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争夺录 第十七章
作者:信德之路的小说      更新:2018-07-07

  郝连焘亲政了,对于中原而言,可能就是换了一个对手。就在这一年,石塘接见闽国来使郑弼等。郑弼说:“殷国国君是蛮夷的君主,不懂得礼仪,陛下听到他的善言不足为喜,恶言不足为怒。我受他的差遣,办事不得体,愿意接受斧质腰斩之刑以赎王昶的罪过。”石塘可怜他,于是下诏释放了郑弼等人。

  按照惯例,各地节度使要定期入朝朝见皇帝,北都太原留守、同平章事安威按惯例入京朝见,石塘说:“我所重视的是信与义。从前突勒出于道义救援于我,我现在用信守协约来报答他;听说他们不断地征索求取,您能委曲自己的节操来侍奉他,是很能称合朕的意图的。”

  安威回答说:“陛下为了苍生百姓,尚且卑词厚币来对待他,臣有什么屈节可说!”石塘很高兴。

  此时安威、王立两个节度使都向石塘请求退休,石塘不准许。石塘任用归德节度使、侍卫马步都指挥使、同平章事刘远为魏州的节度使,调迁安威为归德节度使,调迁王建立为昭义节度使,进爵为韩王。调迁建雄节度使李德为北都留守。

  此时,大郯的山南东道节度使,同平章事安进依恃他所镇守襄阳之地的险要和牢固,暗蓄叛离的想法,擅自截取楚国从湖南送往中原朝廷的进贡物品,招纳亡命之徒,增加扩充兵众。一直跟随他的手下都押牙王谦、押牙潘麟劝阻他,都被他杀了。等到王立受任昭义节度使迁镇潞州,石塘派人对安进说:“朕把镇戍青州的平卢节度使虚位等待着你,你如果有意去,我就降旨委任你。”

  安进回答说:“如果把青州移置在汉水以南,我就去赴任镇所。”石塘听了之后,也不责怪他。

  此时叛将胡筠依仗李全的庇护违背石塘诏命不肯入京朝见,又听说被他所杀害的朝廷使官贾沼的两个儿子要向朝廷告发他。而石塘又任命马节为安远节度使取代李全镇戍安州。

  胡筠便欺骗李全说:“派驻朝廷的进奏吏派人加倍赶路来说,朝廷等您接受替代命令,就要查究贾沼是怎么死的,认为您必然有叛变的图谋。”李全大为恐惧。胡筠便进而劝说李全拒绝接受代命,自行归顺于南雍;李全听从了他的意见。

  石塘闻知李金全叛变,命令马节统率汴、洛、汝、郑、单、宋、陈、蔡、曹、濮、申、唐诸州的兵马征讨他;任用保大节度使安晖做他的副帅。

  李全遣派推官张韦带着表章向南雍请求归降,南雍皇帝虞诰遣鄂州屯营使李裕、副使段恭领兵三千迎他。

  南雍李裕等到达安州的那天晚上,李全带领他指挥下的兵卒数百人进见南雍官员,李全妓妾资财都被李裕的人所夺取,李裕进占安州。

  此时马节从应山进军到大化镇,与李裕在城南交战,把他打得大败。李裕抢掠安州后向南败走,马节进入安州。安晖追赶南雍士兵,在黄花谷又把他们打败,段恭战死。

  一天后,安晖又在云梦泽中把南雍士兵打败,俘虏了李裕及他的兵众。马节在安州城下斩杀了李裕及他的兵众一千五百人,俘送监军杜业等五百零七人到大梁。

  石塘说:“这些人有什么罪!”便都赐给马匹和器物服装,把他们送回南雍。

  过去,鲁文进投奔吴国时,虞诰命祖恩统兵迎击,告诫祖恩不要进入安州城,列阵在城外,等待鲁文进出来,尾随他回来,不许劫掠。这一次李裕迎击李全时,告诫他也像告诫祖恩一样。而李裕却贪图劫掠,与中原军队交战而被打败,逃跑死亡的士兵有四千人。

  虞诰为此惋惜悔恨好多天,自己认为自己对下属管教不严。杜业等被遣送回来到达南雍,虞诰因为他们是违背命令才失败的,不接纳他们,又把他们送回淮河以北,并且给石塘写信说:“边境将校贪图功利,乘着方便占据堡垒。”又说:“不论是律以军法,或是衡之朝章,彼此都不可容忍。”

  石塘再次把他们遣送回去,使者要从宿州的桐墟渡过淮河南返,虞诰派战船阻拒他们,只好又北还。石塘便把南唐诸将都授以官职,把他们的士兵建立为显义都,命随兵起于晋阳的旧将刘隶率领他们。

  李全叛郯时,安州马步副都指挥使桑千、威和指挥使王金、成温不追随他而死,马步都指挥使庞荣讥诮他们愚蠢,以迎合李全的意图。石塘知道后下诏,赠予贾沼及桑千等人官,遣派使者到安州诛杀了庞荣。李全到了金陵,虞诰待他很冷淡。

  此时,在朝廷担任太子太师的范光请求回到在河阳的私人宅第,石塘准许了他。范延光载运了很丰厚的财物出发。西京洛阳留守杨远兼领河阳军镇,贪图范光的财货,并且顾虑他以后会成为自己子孙的祸患,便上奏说:“范光是叛臣,不把家放在汴梁和洛阳而放归外地,恐怕他要逃跑到敌国去,应该早日把他除掉!”石塘没有听从他。

  杨远又请求敕令范光留居西京洛阳,石塘同意了。杨远让他的儿子杨贵带领着甲士兵包围了范光的宅第,逼令他自杀。范光说:“天子在上,赐给我铁券,答应我不死,你们父子怎能这样!”

  杨贵就拿着刀逼迫范光上马,行径浮桥时,把他挤落在黄河里。杨远上奏说范光自己要投水而死,石塘知道其原因,但是惧怕杨远的强悍,不敢究问。石塘因为范光之死而停止上朝,追赠他为太师。

  此时宰相李松给石塘上奏说:“诸州的仓粮,在计账以外所盈余的相当多。”

  石塘说:“法定之外向民众征税,罪过可同枉法一样。仓库官吏特免其一死,但都要严惩他们。

  翰林学士李完,为人轻薄,常常因酒误事,石塘厌恶他,罢去他翰林学士的官职。

  一段时间后,河阳节度使杨远也按惯例入朝,石塘想把他调徙到别的军镇,对杨远说:“围攻魏州之役,你的左右都立了功,还没有封赏他们,现在应当各授官来荣显他们。”石塘便把他的将校几个人用为刺史。随后调迁杨光远为平卢节度使,进爵为东平王。

  因为石塘承认雁门以北属于突勒,来贿赂突勒,从此土柴部落之地都归属于突勒,他们之中一部分想归附于中原。成德节度使安荣又引诱他们,于是一个土柴首领率领部落千余帐从五台来投奔。郝连焘因此大怒,遣派使者责备石塘招纳叛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