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画传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握血帝王
作者:戏梦蜉蝣的小说      更新:2017-12-25

  金阳子口中念念有词,目光惶恐不安,双手胡乱挥舞,鸣柯面对疯狂的金阳子,没有恐惧,只有怜悯。

  鸣柯对金阳子喊道:“小惠在天上,她在看着你,还有你的孩子。”

  金阳子听到小惠的名字真的停了下来,并顺着鸣柯的手势向上望去:“我的小惠在哪里?我的孩子在哪里?”

  仰视了片刻,目露凶光,怒道:“谁在骗我,我的小惠没在这里?”

  鸣柯语气变得温柔,如哄孩童一般:“在的,你不是说过,你最喜欢吃双色豆糕吗?你的孩子也一定喜欢双色豆糕。小惠说,希望你好好活着,总有一天,你会吃到她的双色豆糕。”

  金阳子展现出满眼盼望,口中喃喃道:“真的吗?真的吗?”

  赵檀趁机一掌打在金阳子的风府穴上,金阳子立刻便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鸣柯不明就理,以为赵檀一掌将金阳子打死,吃了一惊:“你就这般将他打死了?”

  赵檀不语,周见赵檀依然不加以解释,为之打报不平,不假思索张口道:“赵檀,你这般活着真的不感觉累吗?你只是解释一下而已,又不会死,我从不服天服地,今日真是服了你了。”

  周回头望着微张着嘴巴的鸣柯,这才意思到自己的言语有些莽撞,不好意思地向鸣柯解释:“其实赵檀只是将金阳子打晕了,风府穴不会死人的。”

  赵檀无视鸣柯投来的怀疑目光,轻轻哼了一声:“你好心放走的那个人已经满载而归了。”

  鸣柯与周良番同时向上望去,墙壁上的三宝连同萧焓一同不见了。赵檀用尽全部的力气纵身一跃,将头顶上的那本书拽了下来。

  鸣柯从腰间拿下赵檀曾经赠与她的玉佩,塞进赵檀的手里,然后决然转身,对周道:“我们走吧,金阳子会自行醒来的。”

  良番伸手去拿珠宝,周连忙拦了他一下,二人跟着鸣柯快步走出了天魁之宝。

  良番不停的埋怨周道:“我不想得什么天下,我只想得些财宝,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为何要拦着我,只拿了这一点点东西。”

  鸣柯一步步走远,她感受到和赵檀虽然相隔一步之遥,两心已是天涯遥远,她能隐隐约约感受到那背后的一双眼睛在追随着她,这让鸣柯更加感受到每一步的沉重

  走出地道,鸣柯一再嘱咐周和良番:“你们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不希望因为财宝而相互残杀的事情发生了。”

  元忠站在外面已等得心烦意乱,忽见鸣柯从里面走出来,却不见赵檀和其他人,有些急了:“王爷到底如何了?”

  鸣柯淡淡回道:“我说过他的生死与我无关。”

  说罢和周、良番离开天魁之宝,向着汴京而去。

  路上良番一直喋喋不休说个没完:“不知道那画上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三宝到底有什么用?对了,那书上面写的是什么?萧焓到底去了哪里?”

  鸣柯对良番所说的问题都毫无兴趣。

  “我关心的是,金阳子醒来后会不会好?老婆婆一个人留在那里该怎么生活呢?雪柳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和赵檀在一起?是不是去找龙哥哥了。还有萧焓会不会去找丽纱,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吧?”

  周却道:“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如何杀了完颜亮。”

  周想到让他费解的问题:“郡主,你说了很多人,为何唯独不关心赵檀?难道你真的不再乎赵檀吗?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赵檀明明彼此有情,却为何又要装做无情呢?”

  鸣柯知道只要一想到或提到赵檀,她的心就无法心平气和,鸣柯愤然道:“他如果真的爱我,就不该杀了我义父。”

  周实在忍无可忍:“我是真的瞒不下去了,赵檀杀你的义父实则是为了救你的母亲,其实当天你义父手里拿着一根毒针,他本是想杀了你的母亲,赵檀只是想阻止你的义父,所以才一剑杀了他。”

  鸣柯猛然望着周道:

  “此话当真?我义父为何要杀我母亲,这不可能。”这样的事实,鸣柯同样无法接受

  “当然是真的,我想你义父是想和你的母亲死在一起。”

  鸣柯见周眼神坚定,坚信他所说无虚。鸣柯沉默了,义父对母亲的这种情感是扭曲的,但母亲却心甘情愿与他相伴,难道死才是最好的结局吗?

  鸣柯责问周:“你为什么不早说?”

  “是赵檀不让说,所以……”周支支吾吾道

  鸣柯知赵檀一心想把她推给李暮,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他吗?

