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境演义之情天上邪 第四章 是冷非寒 残夜听血
作者:挽风曲的小说      更新:2018-03-29

    夜冷,月孤,静的无声。

    剑默,风残,寒的无情。

    林中树叶摇曳,在醉纱白雾般的月光下光影斑斓。

    一人在林中不断奔逃,一人却似林间散步,一追一逐。

    修为上天十二虽然是天渊之别,但是多年的生死经历,心境上却是比一般人成熟不少。天十二脚步却是没有慌乱,反而更显得从容。

    “哎呀,小子你方向反了,这样,能不死吗?算了还是让我帮帮你吧!善良无罪呀!”鹰面男子自顾自的说道,步伐依旧很慢。

    天十二,仍然拼命在林间穿梭,可是那身影依旧慢慢在后面跟着。就这样跑着,不知过了多久。

    只听到“还跑,你也真不知趣”话语落,身影瞬动,眨眼之间就来到天十二的身边,尽管天十二目光在敏锐,甚至都没看清楚对方是怎样到自己身前的。

    这一下,天十二清楚。实力相差甚远,根本没有一战的能力,此时却是来不及多想,手中短刀迅速对着那道人影便刺了出去,天十二虽然出手狠利,可是连对手的衣襟都没能碰到。无力感再次压了上来,这种无力是对面的男子什么也没做,戏谑的看着天十二。

    看对方并没有急于取自己性命,那至少还有机会,虽然说渺茫。天十二清楚,任何一瞬都不能放过。

    “你弱小得就像一只蚂蚁,这样拼命挣扎还有用吗?”鹰面男子冷声道。男子单手一扬,一股庞大的气劲搅乱四周的密林。树木应声而断,林木,山石在庞大的气劲下狂乱飞舞,吱吱作响,在四周形成一个巨大的遮天之幕,笼罩在两人周围。

    天十二也没在出手,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就是绝对的实力。虽然震撼非常,但多年的生死经历,瞬间恢复过来,同时脑中不断的运转,捕捉是否存在的生机。

    “有没有有人告诉你?你将死在这乱石穿身。”鹰面男子第一次声音平静的说话。

    天十二却是神色如常,面对死亡,虽然心中难免有些恐惧,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他很清楚,恐惧是救不了自己的。

    “没礼貌,小子,这么想找生路?你能接的下这片树叶,我们才有谈情的资格。”说着随手一捻,一张树叶射向天十二,叶子的速度很慢,随意的一出手,天十二的所有生路全数被封。天十二知道自己只能接,双手使出全力抵挡,但只见树叶透过自己的双掌见向着心口而去,虽然速度很慢,慢到天十二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是蕴含的力量足以刺穿自己的胸膛。

    手掌被洞穿,一缕腥红从空中滴落。情急之下,天十二静心凝神。多年修身结果,竟然能引动四方气象,胸前顿时凝聚一股纯正的浩然之气,树叶被浩然之气一阻,飘然而落。没想到坏书生的御气之法,还颇为有效。

    此时鹰面男子也一阵诧异,天十二却是神色如常,虽然接了下来,但是天十二他知道,没有绝对的信诺,尤其是你的命在别人掌握之时。

    “有趣,有趣,小子的天赋武脉还不错,文之武脉,看凝气的结果,倒是上佳之资。一个连武脉功体都没凝练出来的人竟然能抵挡住。

    天十二沉默不语,此时他也不清楚对面的男子要做什么,但却知道极度的危险。

    “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引开我吗?我只是想看看临死的你有多么伟大。年纪轻轻就不知道珍爱生命,哎,这是可悲呢?还是可敬呀!”看天十二不说话,鹰面男子再次说道。

    此人散漫的话语,却让天十二心中一粟,原来他早已经发觉,可是为什么,天十二心中疑惑道。对方身上似有若无的灵息,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势,让天十二压力倍增。

    “至少我争取了一些时间,难道不是吗?林间灵息杂乱,锁定不了她,你现在也未必能找到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天十二心中一紧。心中闪过一丝忧虑,可是脸上却没任何变化。这么多年,天十二早已经知道该如何隐藏自己的情感。在生存都未知的他,感情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事。

    “我为什么要找她?武道孤寂,少了仇恨多么无趣,你知道吗?有一种人,他活着,却报不了仇,很可怜!而眼下你最应该为你自己担心。”话语中依旧散漫却透着一丝无尽悲意,虽然不易擦觉,但天十二却是捕捉到了。

    “这样吧,来陪我赌一把!赢了也许我会放了你!”

    说着,鹰面男子探手一挥,手中闪现十张画牌浮现在眼前。画牌平淡无奇,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选吧,这格局叫做九死一生,有一张叫‘有生之路’只有一张哦!看,我是多么的善良啊,十分之一的机会,可要仔细点哦!”鹰面男子脸上依旧挂着戏谑的笑容,伸出手,拨了拨垂在眉角的黑发。但眼神却是冰冷无情,毫无疑问,在自己觉得无趣时,他会毫不犹豫的结束天十二的生命!

