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威见到毛人凤，也感到紧张，这个人办事太认真，而且精力充沛，总是会对每个细节问个不停。

　　而且刷刷的记载着，哪句话若说错了，备不住就被记载上。

　　而且从他的问话之中，似乎知道自己和佐藤接触。

　　看来不是石权就是安钧，这两个人其中之一把这消息说了出去。

　　毛人凤问完，也不表态，始终语气平和，让人感觉不出压力。

　　但是，总是让人感觉哪里不对方威细琢磨，应该是他问的太细。

　　“毛先生，至于谁跟佐藤接触，我倒可以给你提供一个线索，就是甄处长。在之前，佐藤送给他三名共党，虽然最后证明那三人不是。”

　　毛人凤点点头道：“这就对了，你要好好想想，把所有的能想出来的东西都告诉我。”

　　方威把他知道的告诉了毛人凤，至于甄稳的细节，他是不太清楚。

　　谈完，方威离开，回去惴惴不安。

　　看石权像是告密的人。

　　他怀疑的目光，让石权看在眼里。

　　石权什么也没说，就站在那里，反倒是方威先跟他说话。

　　“石权，毛人凤来了，这是你去军统站的一个机会，你要好好的表现。”

　　石权点点头。

　　方威一看，道：“你去忙吧，我还有工作。”

　　方威抓起电话打给安钧。

　　安钧接起电话，当听到方威说毛人凤来了，他心中打鼓。

　　似乎感觉到，毛人凤就是冲这个事件来的。

　　这个人下来调查可要加倍小心的应付。

　　但是毛人凤又给人的感觉是非常和蔼，不摆架子，这让安钧以为这件事好办。

　　安军不安等待着毛人凤的电话，但是他左等右等就是不来。

　　这让他渐渐放松下来，看来毛人凤不是冲着自己，也许是别的事情。

　　甄稳坐在毛人凤面前。

　　毛人凤保持着微笑，他对上次甄稳对自己的保护还是心存感激。

　　所以说话更加客气。

　　“甄稳啊，我这次来你也许能知道为什么。这里所有的人大脑都比较简单，但是我对你的头脑始终非常敬重。”

　　凡是干这行的人，说话都真真假假，甄稳也未当真。

　　“毛先生这是匆匆而来，不知有什么事情？”

　　毛人凤笑道：“你看，我刚说这里就你最聪明，你应该猜到我的来意，怎么还如此相问？哈哈，你这叫收敛，聪明不外露这才是聪明人。”

　　甄稳笑笑，自己给毛人凤这种感觉？

　　看毛人凤这人，能扛得住大事，将来极有可能向上爬升。

　　而且他的人缘非常好，让这种发生的可能性更大。

　　将来或许就有两种情况，他用人之时，或许会重用自己。

　　另一个，他或者是排挤自己，身边多一个聪明人，有好处也有坏处，若是坏处那么就是致命的。

　　所以干这行就如同在刀尖上行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伤到自己。

　　“毛先生，您对我是过奖了，我真没有猜出是为什么？”

　　“甄稳啊，我和你说话就直来直去，我这次来是调查佐藤的事情，但是现在牵扯到很多人。”

　　“毛先生，当然包括我。”

　　毛人凤并不否认，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实在”。

　　其实不用甄稳多解释，他的事情上面早已知道。

　　但毛人凤这个人喜欢挖掘一些未知的事情，也许在谈话之中又发现新的内容。

　　经过这么长时间，一个人的记忆力，有时会忘记某些细节，而说出另一些东西。

　　若是和之前有矛盾，那就很容易让人感觉其中有诈。

　　某人会知道甄稳是一个聪明人，记忆力也不错。

　　但过去时间太久，又天天忙碌，不可能还每个细节都会记住，或者说突然发问，他来不及多想。

　　但他明显低估了甄稳的记忆力，一路谈话下来，没有什么冲突。

　　“甄稳，据我得到的消息，方威和安钧这两人，似乎跟佐藤也有瓜葛？”

　　“方威是我监听到的，所以肯定有一种瓜葛。至于安钧我却不知道，私下里猜测猜测还可以，但是到您这，里我还是要把猜测排除掉。没有证据的事情，自然当不得真。”

　　毛人凤点点头道：“甄稳啊，你是我最看重的人，中午了一起吃顿饭吧。”

　　“毛先生……”

　　“哈哈，我知道还有二宝。”

　　严东听到毛人凤留甄稳一起吃饭，不由得暗暗咋舌。

　　毛人凤也没说约自己吃饭，而且据他观察，毛人凤将来的成就应该会更上一层楼。

　　这个消息很快，整个楼里都知道了。

　　安钧有些紧张，因为他派人对甄稳进行监视，甄稳可能不知道，但是瘦骆驼知道。

　　瘦骆驼说不定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他又跟毛人凤如此近，说不定会说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下午，终于轮到毛人凤让他去。

　　某人说依旧保持着笑容。

　　“安处长，不要有什么顾虑，咱们坐在一起随便聊一聊。”

　　“毛先生，您是想问关于佐藤的事情？”

　　毛人凤讶然，安钧上来就提到这个事情有点不正常，因为自己来的目的谁也不知道。

　　“安处长，果然是聪明人。是，戴老板让我下来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安钧道：“毛先生这件事情呢，我是不太清楚，不过甄稳曾经跟佐藤进行过交易这件事，我是知道一点。”

　　毛人凤笑道：“你能想到的所有事情都慢慢说。”

　　安钧并不知道他所说的话，毛人凤已经有了先入为主。

　　甄稳的意思，安钧这件事情有可能是谣言，因为毫无证据。

　　安钧上来就打击甄稳，似乎在证明，若是军统有人跟佐藤联系，那也就是甄稳。

　　安钧口若悬河添油加醋，把最大的可能性推到了甄稳身上。

　　谈话完毕，毛人凤始终保持着笑意。

　　让安钧感觉，他说的话毛人凤都听进去了。

　　“安处长，咱们的谈话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

　　“毛先生，您来一趟不容易，我准备晚上备酒席为您接风。”

　　“哈哈，这得看我晚上有没有时间了。若是有时间呢，我自然会去参加。”

　　安钧大喜道：“毛先生，您的时间宝贵，我就不打搅了，晚上我给您打电话。”

　　毛人凤点点头，安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