  这一路上,鸣柯都在纠结、感伤、迷惘。

  到了汴京之后,鸣柯才知道,完颜亮已经开始率领大军直取大宋临安。

  而赵檀并没有立即离开天魁宝藏,他深知金阳子用了很多的药材,才将他的命维持到今日,实在不该留下他一个人不管。

  赵檀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金阳子醒来。随手拿出那本天命书,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道:

  天下分合多战场,谁是当世真命龙

  流星陨落在漠北,壬午癸巳甲辰生

  帝王握血从天降,尸横遍野为争功

  无数生灵化白骨,争霸天下论英雄

  寻求奇人异士也,整救苍生得善终

  欲赠天命书三宝,不枉天魁设谜宫

  赵檀反复读着,理解诗之意,如今天下四分五裂,不知谁会一统天下,成为真正的帝王,赵檀又望了望墙壁上那二十八位星宿图,应该是天魁使用占星术而得知一个新的帝王将会在漠北的壬午年癸巳月甲辰日诞生,出生时握着血印,壬午年就是在明年。若干年后这个人是一个非常罕见的君主,异常勇猛,为得江山杀人无数,尸横遍野,最终一统天下,而天魁希望一奇人异士能够阻止这名君王的残暴行为。

  这本书除了如何使用那三宝之外,还有一些阵法,赵檀叹了口气,如今自已命不久矣,而那三宝却落在萧焓之手,而萧焓为人古怪,自不能成为值得托付之人,赵檀感叹这个使命实难完成,冥思苦想,天魁要找的这个人不单有绝世之才,还要有超大的胆量,有赤子之心德厚流光,心系天下。赵檀无法找不到这样的人来完成天魁的使命。

  赵檀随手把本翻到了最后一页。

  赵檀瞪大了眼睛,惊出一身冷汗,怎么会有如此的事情存在?

  “难道用这个办法就可以遏制这位帝王的杀戮吗?只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存在吗?”

  赵檀想了想,事关重大,看来只有回去与师傅商议,赵檀走向那巨画之下,见那灵台之下的山中间却是一山洞,赵檀定眼看了许久,越看越让他心神不安,赵檀气定宁神,向后退了几步回到金阳子的身边。赵檀反反复复的告诫自己,这种事情是绝无可能的,赵檀长息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

  赵檀想到了鸣柯,该怎么办呢?他知道鸣柯势必会找完颜亮报仇,如果在回山之前还没有死,一定要助鸣柯一臂之力。

  就在此时,赵檀发现金阳子的手指轻轻动了动,他知道金阳子马上就会醒来,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天魁宫。

  元忠到是忠心的紧,一直守候在外面,直到赵檀平安出来,赵檀和元忠先去了忆徽楼,忆徽楼对于赵檀来说意义非凡,“忆”为回忆,“徽”为徽宗,在记忆里,这位所谓的父皇知道这个儿子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但身在那种环境,徽宗似乎已经看淡了,没有了自由之身,长年幽禁,久怨成疾,死后还被做成灯油,赵檀的脑海里经常浮现徽宗吟诗的情景,原来这一切都不应该属于他。

  来到了忆徽楼,赵檀又见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李暮,站在屋檐下的二人彼此对望,相视一笑,或许活着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二人商量后决定,将那本天命书藏在忆徽隐秘的地方。

  二人将天命书安排妥当。来到窗前,望着窗外,感受着秋风拂面,那朵朵秋花随风摇曳,犹如挥手告别,溪水蜿蜒流出“泊泊淙淙”的乐曲伴着风声,仿佛嘤泣。

  “小暮,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不要让世人知道。”

  “嗯,我明白,但是那三宝已经落入萧焓之手,看来想改变也无可能了,也许将来由我们的下一辈子来完成这个使命。”

  李暮的眼神从那秋景中转向赵檀:“只是我们会有后代吗?”

  赵檀见李暮眼神中有着和他一样的哀怨,赵檀明白李暮此时的心情,萧盼和鸣柯让他的心无法平静下来。

  赵檀轻拍了拍李暮的肩道:“其实我的心有时会骗我们的心,又有时我们的眼睛也会欺骗自己眼睛。或有时我们很清醒却做糊涂事,做人有时身不由已。控制不了的事态,就让他自然发展下去吧。”

  李暮笑了笑道:“谢谢哥哥,只是我担心的是鸣柯,她很可能去找完颜亮报仇。”

  赵檀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李暮痛心道:“我最担心的还是你的身体”

  赵檀轻松一笑道:“我们每个人都会死去,死后都会化做尘埃,你有办法去阻止去改变吗?是的,我们改变不了,那么坦然接受吧。”

  李暮眼睛湿润了。

  赵檀回望着李暮道:“小暮,我们再合奏一曲吧。”

  李暮含泪微微点头,二人都知道也许这一曲将成为永决,那凄凄切切的曲声,穿梭在幽兰秋景之中,萧盼正椅坐在二楼轩窗之旁,将头靠在阑干上,倾听着轻悠而悲凉的曲声,李暮的心事她明白几分,虽有万般不忍,但又不知该如何去排解李暮的忧愁。

  第二天,赵檀带着元忠不告而别离开了忆徽楼,他不甚喜欢这种离别的感伤,如果没有告别,还会有回来的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