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门入了品级的功法，都可以作为一族之底蕴，在这墨城，人阶功法最多双手之数，就算是你穆家，最顶尖的镇族功法也就只是人阶上品而已。”

　　清癯老者盯着穆玄的眼睛，凝声说道：“至于灵阶功法，纵然是最低级的灵阶下品，也绝非凡物，叩宫境强者都要垂涎，穆玄，你觉得以你的实力，真的能保得住此物吗？”

　　穆玄端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品着茶，此刻闻言，轻笑一声，问道：“老先生，请问你是……”

　　“老夫姓莫，乃此地首席鉴定师，同样也是这百宝楼掌柜！”

　　“原来是莫掌柜，失敬、失敬！”

　　穆玄拱了拱手，说道：“莫掌柜不用唬我，我是否会因这灵阶功法而遭遇血光之灾，此事暂时尚无定论，不过……凌阳万家，名满天下，若是一处百宝楼分店仅仅只是因为区区一门灵阶功法而信誉受损，这过失，莫掌柜怕是担当不起吧？”

　　话语间，穆玄放下茶盏，与莫掌柜的目光相对，平静说道：“再有，我既然敢来，自然就不怕你们巧取豪夺，你们若是恪尽职守倒也罢了，可若不讲规矩，耍一些阴暗手段，我就直接拆了你的百宝楼。”

　　闻言，莫掌柜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狂妄小辈，话语间尽显张狂之气，看来今日对于你的传言果真不假，有趣，有趣！”

　　穆玄眸光微闪，划过一丝不屑，淡淡说道：“试探已经结束，想来莫掌柜已经坚定这功法无误，接下来，是否该谈一谈，此功法，贵店究竟能不能为我进行拍卖？”

　　“当然可以，不过我百宝楼三日一小拍，七日一大拍，今日恰好不是拍卖的日子，不知小友是否能再等上两日？”

　　稍顿片刻，莫掌柜又接着说道：“若是小友急着用钱的话，我百宝楼倒是可以暂先将这功法买下，但是数日后的拍卖，不论这功法卖出何等价钱，都与小友再不相干，不知小友能否接受？”

　　说话时，莫掌柜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穆玄，他这连续两问仍旧是试探，就看穆玄是借口回避，需要时间考虑，还是当场就有所决断。

　　若是前者还好，说明穆玄或许仅仅只是代替一位强者贩卖功法，可若是后者的话，其中值得咀嚼的东西可就多了。

　　穆玄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嘴角一扬，当即说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就直接让给贵店处理吧。”

　　莫掌柜闻言面色一怔，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难以置信道：“难道这‘狂龙真劲’真的是独属小友之物？可若如此，你为何不隐藏身份，如大多数不愿透露身份的卖主一般，只需一件黑袍斗笠即可，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十日之后就是狩猎大赛，小友今日所为，一旦泄露出去，恐怕万劫不复啊！”

　　“莫掌柜，你我无亲无故，你为何会如对我如此关切？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于我，此事有些过分了吧？”穆玄似笑非笑，目光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哈哈！小友聪颖过人，实在是令老夫汗颜呐！”莫掌柜尴尬一笑，话锋一转道：“灵阶下品功法，其价值在一百万二十万两银子左右，为弥补小友心中不快，这样，老夫再多出五万两，权当是赔罪，你看如何？”

　　一百二十五万两银子！

　　穆玄心头一惊，一千年前，灵阶下品功法最多也就只能卖到一百万两银子，甚至来此之前，穆玄已有心里准备，能够将之卖到六十万两银子就已经足够，然而结果却远远超出预料。

　　心里这么想，穆玄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慌不忙道：“莫掌柜不仅要占我便宜，还想要我感恩戴德，倒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啊！”

　　“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这只是普通灵阶下品功法的价格，可我这“狂龙真劲”则不然，不但心法口诀不差丝毫，且图谱俱全，许多细节之处更有极为详尽的批示注解，其价值已然远超灵阶下品，在我看来，就算是卖出灵阶中品的价格也毫不过分，而你只用一百二十五万就像买下，难道是当我年少好欺不成？”

　　穆玄的话，算是说到莫掌柜的心坎了去了，以他的眼力，早已可以看出这些批示注解的独到之处，堪称一针见血，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武者，其实力必定极为强横，且武道学识丰富过人，远超叩宫之境。

　　也正因此，他才会心存忌惮，三番五次不断试探，只可惜穆玄就仿佛一块坚硬的磐石，油泼不进。

　　思绪之间，莫掌柜不禁多打量了穆玄几眼，以他百宝楼掌柜的身份，寻常人见到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就算是墨城三族之主见到也要做到礼数周全。

　　然而，眼前这只有凝血境的少年竟然能够在他面前如此从容镇定，且话语间时而展露锋芒，甚至是没有半点乔装打扮，就敢大摇大摆地出手一门灵阶下品功法，实在是不可思议。

　　究竟是无知无畏，还是有恃无恐？

　　见对方陷入沉思，以穆玄的精明，自然轻易间便猜到对方在想什么，他嘴角微微一勾，说道：“莫掌柜，我也不多要，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你若同意，此功法从现在开始，就属于百宝楼了！不仅如此，若是那位前辈再准备出手功法秘籍之物，我还会是选择此地。”

　　“好，成交！”莫掌柜眼睛一亮，暗道一声果然如此，随即毫不犹豫地说道：“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不知小友是准备存入万家钱庄，还是要兑换成晶石丹药等物？”

　　“不着急，我来这百宝楼，可不只是为了出手功法，不知你这可有固本培元的天地灵粹？”穆玄摆了摆手说道。

　　“固本培元的天地灵粹？”莫掌柜沉吟稍许，说道：“天地灵粹极为罕见，药库内倒是有一株三百年的金玉血参，本准备等五日后的大拍中拍卖，若是小友想要，自然可以优先出售与你，不过这价格嘛……”

　　金玉血参！

　　闻言，穆玄心头顿喜，当即说道：“价格好说，此物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