    天十二看着眼前的画牌,他没有拒绝,也没能拒绝,这种情况下,他没得选,虽然这只是没有机会的机会。慢慢的,他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一张,刚想开口说这张不是‘有生之路’,这样至少机率有九成,天十二心中说服着自己。可是一接触,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到嘴边的话却是没有说出口。

    只见,画面上,黯淡的血云之光,模糊不清的画牌上透着一丝悲凉而又诡异的气息。透过画牌,隐约看到一名邪异的白发男子注视着自己,邪氛冷冷,让天十二不由一粟,仿若是从自己内心走出去的一般,强自镇定心神。

    鹰面男子看着那副画牌沉默了许久,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闪过一丝悲凉。我命由我岂由天,戏谑的脸上更加冰冷无情!

    天十二依旧专注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天十二也在等待一个搏命的机会,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清楚的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信诺是显得多么的苍白!即使选对了也不见得有生机。

    而此时无疑是绝佳的机会,在男子神思恍惚瞬间。天十二手中星月般的短刀瞬间出手,快如风,直接刺向男子咽喉。

    出奇的顺利,可是当匕首划过男子的咽喉时,一点点粉碎开。

    “哈哈哈哈…”男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浓,最后甚至有些张狂。是笑天十二的自不量力,还是愚蠢。

    天十二,一击失手后,没有了在动,此时他也终于明白了差距,自己的全力一击,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怎么,害怕了?”男子开口问道,语气平静,却没有半分怒色。

    “我为何要怕?”天十二对上他的目光,他自认为还不是太笨,可是眼前的男子,他一点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你喜欢我吗?这样盯着我看,会让人误会的,其实不要这么紧张!我可是言出必行。我不会杀你,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更好玩的游戏。”男子脸上这时挂着浅浅诡异的笑容。

    说完,手印一叠,那画牌无声没入天十二脑中。

    “一副副诡异的画面又在脑海中闪过,这次却是异常清晰。”你对我做了什么,天十二眉毛一凝,冷声问道。

    “就算你长得还不错,我可是男人,对你没性趣,你呢,还迷不到我,所以呢,就不要拿那种眼神看我,会让人误会的。”男子慢条斯理的回答。

    天十二心中咒骂道,“你奶奶的,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最惨的,还是个男的。”

    “小子,游戏开始了。喜欢被追杀吗?欢迎你获得了这个资格。”男子再次开口说道。神殿九宫的狩猎宴,要么杀光那些禽兽,要么被他们一点点撕碎。

    却是没有回答他,从画牌入体的一瞬间,他清楚,眼前男子并不想杀他,至少现在不想。不然他那么无聊,谁来陪他继续游戏。

    能卧得住那张符文牌,希望你也能撑下去。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因为你注定悲剧!

    “你大爷的,你才注定悲剧。”天十二咒骂道。

    “要不是俗务在身,我就多陪你玩会,唉,算了走了。”男子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说着鹰面男子身影一闪而逝。

    就在天十二暗暗松了一口气之时,一道凛冽的气劲破空而来,瞬间击散了挡在前方的浩然之气。透过天十二的双掌直灌入心。

    这一幕,只在一眨眼,天十二还来不及反映,已经倒在地上,气机紊乱。

    难道就这样死在这里?这念头在天十二脑中一闪而过。

    只见,四周枯木乱石压了上来,远远看去,就像一把巨大的石剑凌空直插而下。

    “小子给你点惩罚,竟敢骂我,撑到你撑不了的时候,这重力术就会消失。对了,提前撤手的话,后果不让我说了吧!别让我失望哦!”风声中传来一道清晰略带戏谑的声音…………………

    ————

    “黑鹰,什么情况?”见鹰面男子归来,烈日金鸦开口问道。

    “是残夜听血,记住没有。也没什么事,只是又让自己做了一件违心之事,不应该呀,不应该。跟着你们久了,我手都不听使唤了,你们感染力也太大了。”鹰面男子摇了摇头。

    “又留了一个吗?真是麻烦,我去解决他。”旁边的一位青壮男子说道。

    鹰面男子伸出一只手挡住了他,“你们是禽兽,我不是。谁要是剥夺了我的快乐,就算是盟友我也不给面子哟。”

    “你…”青壮男子一脸不快的退了回去。双目狠狠的看了眼前之人一眼,虽不情愿,但对眼前这人,心底确实有几分忌惮。“妈的,这人太可恨了,目中无人,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如果有朝一日,落在我的手中,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禽兽。青年男子狠狠的在心中想到。

    “看你样子,很不服气嘛!我好久没听到兽血的悲戚了,欢迎你来试试。”鹰面男子玩味似的似笑非笑道。

    “好了,不要争了,正事要紧。”短暂调息后,烈日金鸦开口道。

    “被揍的不轻吧,我很高兴。不过,为什么就没残呢?那就走吧。”残血黑鹰回过头,一脸平淡的看了看烈日金鸦,语气轻挑。

    “既如此,我们去寻末日苍狼,看看有没有若叶言诺的消息。是时候回去复命了,况且战神宫,与天琴宫也有了动作,这些人还真是不死心呀!虽然残夜听血此人行事怪张,但向来他都是如此行事,虽是我行我素,但正事却也不会胡来,也并不见怪。”话语落。烈日金鸦身影一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鹰面男子望了望远处的密林,眼神却有一丝期待,鹰面男子做事虽然狠辣,但是每次都会留下一些人,用他的话讲,复仇是一件乐事,但报不了仇的人,很可怜!因为一生,他就只为了戏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