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尤 第268章 水壶
作者:弃子婢的小说      更新:2018-03-05

  “你怎出现在此处?”衿尤问道。

  晓绪挠了挠头,从脚边拿出一包东西,衿尤接过打开一角,便看到一破旧水壶,上面还有些火的痕迹。

  宇文柳儿还未来得及看,她就立即包好了。

  宇文柳儿也没多问,凭借长辈的经验,自然知道小姑娘也有小秘密。

  衿尤又是想起了什么,便同宇文柳儿说道:“晓绪是小衿朋友,可否带去吃些东西?”

  她说着,晓绪便在一旁疯狂点头,宇文柳儿再怎么不喜,但看在衿尤面子上,也是允了。

  刚扭头,后面一路送她们的肖荣走了过来,请他们上去。于是衿尤带着晓绪进了国宾馆。

  他一路都在看屋里的装饰,又怕踩脏,便抬着脚跳着。

  衿尤觉得好笑,现在这里除了几个侍卫,有没有旁人。不过看着宇文柳儿微嫌弃晓绪的样子,她道:

  “先去我屋子梳洗,然后再为你准备些吃食。”

  “好暖暖,好暖暖……”他看了一眼宇文柳儿,欲言又止。

  本觉得洗不洗都行,脏习惯了,可是看到宇文柳儿恶狠狠的警告,他不得不没了不洗澡的念头。

  衿尤得知他什么意思,便道:“等你梳洗好,吃饭时再同我说话可好?”

  晓绪点了点头,衿尤又朝着毫不避讳打量晓绪的肖荣道:“帮他拿件便服。”

  肖荣却道:“何不让他去我房间洗漱?去一姑娘屋中也是不妥。”

  晓绪只觉得一阵寒风吹过……

  衿尤看着头皮发麻的晓绪,摇头笑道:“反正在这儿也呆不久,傍晚不就回去了吗?”

  她既然这样说了,肖荣不得不从,走时还不看晓绪一眼。

  晓绪打了个冷颤,这里还真是除了衿尤,都是高贵冷艳……

  就连那添水的婢子也是没有表情。

  晓绪忍着寒意,接过肖荣送的衣裳,便钻进衿尤屋子,朝着那准备为他擦洗的婢子一鞠躬,道:

  “姑娘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那婢女笑出了声儿,看着衿尤他们不知如何做,衿尤便让她出来,而后晓绪立马紧张的关上了门,齿牙咧嘴一脸惊恐。

  宇文柳儿也觉得难受回了屋子洗漱,难免刚刚离那种人那么近,便是心里膈应。

  衿尤去喝茶,肖荣便站在一旁竖的直。

  她不紧不慢将茶杯一扣,抬眼看不到肖荣的脸,她转念一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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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谢谢你为晓绪拿衣裳。”

  “姑娘想问什么,何不问呢?”肖荣说道。

  肖荣直接了当,衿尤也少了拐弯抹角的话,她声儿柔和不少,道:

  “既然,都到了汴唐,为何不去看看自己的……”

  “看又何妨?不看又何妨?看了不过会更加留恋罢了,其实还是要离开,为什么要给自己带来负担呢?”

  衿尤看的清楚,他说这句话时眼神却是飘忽。

  假话,这人就喜欢强硬。

  负担?现在心中的负担,和见亲人回来的负担相比,哪个重?

  他不过恨得是那些对岚儿横眉冷对的人,那些对他爱一个花魁而觉得丢了脸面的亲人。

  还有那些,差点杀了岚儿的人。

  其实肖荣恨得一直都是自己罢了,若岚儿不认识他,现在仍旧好好的活在世上。

  “你不知,岚儿曾同我说,她最觉得对不住的,便是你。你身为汴唐公子,声名远扬,却甘愿屈服于公孙冀文身下,你曾经那么骄傲,却为了她断送了所有,肖荣,不,程明念,她心里的负罪感,比你重的多。”

  而且,她最后郁郁而终,却是因为实在觉得自己是累赘。

  在衿尤影响中,岚儿是一个温婉姑娘,温婉的,衿尤愿意同她坐在一起,一天不言语都不觉得烦闷。

  曾经落水自己幸运到不过被漩涡打到山下,从水中爬出来后,正巧碰到一把剑指着不会武功的公孙冀文。

  她当时用暗器,救了公孙冀文,而他却无报答,自己扬长而去。

  当时的他,还真是冷血无情。

  不过好巧不巧,遇到出门采野菜的岚儿,便救了衿尤。

  她也算是衿尤恩人,自然要为她生前没有完成的事情,尽量完成。

  “衿尤。”

  他的眼睛,隐匿在额间撇在一旁的长发中,实在看不到,他的情绪。

  那种看不到他的脸,就像一人处于暗部,一人在明处。

  他的手中,本一直捏着一头簪,却因这一席话,收回了袖中……

  “嗯?”

  对于他突然叫自己全名,衿尤是有些反应的。

  不过看样子,肖荣已经不再说话。

  衿尤倒了杯茶,将茶推到他面前,说道: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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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去,还有三个时辰。”

  肖荣站在原处,屹立不动,那仿佛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阴影之中。

  衿尤一直在喝茶,直到身边一个影子扫过,她也未有动容。

  他是期待的。

  毕竟亲人,就在自己身边,却无法去相见。

  这种思念,才是最伤人。

  时间会磨灭一切,自然也会磨灭一些曾经吵的不可开交的东西,或许就连为何这般争吵,也会忘了大半吧。

  ……

  ……

  程家府中,一老人坐在太师椅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面无表情很久,很久。

  身处那小院,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看到出来,那老人经常来这里。

  而墙边一人,也看了许久。

  那小院,是他的。

  他找了许久,最终眼周一酸,在自己屋前看到了自己念了几年的老人。

  好像头发白了,皮肤又耷拉的。没了那个一瞪眼,眉毛就竖起的凶模样了。

  又大门口,一辆马车停下,肖荣抽回悲离,警觉从高垒的柴旁跳下,躲在一旁墙后。

  那一身白衣下车后,朝身后人一摆手,便让他们先走。

  人走后,便捂着胸口扶着墙,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又一会儿,正了正色,便直起身子往屋中走。

  肖荣扭身,朝着国宾馆走去。

  手握着腰间的佩剑,大步跨着,挺直的后背不过有些累。

  他正视前方,正直的样子却,心中都是波澜。

  已经够了。

  所有留恋,不过只是两个字罢了。

  父亲挺好,却未见母亲最后一面。

  所谓憾事,不过如此。

  他既然答应公孙冀文保护他一生,那就信守承诺。

  其实不过一个借口,是不敢见亲人罢了。

  周身静的无声,面前也是空旷,那一块儿心中空落,也被填了大半。

  可是寂静中突闯入一声儿:

  “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