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形进化 第一章 半岛监狱
作者:时羽非与时的小说      更新:2018-03-05

  宇宙并不都遵循“黑暗森林”法则,但也不是朋友关系。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一个前方圆锥形、后方呈半球的物体运行在黑暗宇宙中,几近透明。她外表简单到只是一个普通的几何体,但内部的复杂程度超越一切想象,她经过多个智慧星球而不被发现就是最好的证明。宇宙高能粒子是她的动力来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她来自三角座星系,经过仙女座星系时,只是匆匆掠过,最终进入银河系,直奔太阳系而去。

  她要引爆太阳?不不不。

  她要毁掉地球?也不是。

  她的目的地是月球。

  公元2201年10月22日,她到达月球表面,钻入月球,像蠕虫一样。月球迅速膨胀,质量快速增加,对地引力成倍增长。

  “妈妈,快来看呀,月亮变大了。”一个小女孩指着窗外,呼喊她的妈妈。妈妈摘下影视头罩,循声望去。海水从窗户冲进来,瞬间把小女孩卷走,而她自己来不及呼喊就被海水灌满鼻腔。

  那一天是人类的大灾难日,那一年史称新月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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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雷强隔着玻璃喊,两手撑着玻璃,脸紧贴过去,生怕对面的雷子新听不见。

  但是,由于这玻璃能防弹能隔音,即使再靠近再大声,在玻璃另一边的雷子新只能看到儿子的口型,而不能听到他的声音。

  雷子新用刚解完手铐的手指向座位旁边的电话,示意儿子拿起电话说。

  雷强明白爸爸的意思,激动的情绪有所收敛,拿起旁边的电话,满脸疑惑地问:“爸爸,您是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会被关进监狱?当初王建仁告诉我您入狱时,我不敢相信,我不相信您是犯罪分子,是不是有人陷害您?”雷强越说越激动,以致于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泪,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雷子新被儿子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懵,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儿子马上就要进入高三,他不希望自己的事情影响他的学习,便含糊其辞地说:“雷强,听爸爸说,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你马上进入高三了,还有一年就要高考,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学习就行。”

  “再过不到一个月,我就过18周岁生日了,已经不是小孩子!姑姑告诉我您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罪,我一直不敢相信,希望您能亲口告诉我真相。”雷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强忍着,继续带着哭腔说道:“您从小教育我说要好好学习,报效祖国,还说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难道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爸爸不会骗人,也从来没有骗过你。爸爸没有犯罪,我相信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只是连累了你们母子,连你18岁的生日都没法陪你过,是爸爸对不起你们。”雷子新语气中充满着无奈和愧疚。

  “爸爸,我相信您。您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我一定会为您报仇的。”雷强手里紧握着话筒,说到激动处,不能自己,头发竖直,两颗本来乌黑的眼眸出现了闪电的模样。只听电话噗嗤噗嗤的响,头顶上的灯忽闪忽闪,周围的警卫员猛然下蹲,迅速掏出插在裤腰带上的枪,紧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应对一切可能的突发情况。

  坐在一旁的母亲急忙握紧雷强的手,凝望着他,眼神中充满温暖和担忧。雷强感受到母亲的手温和关爱,情绪慢慢平复,周围的一切恢复正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雷子新看到这一幕,很是担忧。他一直希望儿子是个普通人,通过智慧和勤劳来实现自己的价值,而不是拥有这样的超能力。因为一旦被那帮人发现,儿子就极有可能成为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身为生物基因领域科学家的雷子新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但是,此时此刻,他必须强忍着,保持镇定,不能表现的太激动,希望这件事能平缓的过去,毕竟偌大的探亲室里不只他们一家。

  在灯正常之后,周围的警卫放松警惕,恢复成标准的军姿,估计他们以为是电力不稳。

  雷子新嘘了一口气,舒缓地说:“雷强,注意要学会控制自己,一个男人首先要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才能有所担当,才能成就一番事业。别的我不和你多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北清大学,不要让爸爸失望。”在雷子新心中,对雷强已经倾注了太多的希望,这希望显然是沉重的,以致于把眼前的雷强不再看成小男孩,而是以男人的标准来要求。

  “嗯。”雷强只是应了一声,把电话交给妈妈,他还没从刚才的闪电释放中恢复过来。虽然这在以前发生过多次,但是都没有这次对神志造成的影响大,可见他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能力,更不用说操控。

  雷子新深情地看着俞桂芝,说:“桂芝,以后就得辛苦你了。结婚那会就没给你一个像样的家,之后我忙于事业,没时间照顾这个家,这几年好不容易有所起色,家庭条件变好了,现在又这样。哎……我真是对不起你呀!”

  俞桂芝满含温情地望着自己的丈夫,消瘦的脸显得蜡黄,无框眼镜背后的眼睛凹陷,满脸的络腮胡虽修正的还算整齐,但已有不少白须点缀其间。“子新,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呀,我和儿子还等着你回家呢!”

  雷子新听到妻子的这句话,闭上眼睛,低下头,不停地摇,只为掩饰湿润的眼眶,他心里太苦了。想想这几年功成名就,在获得首席科学家的职位后,身边簇拥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但是自己出事后,连个人影都没有。再想这几年对俞桂芝的冷漠,除了给她物质的满足外,其它什么都没有。但是,即使这样,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撑着这个家,没有一句怨言。他越想,越忍不住。为了避免让妻子和儿子看到自己流泪,他把头埋得更低。

  这时,身旁的警卫喊道:“请注意时间,还有五分钟。”

  这一喊把雷子新从痛苦中拉回来,左手顺势抹了一把眼泪,镇定地说:“桂芝,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约会时见面的银杏树吗?”

  “嗯。”俞桂芝点点头。

  “在咱们曾经背靠背坐在树下的地方,有一个东西,你去把它挖出来。”雷子新声音放的越来越低,生怕被周围人听到。

  “嗯,我知道了。”俞桂芝又点点头,让他放心。

  “时间到了,雷子新,请起立。”警卫面无表情,熟练地为雷子新戴上手铐,并示意他往门口走。

  玻璃另一边的俞桂芝和雷强即使有千般万般不愿,只能默默地目送雷子新离开。

  之后,俞桂芝和雷强便离开半岛监狱,坐上最后一班开往14区的公共汽车。

  此时,落日的余晖已经浸染了整片大地,远处的城市在夕阳的勾勒下显出参差不齐的光影。在他们身后的半岛监狱被一湾足有200米宽的河水环绕,而监狱的背后是一堵高耸入云的花岗岩壁,整个监狱像似悬空挂在岩壁上,彰显着它的孤独和不容挑战。