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万岁爷 第十四章 苦逼皇帝(2)
作者:睡死的凯南的小说      更新:2017-11-27

  聂优优眯眼瞧那比黑皮还像地狱鬼官的洗牌小哥,不好的预感蹭蹭的涌上神经。

  果然,庄家开牌往桌上一摔,红六点加红三点,响!骨牌中最大的牌!

  聂优优将牌砸在桌上,伸手要掀桌子,他这手还未碰到桌角,夏宏瑞那边的桌子翻了!

  一群人冲上去就要打他,夏宏瑞往后躲了好几步,还是被踹到了两脚,险险站稳,道:“你们!你们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老子抄了你们的家!”

  “你就是天皇老子,敢砸爷的场,爷也打的你妈都认不出来!”

  聂优优见势头不对,迅猛的揽起桌上的钱,揣进怀里,冲过去推开夏宏瑞,“别动手,我们也不是没背景的人,大家好好解决,出了事对谁都不好!”

  一个原本窝在墙角抽烟的老汉推开一众人走了过来,嗓音沙哑,语调平平,聂优优觉得他再多说两句就要咽气了,怕是人都躺棺材里就差盖上盖了,“你们上边有人?谁?”

  夏宏瑞指着聂优优张口就来,“这可是....”

  聂优优眼明手快的捂了他的嘴,截住了他的话头道:“郡守王田王大人和我们是相识的,在他的地头出了事,大家都不好看。”

  夏宏瑞甩开聂优优的手,一张二百五的脸才真是越发不好看了。

  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谁让他赶走了季无伤,否则以季无伤御前侍卫的出身,还怕这几个乌合之众。

  老汉轻蔑的笑了,转身走回他的墙角,轻轻吐了个字,“打!”

  人群中有人嘲讽道:“知道二爷的丈人是谁吗?还敢拿王田来说事,这两个小子八成连王田都没见过,只知道轻泽的郡守叫王田吧!”

  顿时一阵哄笑声。

  夏宏瑞急了,大有跳起来的架势,聂优优扯了扯他,叫了声“跑!”拉着夏宏瑞就往门口跑去,途中有人冲上来,让他一脚踹了开。

  跌跌撞撞的跑上街,跑了有小半条街,身后的人依旧不依不饶的追着,眼见前面有两个衙差样子的人。

  聂优优领着夏宏瑞就跑了过去。

  在衙差身旁站住,夏宏瑞一把打开聂优优的手,气喘吁吁的道:“跑什么!这些玩意儿,你也怕?”

  聂优优怒了,“要不是你把季无伤赶走,我用得着跑吗?”

  “你当初上战场的时候,一个人砍多少人,就这么几个废物,还用人帮忙?”

  聂优优这才想起,劼褚十四岁就上了战场,拿了功勋,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皇子,确实不应该怕这么几个小废物。

  遂讪讪的道:“我是什么身份,怎能跟这些人动手,夏宏瑞!你的脑子呢?”

  夏宏瑞一怔,悻悻的走到两个衙差前,哪知嘴还未张开,身后的一群人已经冲了过来。

  衙差显然与这帮子人熟了,挥挥手,道了句:“给点面子,别在街上惹事,让人看到了,我们不好交差。”

  两边人客套了两句,便离开了。

  夏宏瑞的性子又上来了,指着衙差就骂:“朝廷要你们这帮酒囊饭袋干嘛!知道我们是谁吗?狗奴才,带上你们府衙的人跟老子去拆了他的赌场!”

  两个衙差嗤笑道:“知道他们是谁吗?”说罢,理都不理夏宏瑞就走了。

  夏宏瑞在原地暴跳如雷!

  聂优优见天色已转黑,上前拉住他道:“云开,走吧,请你去喝花酒,忘了这档子事吧!大不了回头看看谁这么大面子,罩着这赌坊无法无天的。”

  他算看出来,这二百五压根没调查过当地的赌坊。像这种赌坊,每个地方都有一两家,专门坑外来客的,当地人心里都清楚,决计不会去这种地方玩。

  他聂优优也自认是老油条了,大学四年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吃的开,混的开,里面的门道道,都差不多。今日居然真信了这二百五,跟着就瞎跑,脑子都不动一下。

  夏宏瑞显然不服气,当了半辈子王爷,虽然也受过不少气,可除了皇帝,他还没被人踹过,还是群小痞子。

  “你个皇帝怎么当的这么怂,还不如曾经在京司镇守军时威风!”

  聂优优叹息道:“正是因为是皇帝,进赌场被人打出来,还追着满大街跑,你要朕将这种事拿来公布天下?”

