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攻用朦胧的右眼看着妖魔界浑浊的天空，想象着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这里的妖怪们都要去人间界居住，这里将会被抛弃，然后他就能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呆着，什么都不用再想了。

　　他很乐意他们离开妖魔界，一开始就没打算阻止，而且他是不需要食物，只要有水就足够了。

　　可惜他的平静没维持很久，疼痛又开始发作了。

　　这次冥伶依然不在身边，现在就要开始习惯一个人面对痛苦。

　　攻很清楚，这样的痛楚是永远无法消除，他觉得还是适应比较重要。

　　依然在那个无论其他地方如何变化，总能保持纯净的谧湖。

　　攻一个人在挣扎，但这次的疼痛比以往更加的强烈，攻无法去思考原因，此刻他已经昏迷，湖水的下边有个洞口，攻顺着水流被带到了他所不熟悉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醒来是在钟乳洞里，真没想到妖魔界有这样浑然天成的地方。

　　很安静，很冰冷，是他最喜欢的温度。真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

　　可惜有个微弱的呼吸声，打破了他的妄想。

　　“谁？”

　　再这样的环境下，攻那沙哑的声音显得更加诡异，瞬间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呼吸的节奏从快速变为了平缓。

　　“我只是…来…这里养……伤。”

　　呼吸的主人刚才应该是休息，然后攻的动静操行警觉性很强的他。

　　“养伤？”

　　攻有点意外，他们算是同病相怜？他不禁有点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

　　但是当攻靠近的时候，他有点惊讶，只是因为被刘海半盖的脸没让人察觉。

　　攻惊讶的不是眼前这个上半身赤裸的男子的俊颜，更不是他胸口致命的毒伤。

　　而是他是人类！

　　居然出现在妖魔界，结界破裂还是空间你去造成的？妖魔界的浑浊空气对人类来说也是致命的毒。

　　攻不自觉地张开水形成的防护罩。

　　“你是什么人？”

　　人类原来长这样啊？有点像摸摸会是什么感觉？刚发作完的眼里的血丝还没退，皇甫稔被他这么看着，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过攻完全是带着好奇的眼神在看。

　　“如你所见…是个身受重伤，咳咳，将死之人。”

　　攻不可置否，他如果想，还是可以救这个家伙的。兄弟们会吃这个吗？

　　“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救你。”

　　不过做成食物前，还是要解下毒吧，现在怎么看都不会好吃。

　　“救我？”

　　攻与芙在圣界的职责并不相同，但毕竟中毒那么久，所谓久病成良医，况且老寨主也没少教他这类知识，救个人类他还办得到。

　　攻索性在旁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他也不考虑被看的人是不是很尴尬，尤其在这样的情形下。

　　“怎么？不要我救吗？”

　　攻想了解人类会怎么做。

　　过了一段时间，皇甫稔才开口。

　　“我叫皇甫稔，我…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偷袭了，趁他们…没注意逃跑的。”

　　他还是有些隐瞒，毕竟攻的身份，敌我不清。

　　按照攻的性格也不会那么闲暇去调查真伪，他也就随口一说。

　　“好吧，反正我现在很闲，等一下，我去找草药。”

　　攻毒发完之后就会像个没事的人那样，他现在是闲得发荒才有兴致去医治一个陌生人，顺便逛逛钟乳洞。

　　光滑的石面映照着不同的幽光，攻寻着伽罗找到了不少草药。

　　妖魔界草药的种类非常多，而且大部分喜阴，但稍有不慎剂量药方就容易变成致命的毒药。

　　攻很快拿了一摞草药回来，并在皇甫稔面前摊开，拿着钟乳石捣碎，他闻了一些丢开一些。

　　捣鼓捣鼓，两种药就这么新鲜出炉。

　　“这个，是敷外伤，算了，还是我来，这个你就吞了吧。”

　　攻可没打算暴露自己的能力，所以也就没把水给引过来。

　　皇甫稔虽是个将军，行军之时吃过不少苦，也吃过树根，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其实就是怕吃药，所以他是希望，伤外敷就好。

　　攻看出他不想吃药的小动作，觉得他很幼稚。

　　为什么能看穿，还不是因为小的时候，他也有这样的小动作，然后姐姐就会拿甜瓜册给他，每次都被姐姐喂药是非常有一手。

　　他真的很怀念，如果他现在也能尝到苦味，那会多么的幸福啊。

　　因为渊翃果的原因，攻他吃什么都没有味道，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异能依赖着水。而可以不吃其他食物。

　　“敷药是很痛的你要不要说些什么分散些注意力？”方便等下强行喂你吃药，攻学习了姐姐当初哄他吃药的招数。

　　皇甫稔没想到攻会有这样的提议，但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攻是有点好奇人间界，虽然他不是想去人间界，但听听人类的故事也是不错。

　　“就说说你那边生活一些有趣的事情啊。”

　　人类是妖魔眼里的粮食，但在他眼里不是，只能说是另类的生物。来到这个世界很长一段时间。

　　他的影像中就只有老寨主和冥伶，一些乱七八糟的兄弟，其他人他还没想皇甫稔这么亲近过。

　　而且对方不在意他难听的声音，还有诡异的样貌。

　　“有趣？”

