让弟子自己闯过难关,到那时,他才真正能脱胎换骨。

  “隆山,你看着师父的眼睛!”钱穆青神情端肃,语气凝重。

  赫连隆山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师父,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

  “我也遇到过和你一样的情况。”钱穆青缓缓说道。

  赫连隆山心头一震,现出一脸的惊诧。他扽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似乎在检验自己的听力是否出了问题,从而没有准确领会师父的本意。

  钱穆青一脸神秘的示意弟子附耳过来,然后用低低的声音说道:“是你脱掉了人家的衣服!”

  赫连隆山辩解:“师父,我只是想了想……”

  “不是你!”钱穆青一声断喝,语气斩钉截铁,无可质疑。

  赫连隆山呆呆地看着师父,一脸茫然,口中自言自语道:“不是我,那是谁呢?”

  “不是你!”钱穆青有意将“你”字加重,继而一字一顿地对赫连隆山说:“是**!”

  “是**!”赫连隆山重复着师父的话。

  “隆山,我来问你。”钱穆青说道:“当你漏丹之后,你还想那个女人吗?”

  “不了,师父!”

  “那漏丹前的你和漏丹后的你有差别吗?”

  “没有差别。”赫连隆山徐徐答道,眼神空洞,似有所悟。

  赫连隆山也是有慧根之人,经师父语言点拨,霎时明白了问题的根源,既然漏丹前与漏丹后的自己没有差别,那漏丹断然与“自己”无关,必然有另外的因素在起作用,只要自己将这因素找出并消除掉,那漏丹的问题自然能够解决。

  赫连隆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嘭嘭嘭,给钱穆青磕了几个响头,哀告道:“请师父传授弟子对治法门。”

  钱穆青知道赫连隆山孺子可教,内心非常高兴,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对治法门还是在女人身上。无论多么漂亮的女人,终究会老去,会死亡,会腐烂,会成为一堆白骨。你能让女人脱衣服,难道不能让她们变成白骨。”赫连隆山恍然大悟,辞别师父,回到自己房间练功。

  从芦杀镇到长安的路上,赫连隆山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死尸,从新死的到烂成一堆白骨的,他都非常熟悉。由师父房间出来,赫连隆山已然设计好了一套观想的方法。

  静坐中,秀娘出现在脑中白屏上,并依着赫连隆山的意念而不断变化:先是头发掉光,继而皮肤淤青肿胀并开裂,蛆虫在腐烂的肉里蠕动,最后只剩一副骨架。

  黄夫人心急如焚,生怕事情败露,损害了女儿的清白声誉。她四处打听治疗疑难杂症的方子,但却没有一个有效果的。

  黄夫人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到大兴善寺去烧香拜佛,寄希望于佛祖能够显圣,救救自己可怜的女儿。说也奇怪,才去了一次,女儿的病症就减轻了。

  黄夫人大喜过望,每天坚持去寺庙许愿烧香拜佛。黄秀娘身体日渐平复,不仅没有了癫狂的行为,性情也日渐活跃,似乎已经忘记了对胡人少年的倾慕,往日里活泼可爱率直天真的黄秀娘又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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