  夏宏瑞被噎的一时无语,别扭了半响,还是和聂优优去喝花酒了。

  二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过,路过几家烟花柳绿之地都没有进去,而是评定着哪家最好。最后在几个公子哥的口中锁定了醉柳楼,据说是轻泽最好的勾栏。

  醉柳楼门前站着几个颇有姿色的姑娘,区别于别家妓院门口姑娘夸张的拉客,她们只是站在门口亭亭玉立。一旦有人与她们眼神相遇了,姑娘就会冲着来人腼腆一笑。

  他二人倒也有趣,夏宏瑞告诉聂优优,这门口站的都是最次的,你要表现的看不上眼,里面的人才会找来更好的招呼你,如果你在门口就瞅这些姑娘的话,她们一定从里面随便挑一个歪瓜裂枣来给你。

  是以,聂优优看着夏宏瑞拿鼻孔看路,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大门,连斜眼都没有给旁边的姑娘,宛若一个瞎子,进门时还险些被门栏给绊倒。

  他真想装作不认识这人,甚至怀疑起那封信真是这草包写的?

  聂优优本欲进包厢,夏宏瑞先挑了一个大厅稍靠前的位置坐下,“去房间干甚,这里就甚好,热闹!”

  前排的舞台上正有一位一身绿衣飘飘的女子弹着琴,看起来仙气十足,绿纱遮面,一双眼眸波光流转,好不温柔。

  聂优优要了两壶酒一些吃食,边听着美人的弹唱,边喝酒。要说今日不憋屈,那绝对是装的,自个不是皇帝的时候,都没这么窝囊过!

  哪里有不气的道理,只是比起生气,他更在意会被魏西嘲笑!遂猛的灌了两杯酒,辛辣辣的,竟颇爽快。

  夏宏瑞不要脸的拽过聂优优的袖子,掏出一叠银票,交给老鸨道:“给爷找个漂亮的,陪爷喝酒,再去寻位小倌,旁边这位爷喜欢男的!”

  聂优优刚灌进嘴里的酒,险些喷了出来,呛进了嗓子,直辣进心里。

  老鸨为难的左右看看,“爷,我们这儿是青楼,不是小倌馆,没得小倌伺候,您看是不隔壁楚馆去给您请位?”

  聂优优摆了摆手,“不用了,这位爷在开玩笑,叫几位姑娘来便可。”

  从来到这地方,身边围的全是男的,今日好不容易能拿男儿身调戏调戏妹子了,还差点让这草包给搅和了。

  老鸨拿了银票,面色倒无甚喜色,随便点了点,便叫几位姑娘坐在了他们桌子,环肥燕瘦,良莠不齐,夏宏瑞明显不买账。刚喝了几口,就要发作。

  这时一位丫鬟似的女孩走上台,趴在绿衣女子耳边嘀咕着,不知说了什么。便走下台去,又换了一位姑娘上台演奏。

  那位绿衣女子从丫头手中接过一壶精美的酒,步履盈盈的走向他们桌,一路引了无数好色的目光。瞬间扑鼻的香气涌来,聂优优皱了皱眉头,夏宏瑞倒是极享受的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

  女子坐到聂优优边上,为二人斟上了酒,夏宏瑞一把拉过聂优优,趴在他耳边道:“你看吧,找来极品招呼我们了,听叔的没错,别表现的跟没见过世面的老土冒似得。”

  说罢,立即歪歪扭扭的坐了起来,看起来极纨绔。

  女子眼波微转,看着聂优优,摘下了面纱,“公子,可否陪奴家喝一杯。”

  女子摘下面纱后显得更加柔美动人,妩媚娇艳,红唇盈盈一笑,端起了杯子,饮下,杯口向下示意已饮尽。

  聂优优见女子饮尽,也不疑有他,举杯作势要喝下去,一扫眼间,看到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屏峰后。他蹙眉放下了杯中的酒,心中有些许忐忑。

  夏宏瑞这厮见美人只瞧着自己的侄儿,连正眼也没往这边看,不乐意的拿过聂优优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哼哼了声。

  杯子落桌,聂优优觑到夏宏瑞无甚反应,可心中着实不太安定。天已黑沉,轻泽幽幽泛着潮湿的寒意,竟还未有人来寻?

  聂优优记性一向好,若刚未曾瞧错,这醉柳楼真是好进不好出了。他居然还真以为,那帮人就此放弃,他以为他们没那么闲!

  他后悔了!

  要什么面子,就该随便寻个名头,抄了那赌坊。

  他此时无比想念自己的手机,哪怕是爷爷用的老人机也好,能给魏西打个电话,来救场。

  这皇帝王爷的身份还真不能亮,若是在这种地方亮了,那这里里外外两层楼里的人,怕是都要被灭口了。

  怎么也不能传出皇帝进妓院这种事,何况还是在轻泽,在特殊的时间。若是传了出去,石头的预言,信不信,都能被歪曲夸大了。

  赤果果的佐证啊!

  聂优优撇了撇嘴,歪过头,没心思再去瞧那草包的花痴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