　　皇甫稔觉得攻的说法太无知了，也是在深山老林中的原始人才会这么想，他们怎么知道朝廷的险恶。

　　虽然他不清楚的想法，但他直觉攻一直与世隔绝。

　　“我的生活并不有趣，说实话，我倒是宁愿在这个地方死去。”

　　还是不要让这单纯的孩子接触到社会的黑暗。

　　对于攻来说能和人类说上话本身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哦，你告诉我一些事情，我也告诉你一些这边的事情。作为交换吧？”

　　思想还停留在以物易物吗？皇甫稔在想攻的祖先到这里离他们这个年代有多久。

　　攻第一次见到人类，真得充满了好奇，人类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软弱的生命？没有任何能力，但为什么那些妖魔会想吃？因为味道好有营养吗？

　　皇甫稔不知道攻所想的，陷入了自己的过往的记忆。

　　从小他就有异于常人的力量，家里以耕种为生，虽然艰苦，但是三餐还算能温饱，但是随着国家发展不断扩展疆土，扩充军事用地，地方官员逢迎拍马，而强行征收他家的土地，他们两兄弟也被迫去充军。

　　比较幸运的是在去军营的途中遭遇山崩，他被高人所救，并传授武艺，此后他便下决心要改变这个国家，于是更加勤奋的修炼。

　　天道酬勤，他如愿当上了武状元，也成为了将军，只是这一切其实都是无用功。

　　他忘记一件事情，国家知识当权者的工具。

　　“也就是说你有一个不幸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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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觉得人类的确很弱，就这种程度也算是不愿回想的童年？那他那样的过去算什么？

　　“既然你现在有能力了，就可以去改变啊，年纪轻轻，你就放弃吗？”

　　一些小挫折就放弃，脆弱的生物更需要强大意志力，去战胜一切。

　　虽然现在他的能力很渺小，但是他一定能找到机会给圣界膈应、

　　看着微微闭眼的皇甫稔，攻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像个小动物，想伸手顺毛。

　　“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

　　皇甫稔觉得攻远离人群这么久，对于人性一些了解不多，太过于天真，的确很难在社会中生存，而攻接下来的话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

　　“失去的用力量夺回来不久好了吗？”

　　还停留在野蛮的你抢我夺社会？现在都将策略计谋了。

　　这个多简单啊，在妖魔界从来都是实力说话，虽然他的确不管事，不过老寨主对他的栽培，而且他的力量也意外的觉醒了，虽然不成熟，但在妖魔界实力是前五。

　　并没人敢看轻他。

　　其实一开始并不是这样，很多人都以为他的存在只是老寨主的大发慈悲，一个未来的弃子。

　　直到一次他奉命出征。

　　也就是那一次，他的存在震惊了妖魔界。

　　那是因为奈落泉趁着流觞寨老寨主虚弱，在他们的边界进行大规模滋扰生事，借口侵入他们的领域。

　　但，仅靠攻一个人就将他们的主力困住，从而破坏他们的计划。

　　那个时候他们依然以为攻的能力是控制冰雪——类似雪妖的存在。

　　攻只是让他们的行进路线全面冰封，逼迫忘川签订互不侵略条例。

　　===很有良心的分割线===

　　分割线：作者你就这样三言两语带过大场面，真的好吗？

　　作者：奈落泉已经不容易了，为什么你还要伤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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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妖魔界三足鼎立的雏形开始形成。

　　而攻在流觞寨的地位也发生质的变化。

　　以前因着少主的身份，寨中兄弟即使不服气，也只是私下议论，自从攻胜利而归，寨里的兄弟们完全被震慑。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攻为此所付出的代价。

　　当时渊翃果的毒刚好发作，他怕伤害到自己人，一个人提前到达对战前线，那附近的经过战争的洗礼，已经是寸草不生，他失去让他平静的水源。

　　一个人绝望的跪坐在干枯的湖心，失去理智的他用枯叶划伤自己，希望看到水。

　　他看到了梦寐以求的红色液体。

　　一滴一滴的浇灌龟裂的土地。

　　液体滴落的声音，泛起了轻柔的涟漪。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确感受到了宁静。

　　微风带来了一些空气，并不干燥了，开始有点湿润，接着烟尘慢慢的卷起，那是有纪律前进步伐所带出来的震撼。

　　他们来了吗？

　　攻来到妖魔界第一次的微笑。

　　接着天空慢慢的飘下来雪花。

　　其实妖魔界的天气一直没有所谓的晴朗。

　　黑压压无规则云层，给人压抑的感觉，没有下雨下雪这样的天气现象，最多就是电闪和雷鸣。

　　这就是是攻一战成名的另一个点，他让妖魔界出现异象。

　　没人敢去探究原因，这是老寨主始料未及。

　　总而言之，他就这样成了妖魔界的一个异数。

　　不过攻怕吓到这个小动物，所以语气很平淡，加上他长期不怎么说话，交流少，用的语句不多，基本的意思是能表达，但是皇甫稔还是听得云里雾里，基本靠脑补。

　　总结起来就是两打种族之间的小摩擦这样的那样的故事。

　　当然在皇甫稔按照常人的思维听来就是山里野人为了争领地的斗争，某一方面来说他是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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