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绯闻录 第壹肆伍章 春梦深
作者:页里非刀的小说      更新:2019-07-06

  

  “小顽童,你懂个什么?”徐蓝看着篷头稚子失笑,赏他个爆栗。。。

  小七很冤枉,用手‘揉’着吃疼的大脑‘门’,瘪着嘴不服气:“才听祖母同雪琴姨说的,室‘妇’十四后,经脉初动,名曰癸水将至,可婚配外嫁,继而生儿育‘女’,延绵子嗣。雪琴姨屁股一片红红,是来癸水矣。”

  “不学好,若再偷听长辈说话,罚你抄帖百遍。”徐蓝唬着脸吓他,警觉背后有悄风疾至,利落一斜身,差点被绿鹦鹉捎一翅膀。

  绿鹦鹉暗袭不成,索‘性’低飞一圈,抓握住朱红亭栏落将下来,嘶哑着声叹:“小七诶,你五叔他‘臀’尖物件茅草‘乱’蓬蓬,不屑那裙下货儿水泉流滴滴。”

  忽得哑然无声,一颗莲子入喉,噎得它直翻白眼儿。

  “再敢嚎半句,让‘花’狸大猫吃了你。”徐蓝拍拍手掌,去拎起小七的后颈衣领:“走,寻你爹罚你。”

  小七浮生许多事,最怕便是爹爹,哭丧着脸抱住亭柱不撒手。

  恰此时,过来两个年轻‘妇’人,其个瞧这情形,笑道:“五叔以大欺小,可是胜之不武。”

  “娘亲救我。”小七扯起嗓子唤,觉衣领一松,忙朝大夫人奔去,哪想才近身衣襟又被攥起,听得娘亲问:“作何去惹恼你五叔?”

  小七乖乖把话复说过,惹得两‘妇’人笑红了脸,三夫人倒抓过绿鹦鹉,拍击它背,再磨‘弄’两下,终把那颗哽喉的莲子吐出。

  鹦鹉“唉哟”喘口大气,感‘激’的用尖嘴在‘妇’人鼓鼓‘胸’脯叨叨,再恼着腔骂:“徐蓝,糙蛋。”

  大夫人边用帕子擦小七汗湿哒哒的小脸蛋,边忍着笑说:“小娃家家的,五叔同他计较甚么,雪琴已及笄,是时候把你俩的事、寻个黄道吉日给办了。”

  徐蓝蹙眉不想听,从碧绿莲蓬里抠出颗‘玉’莲子,慢慢嚼着道:“我只当她是表妹!”

  三夫人笑洒洒地‘插’话进来:“五叔最无情,雪琴为替你裹元糕,挑鲋鱼刺时、把指头都戳成了蜂窝,还巴巴替你送国子监去,回来哭的唏哩哗啦的,你又欺负她了可是?”

  徐蓝记得那鲋鱼馅的糕,他不喜鲜腥味,皆被小娘炮一个不拉进了肚,也怪,那般能吃怎还瘦的如枝弱柳条子。

  他忽然思绪零‘乱’,遂朝两位婶婶作揖,沉声说:“此事日后休提,莫坏了表妹的名声,耽误她嫁个好人家。”

  无再谈聊的兴致,言简意赅两句,朝着来时的道回自个院落去。

  哪曾想穿园过廊时,竟遇到七八个唱戏小倌嘻哈笑闹并肩而来,原是秋节要在府里开戏场,请了个梨园班子先住进来。

  其略年长唱‘花’脸的宝倌偶见过他几面,忙携起众人前来见礼。

  徐蓝本是个不拘小节的宽广‘性’子,不以为意的颌首,一抬眼,瞧见众人最后面,立着个清雅小倌。

  穿水绿衫子、下罩荼白‘裤’,散着‘裤’脚儿,趿双杏黄堆云履,侧着身踮起足尖逗廊笼里唱歌的雀儿。

  宝倌顺徐蓝的眼神望去,顿时会意,忙过去拉那倌人来见面,不情不愿的至徐蓝跟前俯身见礼,是个唱‘花’旦的,身段略含‘胸’,展顺目低眉的态,忽一抬头,但见两汪翦水,倒有舜钰明眸之态。

  徐蓝一愣怔儿,脱口而出:“你倒与我个同窗长得几分相像。”

  那倌人冷笑了两声:“爷的同窗皆是清高少爷,我个串堂跑户的戏子哪里能同他拟?这是要折煞我不成,只怕府里的戏我是不敢唱了。”

  徐蓝被她呛得倒噙起嘴角,连‘性’子都和舜钰相像,嗔喜笑怒的小模样,烟火气甚浓。

  宝倌反被惊着,看不懂五爷满脸意味,只得抬手朝她肩膀拍两下,低怪道:“你个三月三的荠菜长点心吧,瞧把京城大爷得罪光了,可让我们红韵班子还怎么活?”

  又朝徐蓝来陪笑:“五爷豁达大气,定不会与她计较,是个只晓耍娇痴,肆无忌惮的主哩。”

  红韵班子?!徐蓝脸‘色’微变,略思忖问:“听闻你们班子里有个唱‘花’旦的唤做杨小朵,艺名小桃红,又是哪个?”

  宝倌愣了愣,遂眯起眼,把那倌人往他面前轻轻推一把,笑道:“这不远在山边,近在眼前么?”

  徐蓝回至自个屋里,倚在‘床’榻看书,索然无味,又从鞘拔出青剑来慢慢擦拭。

  因着崔忠献的缘故,倒是听闻过小桃红的来历,身世凄苦,独自四处飘零,后投武丑飞飞飞‘门’下,由其延聘‘花’旦行家授技,只把那‘花’旦玲珑活泼或痴媚憨趣参透的十成十。后渐名声雀起,转投了红韵班子,自此实在愈发了得。

  只是其品行实在为人诟病,追根究底师从飞飞飞时,便被施了禽兽之行,自此便堕落下去。

  今得见,倒觉有几许孤高清傲的劲儿,与所想又有些出入,却与他无甚么关系,只是觉眉眼与舜钰有些相像,多看了两眼。

  忽得起朦胧之态,但听湘竹帘子打起声,跑进来个人,绿衣白‘裤’,瞧着倒像那倌儿小桃红,怒她怎能随意进自个房‘门’,粗声厉喝出去。

  那人不依,反愈走愈近,模样清晰起来,却是舜钰,眼睛水汪汪的,抿着嘴笑,直挠人魂骨。

  “凤九怎做‘女’子打扮?”他忍不住去拉她的衣袖,未曾用力哩,竟已软软倒近他的怀里。

  舜钰的颊腮若点胭脂,柔细的指尖悄悄攀爬揽住他的颈,‘唇’儿抵至耳边,嗤嗤笑着:“呆子,我是个‘女’孩儿呀。”

  徐蓝便模模糊糊的问:“那日衫后可是出的癸水?”

  忍不得俯下头在她颈子咬一口:“凤九骗我骗得好苦。”

  抱着她翻转个身儿,猛得倾轧进‘床’榻里,被翻红‘浪’,帐起生烟。

  那般绵软如一团软‘玉’生香,乖顺的蜷缩在他的怀里。

  “徐蓝!”她脸儿粉粉的,害羞的轻声的唤,好听极了。

  “今日便不得放过你,让你痛过便是我的人了。”他蓦得抓紧身下滑溜的腰肢儿,再不容迟疑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